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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摊牌了

当天下午便有人来探监。

此人出手极其阔绰,不仅打赏了看守牢房的狱卒,还给狱卒们带来了美味佳肴。

有道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

这群朴素的狱卒在得了钱财和吃食后,对这位前来探监的人好感度蹭蹭往上升,说话语气也好了许多,态度变得很巴结:“萧世子,您往这边走……”

“萧世子不必担心,我们是允许探监的,也允许给犯人送粮、送生活日需品的……”

“萧世子放心。有我们在一旁看着,只要上面没人提审裴大人,我们就绝对不会让裴大人少了一根汗毛。”

“啊?您想和裴大人多呆一会儿?待一个下午?还要待到晚上?”

萧君集瞥了眼狱卒,貌似为难地问道:“这是不行吗?”

狱卒现在看萧君集就跟看送钱的活财神一样,愣了一身之后赶紧道:“啊,不不不,没问题,真的没问题,。”

但很快,狱卒又压低声音巴结道:“萧世子,天牢有天牢的规矩。本来天牢一般是不允许人探监的,就算探监也最多能待半柱香的时间。但您不一样,我们都觉得您是个好人。所以,我们可以为您稍微通融一下。”

萧君集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又给一众狱卒加送了赏钱。

狱卒们心花怒放,一双双眼睛都快变成金元宝了。

打发走了狱卒,萧君集才躬身走进了牢房。

他虽出行时跟着小厮,但却是一个人进天牢的。

此刻,他肩上斜挎着一个大大的包袱,衬着他这一身仙气飘飘的衣衫,不免有些滑稽。

他家心上人还在睡觉,睡得还挺香,裹着床被子在床上随意缩着,就跟个蚕蛹似的。

萧君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将肩上的大包裹取下来放到一边,接着单手撑着腮帮子,安安静静地欣赏人家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仪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结果一睁眼便瞧见了这一张放大的帅脸,吓得她立马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接着,她又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是觉得自己看错了。

又过了片刻,她那因刚睡醒而显得有些迟缓的脑袋才渐渐转动了起来,终于不甚确定地开口道:“阿衡?”

“嗯~”萧君集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裴仪觉得自己有点睡糊涂了。

她撑着床板坐起身来,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君集回头乜了眼外面的狱卒。

那些狱卒收了足够的钱,此刻一个个高兴得很,也知趣得很——都躲得远远的,似乎主动给他俩留够了二人独处空间。

萧君集收回视线,和煦地笑道:“我刚来。”

裴仪想起这个男人就坐在一边看她睡觉,心里不免有点囧,尴尬地问道:“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萧君集一脸小媳妇儿样地瞅着她,老实巴交地道:“我怕吵醒了你,你会打骂我。”

裴仪当即反驳道:“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萧君集也不说话,就那么委屈巴巴地瞅着她。

裴仪在这种目光注视中完成了自我检讨。

好吧。

虽然她原本是没什么起床气的,可自从回京都为政后,她每天起得比鸡还早,心头难免暴躁,起床气也慢慢冒出来了。

就目前来说,她的起床气好像是有点大。

裴仪尴尴尬尬地岔开话题道:“你来的时候,外面的情形怎么样?”

萧君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是说不出的温和,不过谈起别的事情语气却很嘲讽道:“听说镇国公主府如今已经人仰马翻了。”

裴仪很是惊愕,问道:“镇国公主府又怎么了?”

萧君集意味深深地注视着自家心上人,带着几分嘲讽笑道:“镇国公主请求陛下从轻发落你。陛下雷霆震怒,狠狠斥责了镇国公主一番。镇国公主回府后大哭了一场,病倒了——当然,我刚刚说的这些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可保证不了。”

裴仪垂眸细细思索,脸色凝重,倒也没做什么评价。

萧君集却是满含不屑地冷哼一声,揶揄道:“人家三皇子都还没什么表示呢,镇国公主倒是闹腾得欢。难不成这个半路出家的女人还能比三皇子更在意你的处境?”

裴仪皮里阳秋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萧君集将刚刚放在床铺角落里的大包袱拿了过来。

裴仪看着这个男人麻溜地解开了包袱,里面堆放着一大堆物件儿,几乎日用品都备齐了——连青铜镜都给她备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现代的住校大学生,而萧君集则是来给她投送物资的男盆友。

啊,呸呸呸,瞎比喻什么。

“你连烛台都带来了……”裴仪拿起一个铜制烛台看了看,脸上是止不住的震惊。

“我听人说,牢里夜间不点灯,阴森得很。”萧君集从怀中取下一枚护身符挂到裴仪脖子上,一本正经地道,“这个符是驱邪的,省得被那些不干净的腌臜东西缠上。”

牢狱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且大多都是冤死的,而且还死得很惨。

长年累月下来,牢房这种地方不知道有多怨念深重,阴森可怖。

不过,有道是子不语怪力乱神。

裴仪向来是不信有这种玩意儿存在的。

她也不怕。

但是,她低头看了眼垂在自己脖子上的护身符,也没说出什么不怕神鬼之类的话,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

她觉得吧,萧君集这位大佬办事儿实在是太细心了——可以说是能考虑的,都为她考虑到了。

裴仪看着男人将物件一件一件地从包裹中整理出来,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变为麻木,接着再变成极度震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连灯罩都带来了???”裴仪看着那个素色的网纱灯罩,心情可真是太复杂了。

难怪萧君集会有那么大一个包袱啊,难为这个男人竟然把这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塞进去了。

“要是没灯罩,风一吹,灯不就熄了?”萧君集一面将东西都摆放到桌子上,一面正正经经地解释道,“这大晚上的,灯一下子被阴风吹灭了,多吓人呀。”

裴仪想了想那个画面,是有点渗人。

她穿好鞋子从床上起身,也跟着男人一起收拾物件。

结果,她笨手笨脚的,一过去就把刚刚摆好的烛台给打翻了。

“不好意思……”裴仪满脸愧疚地道歉。

“没事。”萧君集很温和地安抚着她,很自然地把烛台扶正重新摆好。

裴仪又帮着从包裹里拿东西,结果她拉扯包裹的时候动作太大,直接导致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往外掉。

裴仪看着那一堆掉在地上的东西,整个人愣在了当场,眼睛先是微微睁大了,接着就是满脸紧张地往旁边一缩,一副小孩子干错了事情担心被家长责骂一样。

萧君集看着她这副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裴仪瞧见男人在看她,貌似理直气壮地支吾地道:“是……他们自己变成这样的!他们自己要往地上掉的。”

萧君集忍俊不禁。

他躬身将东西从地上一样一样地捡起来,无奈地笑道:“我的大小姐,你就坐着吧,我来收拾就好了。”

裴仪听到“大小姐”那句调侃,心里很是窘迫,但又莫名觉得有点甜。

她很过意不去,拘谨站在旁边俯视着男人捡东西,一脸很有担当地坚持道:“我可以在一边协助你。”

萧君集抬起头来看她,笑得很是无奈,好声好气地道:“你还是坐着吧,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

裴仪原本还想坚持的,可她不是听不懂男人的言外之意:大小姐呀,你就只能帮倒忙,还是别来给我添乱了好吗?

裴仪心里囧囧的,只好悻悻地回到床边坐下,眼巴巴地瞅着男人在那儿忙东忙西的。

那个包袱很大,里面的东西也很多。

萧君集不仅要把东西都收拾出来,还得把它们都分门别类地在牢房里安置好,零零碎碎的很花时间。

裴仪默默在一旁看着,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她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个不事生产的丈夫,而萧君集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家庭主妇——而且是那种很会做家务的家庭主妇。

看着看着,裴仪蓦然眼睛睁大,矍然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你把……它放下!”

裴仪冲了过去,第一反应就是要从男人手里把那玩意儿给夺回来。

萧君集将那东西往后一放,坏兮兮地笑道:“小裴不必紧张,我会替你好生收拾的。”

“你……”裴仪原本觉得自己步入政局后,脸皮在一天天的变厚,可在面对这群大佬的时候,她的脸皮好像正在一天天的变薄。

她异常羞耻地道:“这种东西……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萧君集见她臊得一张俏脸都红透了,也不忍心再逗她,就把那东西又放了回去,柔声细气地道:“那这些贴身之物就你自己收拾吧。”

“嗯。”裴仪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实在是羞耻度爆表。

她是真没想到,萧君集竟然连贴身衣物都给她备好了。

这年头姑娘家没有文胸,但是有亵衣。

萧君集刚刚在那里认认真真给她整理亵衣的时候,她真有种文胸被拿捏在男人手中的既视感,心里甭提有多别扭了。

裴仪红着脸将干净的亵衣拿出来,却发现这衣裳下面压着的是一条月事带。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好像有一颗子弹“砰”的射中了她的脑袋,整个人都要裂开炸开了。

啊啊啊啊!!!

萧君集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给她准备了呀?!

裴仪内心的小人已经抓着头发仰天崩溃咆哮。

但这种事情,她确实又没什么好指责萧君集的——因为这确实也是她的必需品呀。

只是……

裴仪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是男人亲手给她收拾进包袱的,她那脸上的热度就消不下去,心头的羞耻感也萦绕不去。

萧君集一面将已经空了的包袱叠好卷起来,一面温和地道:“这次只是带了紧急需要的东西,下次我再给你带一些小家具过来……”

裴仪愈发觉得自己像是来度假的了。

她当即阻止道:“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你别太招摇了。”

萧君集哂笑道:“招摇又怎么了?这里是天牢,有几个人进得来?又有谁敢说你?”

裴仪觉得这位大佬说话真的挺狂的。

不过,她觉得大佬说得很对。

牢房毕竟只是牢房,不是专门供人起居而用的厢房。

这里没有多余的板凳——那张简陋桌子边上放着的椅子看着破破烂烂的,似乎坐一下就会垮。

萧君集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椅子,挨着自家心上人在床边坐下了。

他道:“我让人给你备一套新的桌椅。”

裴仪原本也没这么多需求,最初的时候,她看到牢房里竟然有桌椅——甭管这桌椅有多简陋,她都不在意的,只是觉得惊喜。

如今听大佬这么一说,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确实,东西不能光是有,还得可用好用才行。

“但是,你大把大把往天牢里送家具,这像什么样子?”裴仪心情复杂地问道。

萧君集不觉莞尔,打趣道:“我哪里会那么笨啊?东西会送,但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送。”

裴仪便知是自己多虑了。

两人坐在一处,忽而谁都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气氛忽而就旖旎了起来。

裴仪瞧见面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距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的心跳忽而就快了起来。

她记得以前自己是吻过萧君集的——那会儿在临河县,萧君集临别在即却又想试探她底细,她无奈之下顺水推舟轻薄了萧君集。

那会儿,她大大方方的,事后也没觉得难为情。

可如今不知怎么的,她反倒是忸怩起来了,莫名害羞得不行。

眼瞧着男人就要吻到她的唇了,她忽而看到一只油光发亮的蟑螂爬上了床,接着沿着床沿爬到了萧君集的手上。

裴仪瞬间睁大了眼睛。

她正想开口提醒一下这个男人,没想到她面前的男人比她反应还快——几乎是在蟑螂爬到手上的那一瞬间,萧君集就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然后,她就看见萧君集像是被人戳了一下,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接着那只手拼了命地甩啊甩啊,一张俊脸简直吓到几乎变形。

裴仪看着男人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她一脸淡定地站起身来,接着一脸淡定地走到男人面前,然后一脸淡定地拍掉了男人手背上的蟑螂,接着再一脸淡定地一脚就踩死了这个万恶的小玩意儿。

然后,她又一脸淡定地向牢房外喊道:“那位大哥,能拿个笤帚过来?这里有只死蟑螂得赶紧打扫了,不然待会儿全是小蟑螂。”

萧君集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不好了,一张俊美的脸直接吓得惨白。

他完全不敢低头往地上看,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战战兢兢地跟在裴仪身后,真是连挪动一下脚步都觉得异常艰难。

没过多久,狱卒就拿着笤帚过来了。

裴仪正要伸手去接,狱卒却直接拿着笤帚打扫去了。

他很巴结地笑道:“这种事情我来代劳就好了。”

毕竟拿了钱,狱卒们现在都很快乐,他们很乐意给这位裴大人献殷勤——只要把裴大人伺候好了,这位财神爷萧世子保不准就又给他们一堆赏钱。

狱卒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打扫完毕退下了。

牢房里又只剩下了裴仪与萧君集两人。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屋里可谓是一点浪漫气氛都没有。

裴仪看着男人那副惊吓过度的小模样,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坏兮兮地调侃道:“你原来怕蟑螂啊?”

萧君集一张白白净净地脸颊慢吞吞地红了。

他异常羞耻地找补道:“这怎么能叫怕呢?我只是……讨厌蟑螂罢了。那么恶心的家伙,看着就脏兮兮的。”

裴仪听到男人将蟑螂形容为“家伙”就觉得逗得很。

她蔫坏蔫坏地笑着点头打趣道:“没错。你可是有洁癖的人,像蟑螂那种脏东西确实讨人厌得很。”

萧君集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他一把将人扯入怀中,瞪着人家道:“你还笑话我!”

这样的姿势不免暧昧起来。

裴仪心跳漏了一拍。

刚刚因为蟑螂而散去的黏黏糊糊气氛又一下又回来了。

眼瞧着对方又低头要吻她,裴仪一把撑住了萧君集的胸膛。

萧君集微微蹙眉,一脸受伤地瞅着她,眼神里明明白白地质问着:你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裴仪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愧疚道:“我很花心的。”

萧君集愣怔住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嘴里竟然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虽然他一直都觉得他这位心上人挺花心的,但当心上人真的亲口承认了,这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裴仪轻轻推开对方,后退一步拉远了距离。

她很平静地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确实是很美的承诺。”

“不过,我觉得我做不到那么长情。”

“若是一辈子只能对着一个人,恐怕怎么看都看厌了。”

“非要让人一辈子不变心,这其实是有违人的天性。”

“既然是违背天性之事,那自然就会生出很多反叛之事,譬如纳妾、养外室、吃花酒。”

“在一夫一妻不改变的情况下,这种反叛之事是不会阻绝的。”

萧君集默默地听着,脸色可谓是越来越阴沉。

好吧,他这不仅是看上了一个花心的女人,而且这还是一个能完成逻辑自洽的女人——人家理直气壮地告诉你:老娘就是要出轨,这是天赋伦常!

而且本姑娘做的一点都没错,错的都是婚姻制度!

谁特么叫你傻逼要搞一夫一妻制呢?

这根本就是违背人的天性。

只要现行的婚姻制度不作出改变,出轨的事情那就不可能禁绝。

萧君集听着一通所谓的“解放宣言”,真是觉得自己要气得晕过去了。

可偏偏这些浑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他压根儿就没办法反驳。

“所以,阿衡,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向你承诺什么。”裴仪一脸愧疚地道。

萧君集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他觉得自己真是哔了个狗。

别人都是痴心女碰上了负心汉。

他这怎么就成了痴心汉撞上了负心女。

哦,不,也不能说他家心上人就是个负心女,人家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本姑娘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能接受,咱俩就可以处一处试试。你要是不接受,那我俩还是不要处了,省得你伤心,我也烦心。

萧君集简直头都要炸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整天在裴仪面前晃啊晃的,怎么也能哄得心上人对自己倾心以付的。

可没曾想,他这位心上人异常冷静坚韧——甭管他表现得有多三贞九烈,人家裴大小姐就是不跟你讲求啥守身如玉。

萧君集想了又想,很不服气地问道:“既然小裴不能只为我一人钟情,那我自然也能与别人相好了?”

裴仪目光一冷,面无表情地道:“你既然要与我好,那便是我的人——做了我的人,你却又想勾搭旁人,这是要给我戴绿帽子?”

萧君集胸膛里立马堵了一团气。

他简直都要气笑了,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可以跟别人好,我却要为你守身如玉?!”

裴仪并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地道:“京都那些娶了多个夫郎的家庭,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被这种夫妻制度震碎了三观。

可日久天长的,她看到太多姑娘娶夫郎了,而且他家阿爹阿娘整天张罗着给她招婿入赘,还特别热心地帮她纳夫郎。

裴仪渐渐也接受了这种制度。

她很平静地道:“你要是不能接受,也不可以不跟着我。你可以自己娶妻生子,还可以纳一屋子的小妾。但你若是要跟着我,那自然是要为我守节的。”

萧君集被噎得没话说。

他觉得委屈。

但他又无话反驳。

啊啊啊!

这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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