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持续发展身份
索峰听的很是认真，是针对案件的认真，但是目前从顾凌话语中并没有提取出来有用的疑点，让顾凌能犹豫起来的疑点。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我昨天晚上在拿到手机出去报警的时候有个瓦底人是有留意我，所以在不长的时间就脚步很轻的出来找我了，而在我们谈话中这个男人突然出现的时候，这个瓦底人第一个表现却不是关心这个男人有没有听到不该听的，或是应该和这个男人接近来保证这个男人不会是在听到什么之后立马逃跑。”
顾凌语气肯定道：“当时瓦底人虽然在看到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一起跟着离开，但俩人背影都是放松的。如果说男人只是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那这个瓦底人又是为什么这么确信这一点？所以才敢那么放松？”
索峰脸色越来越严肃。
正常情况下除了夜店晚上多数发生的‘一夜情’也就是俗称的‘约炮’之外，很少有女人会和一个认识了短短一天一夜时间的男人去开房，且是在天色未落幕、等一会自己还要见其他人的时候。
但如果这里面有一个心怀不轨的引导者呢？
假设男方是这个引导者，而女方被‘引诱’后同意开房也不是不可能。
但目前猜测的要比这个刺激的多。
如果按着顾凌这样的猜测，那当时看管这些受害者的人就不止一个‘hr’司机，还有一个混在受害者内部的‘奸细’！
而这个‘奸细’，现在同时担任着一个‘引导者’的身份来‘引诱’其他女性，这可能就不单单是一次简单的约会了。
“而且在这个男人出现之前，有一个瓦底人对我说‘等会能弄走人’，可是实际上当时包间里面的几人已经酒精上头了，根本不可能到‘弄走’的程度。
但是让我一直犹豫不敢确认的是，我判断的‘等会能弄走’这个瓦底人是可能是发现了我出来的异常随口说的，而‘俩人背影都很放松’之前也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如果是这点小意外导致了那个瓦底人失去判断，我觉得也有点可能。
还有一点就是在刚才我问了商场里面的工作人员，她说可以多次看到这个男人带着各种女孩进出，所以我不确定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引导者’，还是真的和我的猜测是一样。”
如果只是单纯的‘引导者’，就基本就是人家打|炮或是谈感情的事情了，但要是到了顾凌想的一方面，那就已经涉及法律问题了。
顾凌停顿了一会，像是给对方足够的思考时间才又说：“我刚才已经把俩人的正面照发给成伟泽查了，要是真的有案底的话……”
“成伟泽？你认识他？”之前一直沉着脸思考的索峰突然抬起眼睛看向顾凌，眼中是没有完全褪去的思索，还有在抬眼之间才显露出来的探究、疑惑。
“认识阿。”顾凌眯起一双被这个问题捣乱思绪、略显心慌导致慢一秒才涌上没多少的笑意的眼睛，“就是这位警官询问我的。”
索峰更疑惑的盯着顾凌，很不理解的问：“那你加他微信干什么？”
顾凌通讯录里面的人际关系太简单了，实在是不像是随随便便就会加别人微信的人。
顾凌有些头疼。
果然一个谎言是要用其他无数了谎言来圆谎的。
“……有小赵姐姐的微信，是小赵姐姐说已经同步发给成伟泽警官了。”顾凌很快的说完就迅速转移话题，“那我们现在是要回去等结果还是先……”
顾凌说到这里就停顿了下来，更精确的词汇没有说出来。
身为女性，如果有一点点的可能，她都会选择后者，就像她刚才已经准备做的事情。
“你刚认识成伟泽就加了他微信？为什么？”
如果此时赵高他们在的话就会明白索峰现在是开启了自己更年期的‘一技能’——坚持不懈。
此技能俗称刨根问底，体现在他完全不会在乎你‘善意’的谎言、或是谎言被拆穿之后的尴尬、无地自容，只是力求最真实的答案。
顾凌首次碰到这么直接的挑破继续询问。
如果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比如杜安，她就会心领神会的不在多问。
如果这话是说给……
她身边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雄的了。
“索峰支队，我现在比较担心那个女孩。”顾凌拒绝回答这一个问题，并毫不掩饰的转回先前那个话题，报以假笑。
索峰一双本就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睛现在更加锐利，顾凌刚触及就被迫转移了自己没有多少笑意的眼神，一秒都没有坚持下来。
心里面都是那一眼之后的害怕和寒颤。
这一刻，顾凌体会到了银城犯罪分子面对的分局索支队是怎样的恐惧。
——大气不敢出，恨不得现在当场消失。
“顾凌……你在玩什么？”低沉威严的声音让顾凌瞳孔紧缩，这一刻真如被审问一样，通体发寒，脑中发蒙。
“二选一？还是说遇见了更好的，还没有正式相亲我已经被淘汰了？现在在干自作多情的蠢事？”语气是平常的，但是话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压制不住的怒意。
顾凌却在那句话前三个字一出就有点茫然，在听完后面的话整个人后背上溢出来的冷汗都放松了下来，轻轻呼吸俩次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神色如常的对视回去，问：“要检查手机吗？”
索峰定定的看着顾凌。
这就是她不承认自己加了成伟泽的微信，承认俩人之间的可持续发展身份。
身高一米八六和一米七三看到的景物是不同的，所以顾凌先前尽管微微偏了头，但是那个时候的微表情、眼中的表现还是让他看到了。
所以这道题的答案好像也早已经确定了。
而现在要做的是另一道选择题——查，不查。
查，就是二次让顾凌的谎言揭穿，不查，就是顺着她现在给的台阶下来。
索峰神色微微收掠，然后笑看着顾凌说：“好。”
更年期技能一、技能二、技能三全部发动！
顾凌嘴角微微抽搐，笑是有区别的。
比如说她的笑会给人善意、无辜、开心的感觉，而其他的笑有客气的笑、先前的假笑、没有话说所以用笑来回应一下的敷衍笑。
而索峰这里的笑就是泛着冷气、压制着的怒意、看这只死性不改的秋后蚂蚱怎么把自己蹦跶死的讥笑。
顾凌咬着嘴唇、垂下眼睛将手机递给索峰。
“密码。”黑屏的手机随意划一下，屏保就是一张‘三年后’索隆闭着一只有刀疤的眼睛狞笑看向这边的壁纸。
索峰目光沉沉的盯着看，想要找到点顾凌会选择这张照片的依据。
顾凌挑起眼，问：“真查？”
索峰刀子一样的眼神直接就扎在顾凌身上了，顾凌只能叹口气，说：“Roronoa Zoro。”
Roronoa Zoro。
索隆的英文名。
那为什么不设置他的日本名字呢？
因为开锁的键盘不支持日文。
不然就这名字，能让接到手机的人头秃掉。
索峰速度不慢的解锁，桌面壁纸同样是一张索隆，只是在各种app的后面，是一张索隆的腹肌壁纸。
电话联系人、微信，索峰翻下来电话联系人里面只有‘妈妈’是今天新联系了的，微信里面只看到了一个备注是‘姐姐’的一个聊天框是今天的，点开里面确实发了一段视频，下面是顾凌说工作的时间男方穿西装却在外面撩妹，问这个人的资料干净不。
对面的回答是干净，下面又补充了一句：我叫人过去查一下，你待着别动。
而这条消息在他点开之前是红色标记，也就是未读。
点开视频索峰就看到了顾凌一直疑心的男女，只是一小段视频并不能看出来什么。
所以是什么让那边的人如此相信顾凌？
在她只是发了一段视频之后、无任何推理的话、没有任何的依据就决定出警？
向上面翻聊天记录，却是没有，这些就是全部。
索峰直接点开了视频通话，滴滴答答的背景下顾凌双眼瞪大，直接过去抢手机，并怒道：“你怎么这样？！知不知道那边正忙着呢！”
视频并没有被接通，过了俩秒那边回复：怎么了？
之后并没有其他的话。
索峰眯起来眼睛，再次拨打。
顾凌伸着胳膊抢了俩次没有碰到自己的手机，看对方还要打，一脚踩在索峰的脚上。
索峰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顾凌龇牙咧嘴的抱着狠剁了一下的脚掌，这下对索峰的行为简直是上升到了生气。
“你早就认识成伟泽吧？”视频通话的背景音下索峰看着蹲下身的顾凌，看不清她的神色，无法判断现在她的反应究竟是不是证实了这件事，不过他之前看到了。
“成伟泽和你说的那句‘我对不起你’是什么意思？你俩之前有什么？”索峰看着蹲着身子没有起来的人，眼眸藏着压制起来的情绪，“顾凌，成年人要学会断舍，在你打算相亲之前是不是应该处理好你的‘以前’？给你的相亲对象一个最基本的尊重……”
话音未落，视频被接起来，是声音很小的女音，问：“出了什么事情顾凌女士？”
索峰全身一僵，手机中放大的女警脸正是之前见过的。
“没事，问一下那边什么情况了？”索峰看自己脚下还是没有起来的人，分神回了一句。
“索支队啊，是殷婉柔的事情吗？刚才返回来结果了，贺博文拉着殷婉柔进去的酒店里面有专业的摄像机，是要给殷婉柔拍裸照，还好发现的及时，没有发生什么不好挽回的事情。现在人在带回来的路上了。怎么了索支队？是有其他发现吗？”小赵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是，审问的时候多聊一下瓦底那俩个和那个司机，确认一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关系。”索峰刚说完，那边的小赵语气就激动起来了，“好的索支队！还有其他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