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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我没忘

说来也巧,今日上的茶点竟是荷花酥。

谢贵浅尝一口,立即想到一人,那个不能被公爷容下的女子。

她原来就常常做这点心给二公子。

想起昨日的事,他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来航州之前,公爷曾嘱咐,如果是家世清白的女子,能留在二公子身边悉心照顾,也是很好的事情。但若真是那两个乐姬又回来了,那他就算惹得侯爷不快,也不得不说几句。

“这荷花酥做的精巧,但仍是原来的味道。尝个新鲜还不错,吃多便也腻了。说到底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谢贵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显然并不喜欢。

谢明懿看着,不禁沉下脸来,他知道谢贵在说什么。

冷笑一声,谢明懿说道:“不过一盘点心,贵叔何必如此。若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大可不必。”

“公子说笑,属下是谢府的仆人,按道理不该对您有所置喙。可二公子不要忘了,公爷对于那件事的态度。”谢贵双手放在膝上,正色说道。

谢明懿顿了顿,眼神当即变得凌厉起来。

“你放肆,这里是忠毅侯府,不是京城的燕国公府。”谢明懿将茶杯重重摔放在桌上,但茶杯并没有碎,看来控制了力道,“昨天说到底也没有让思华进府,既然之前按父亲的意思做了,自然不会轻易违逆。”

“二公子得罪,想来您自有分寸。但还有一事,属下听闻您这次回来,身边跟了一个姑娘。公爷随远在京城,仍时时关心您,希望您身边有个贴心的人照顾。

不知那姑娘家世如何,若身世清白品貌端庄,伺候也尽心。属下也可以将这好消息赶紧告知公爷,也省得他老人家日日担忧。”谢贵微微一笑,毫无惧色,声音平静如初。

“不用劳烦贵叔,这姑娘的事情,我会亲自与父亲说。我没忘自己是谢氏的人。”谢明懿已经不算客气,仍配合得笑笑,毕竟还是要留下体面。

“那自然是好,二公子一向很识大局。”谢贵声音低下来。

谢明昱坐在一边,轻轻用茶杯拨弄这茶叶,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心里已经七上八下。

之前为了暂时瞒下莺时的来历,他颇费了一些功夫,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可他不想辜负她,但看着这架势...

谢明懿冷眼看着谢贵,把玩着佛珠不说话。能站在屋子里,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自然也有眼力见。

谢明懿毕竟是侯府的主子。

一时之间,正厅里静极了,只听得风吹树叶,飒飒作响。

郑询本来是要来找谢明懿,一半为叙旧,一半为公事。此时他站在门外,看见这样僵持的场面,也知道现在并非好时候。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郑询就转身去了别处。

毕竟这侯府当初修建时花费不少,请了不少名匠,多看看也无妨。

看来谢氏如今大半还是燕国公做主,郑询心里暗想,谢明懿如今没有实权,也难怪这航州的侯府这样冷清。

他在府里住了两日,无一人登门拜访忠毅侯,既无文武官员,也无商人名家。

想着想着,郑询也不禁感概,天下熙熙不过为利趋矣。

京城里段氏倒了之后,魏氏立刻就踩着别人的尸骨,顺着爬上来,当即炙手可热。好在京城里有不少世家大族,还可暂且弹压一二。

只是他们在这航州,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如谢氏这样的世家大族,尚且有时会被他们轻慢,更枉论其他平民弱势者。平头白身只会被欺压更盛。

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皇上对于他们已经有些不满,虽然魏大人在朝中得力,但也不过独木而支罢了。如若魏氏族人再不收敛,也难保日后。

朝廷从不缺可用之人。

郑询想着垂下眼,他等着看魏氏倒的那天,到时候他必是落井下石其中一人。

今日是个好天气,冬日的晴天。太阳照在人身上,也照的人心里暖和。

徐翾肩膀的旧伤要养着,近日不能练武。新换的护卫与昨日不同,不仅身手更好人数也增加许多,尤其是各处院墙出入,目前想悄无声息出去非常吃力。

更何况昨天请白落行来看过之后,谢明懿就要她好好养着,一切等痊愈之后再说。西院里的人都听从他的吩咐,木棉和木槿总有一人守在她身边。

徐翾在廊下看了会儿书,便觉得无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木槿说起话来。

“木槿,你在侯爷身边多久了?”徐翾靠在廊柱上,闭眼晒着太阳。

“奴婢原来贴身伺候侯爷,只不过做些缝补浆洗的事情。侯爷常年在外,许多事情都是谢永先生和兰溪先生打理。”木槿站在她身边轻声说。

“那木棉呢?也是如此吗?”徐翾从旁边的树上轻轻扯下一片叶子,细细摸着上面的纹路。

木棉偏头看着徐翾,“我和姐姐是一起的,所以也是如此。侯爷待对待我们并不严苛,逢年过节的赏赐也十分大方。后来侯爷纳了锦瑟夫人,我们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了。”

徐翾挑了挑眉,“原来是这样啊。”

沉思一会儿,她突然挣开眼睛,好似漫不经心地作于看看,饶有兴致地低声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和我好好讲讲锦瑟的事情。”

“这...”木棉和木槿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徐翾瞧了一眼,撇了撇嘴,轻声说道:“算了,我初来乍到,自然比不了。”偏过头去,任由阳光洒在脸上,不再说话了。

虽然她知道大概是谢明懿的意思,也知道必须接受他的过往,可知道锦瑟对他意义非常后,心里就是忍不住暗暗较劲。不知不觉用力揉搓起那片叶子,没用多大力气就把那叶子弄得稀烂。

碧绿的汁液溅到书页上。

木棉和木槿心里暗暗叹气,翾夫人怕是又闹脾气了。这一位明明只比锦瑟夫人小几岁,脾气却远没有锦瑟夫人好。侯爷带她来不过几天,就已经有恃宠而骄的意味了。

木槿赔着笑脸躬身说道:“夫人恕罪,不是我们不愿说,只是过往十余年,一时不知道从何处说起,还请夫人见谅。若夫人真想知道,等今日回去我和木棉好好回想一番,来日一定细细说来您听。”

徐翾闭着眼,已经思忖起别的事情,本来就没放在心上,也并未挣开眼看她们神情。听到她们这么说,徐翾随即温婉地笑了笑,“那多谢你们了。”

木槿仍是笑着行礼,但木棉却收起笑容,有些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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