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当年的故事

“好，周大人信证据，那就请周大人坐下来喝杯茶听我讲一个故事。”元穆给周清珩倒了一杯茶。

“有两个穷书生是在路上赶考的时候认识的，他们两人一见如故，视为知己。

两人在一起谈论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可是科考的路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他们两人穷，所以只能够挤在早已经超载的老旧船上。

即使在船上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但是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两人知道现在是先苦后甜。

可是他们两人很不幸，遇到了船难，他们两人拼命的求生，就在只有一个救生板的时候，水性好的那个将救生板给了那个不好的，他说不用担心，他水性好，要是受不了了，他们就可以再换换。

其实这样换，他们两人是可以撑到等人来救援的，但是那个水性好的书生太善良了，他看到了一个掉在水中的小女孩在呼救，他去救了，所以他再也没有起来。

那个在救生板上的书生去拉他，但是没有将他拉起来，只拉起了他的包袱，这个包袱是那个书生死前交给他的，这里要是有乡亲们给他凑的盘缠，这笔钱是乡亲们省吃俭用凑出来的，他希望他能够帮他带回去还给她们。

要是能力了，照顾一下他们。最后大叫了一声元穆！之后一个巨浪，他就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失去了记忆，嘴里只知道两个字就是元穆，而救起他的人发现了他抱在怀里的包袱，那个包袱里面有着元穆的户籍和准考证，所以那个被救起来的考生就被当成了元穆。”

“失忆？元大人你这个故事太离奇了，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失忆吗？那么他的记忆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我知道说出来很离奇，但是他确实失忆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元穆，直到他有机会回到了那个山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元穆，而记忆也慢慢的想起来了。

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他以元穆的身份成为了状元，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那么就是欺君之罪，就算这是一场乌龙，皇上宽宏大量，但是他还是当今肃王的女婿，最受宠的天慧郡主的郡马爷。

如果他不是元穆，他是徐雨骤！

那么他有妻有子，又如何面对郡主和皇家呢！

到时候作为郡主的脸面，皇家的脸面又会如何。他不敢赌，或者说他也没有勇气去舍弃自己现在所有得到的一切。

对，他就是那么自私懦弱的人，他那时也纠结过，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就只敢做元穆了。你不是在找日出村的人吗？

想来你也看到了，全死了，死于一场洪水？你说巧不巧？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但是你放心，他们都没有死。要是他们死了，也许当年我就能够有勇气去说出真相了，毕竟我就算是再混蛋无耻，也不能对不起真的元穆了。

当年在我知道郡主的打算的时候，就将他们转移了，利用职务之便给他们改名换姓弄好户籍。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再受煎熬，可是我却没有勇气说出真相，也舍不得我如今得到的一切。

我没想过我的妻儿会上京，我会再遇到他们，其实这些年我有托人好好的看顾他们，而且还是以元穆的身份。

其他的我不敢再多做了，你说我懦弱也好，自私也好。我是真的怕了，自从那次洪水之后，我就知道这世间没有强权压不过的真情。只想一句，如果是你，你会做怎样的选择？”

“真情？那么请问是你对你妻儿的真情呢！还是对郡主的。你问我如果是我，我会如何选择，我不是你，这么说吧！说出来可能有些伤人，但是我生来尊贵，富贵于我出生以来就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可以不畏强权，我爹在的时候皇太孙在的时候，就算是郡主公主都不能够强迫于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但是在厉害的强权总是有倒下的一天，就像是王朝也总是再改朝换代，谁又能够有把握说自己是永远的胜利者呢！

你说的故事我不知道有多少真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站在同朝为官的角度来说，你不和你的妻儿相认是对的，有时候事实不重要，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呢！郡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已经娶妻生子了，你自己也不知道。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至于后面，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那么的坚定的，但是又有谁能够说你完全错。

如果一个不慎，你要牵连也许是你全家，到那个时候也许就不只是郡主的脸面，而是整个皇家的脸面。但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能够做的就是去找陛下坦白，你应该明白如果坦白，你不会死，陛下也不需要你死。”

“我知道，可是郡主……”

“天慧郡主！那么元穆，不徐雨骤你爱天慧郡主吗？你和他夫妻这么多年，你们育有一子三女，你爱她吗？

如果你爱她就该和她直接说，如果你不爱她，那么你更该直接跟她说，你已经对不起你的妻儿了，天慧郡主你也该实话实说。其实天慧郡主应该最在乎的还是你，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隐瞒你的身份，想要杀了日出村整个村子。

人命有时候在皇家人的心中，不过就是蝼蚁而已。其实你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其实你说出了实话，天慧郡主也在等你的选择，正所谓不知者无罪。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两全其美之事，你对得起一个，总是要对不起另一个，一切都看你自己怎么选择。”

“我知道了，周大人很谢谢你相信我的故事，其实这些年我总是想要找一个人好好说说，其实我知道我要是讲这个故事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就算是我当初真的失忆了，之后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呢！

这世间阴差阳错的事情太多了，其实我真的是一个懦弱的人，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去赌，或者说我也没有那么清高，我就是舍不得现在的生活。

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十年寒窗苦读，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艰辛。可是说来可笑，我那十年寒窗苦读，要是没有我娘子，我也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可惜的是如今我和她却变成了这样，其实周大人，你说这世间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我们这些贫苦人那么努力，那么的认真，一直往上爬，往上爬，但是最后你的成功不过就是人家的一句话的事情。”

“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而且路是自己选的，总是要走完的。正所谓有所得，也会有所失。”

“周大人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