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到达仙山
见江妩忽然不走了，只是盯着太阳看。
容暄不禁问：“怎么了？”
江妩像是没听到一般，她伸出手去，张开五指，有光透过指缝洒在脸上，落下光影。
这是光的方向，新生的味道，亦是希望。
江妩忽然转身，看着容暄，像以前一样，又一次问道：“容暄，你不会骗我，对吗？”
容暄薄唇微动。
若是以往，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点头。
可这一次……
然而江妩好似根本没想到他会回答这个问题。
顿了顿后，又一次开口：“你不会死的，不会离开我，对吗？”
容暄抿紧嘴唇，缓缓点头：“是！”
他紧紧握住江妩的手，像是发誓。
“我不会死，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他等了千年，绝不会放弃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眼泪从江妩的眼眶，悄然滑落，“这就够了。”
不管容暄有没有骗她，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他能活下去，便已足够。
她连忙伸手擦干眼泪，对容暄笑道：“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到仙山吧？”
容暄微怔。
见此，江妩眼泪又下来了。
只不过泪中带笑。
她没等容暄回复，便先转身离去。
江妩知道玲珑说的是真的，但相比玲珑，江妩更相信容暄。
她相信容暄对自己的爱，也相信容暄比任何人都想要活着。
因此，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会陪容暄赌。
见江妩转身，头也不回朝仙山方向走去。
容暄神色复杂。
几人站在原地，互相对视几眼，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九天勾玉迟疑开口：“尊上，这……”
容暄默了片刻后，笑了：“走吧！”
他太懂江妩了，正因为懂，才更加心疼。
江妩看着追上来的容暄，又一次笑着问：“你不会死，你一定能活下去的，对吗？”
不同先前任何一次的忐忑不安，茫然无措。
此时的江妩笃定自信，嘴角带笑。
容暄似被她所感染，也笑了：“是，我一定会活下去，因为……”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看云卷云舒，潮起潮落，山花烂漫，我又怎能食言？”
“嗯！”江妩重重点头，“我相信！”
只要坚定，生死又有何惧？
当初连无间道都敢跳的人，如今更不会退缩怯懦！
她要让玲珑亲眼看看，她江妩不会有错。
亦会叫玲珑明白，选择容暄，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她永远不会后悔！
原本焦灼僵硬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
昨日的江妩心事重重，虽然笑着，可眼底却带着化不开的忧愁和悲伤。
距离仙山越近，江妩眼底的恐惧和无措就越深。
可今日，经过江妩方才那么一闹。
她像是突然释然了。
彻底看开，仿佛没什么事，再能将她打倒。
此时的江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仙山是容暄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她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阻止！
有了这个信念，脚步也变得轻快。
她忘了脚疼，忘了累，一声不吭。
容暄全都看在眼里。
好在，天黑之前，他们到了仙山。
扑面而来浓郁充沛的灵气，叫众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整整两日的疲惫，瞬间消失不见。
五座仙山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下，别具一格。
带着神秘的色彩，矗立这里千年之久。
外面萦绕着肉眼可见的白光，像是一层屏障，将五座山紧紧包裹。
而五座山的中间，亦是阵法中心，流光溢彩，带着空前绝后的壮观。
那瑰丽又绚烂的颜色，仿佛描绘出一帧帧身世画卷。
空中有仙鹤振翅飞翔，凤凰盘绕，远处更有仙池波光潋滟，上面浮着朵朵青莲，有蜻蜓落在上面，翅膀微微抖动，清风徐来，仿佛能闻到沁人心脾的荷花香。
入目一片祥瑞景色，这哪里是凡间，根本就是仙境。
最令江妩吃惊的，是眼前那座庄严肃穆，巍峨华丽的宫殿，雕栏玉砌，雕梁画栋，华丽深沉，带着古老久远的历史感。
“这是……”江妩怔忪，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容暄在神界的宫殿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令人惊讶了。
看到这一幕，江妩不由自主想起来，当初在凤邶夜的梦里，曾看到一袭玄衣黑袍的凤吟，坐在宫殿的玉阶上，抬头望着天边的冷月。
孤寂而寂寥。
身为伴天地而生，唯一的上古真神，却被抛弃，徒留他一人，孤守三界六道，苍生万物。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次，凤吟的身影便在江妩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从此情根深种，发芽开花，逐渐长成参天大树，无法撼动。
江妩压下心底的震惊，问：“这里怎会有神界的样子？”
还不等容暄开口，九天勾玉就先喊道：“当然是尊上保存在阵法里的啊，因为他想让你到了仙山，看到这一切能想起来他是谁。”
一如给它的那枚扳指，都是同样的意思。
江妩转头看着容暄：“原来你连什么都算计好了。”
包括她转世重生后，有可能会把他忘记。
容暄伸手摸了摸江妩的脑袋，笑了：“虽然目前看来，这步棋已经用不到了，但能博你欢心，也算是值了。”
“当然值！”江妩看着眼前绚丽壮观的景象，满是惊叹，“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正事，“我们要怎么进去？”
容暄笑了笑，牵着江妩的手就径直走到了阵法中心。
走了足足半个时辰。
可他们半点状况也没遇到。
江妩很懵：“不是说有阵法吗？”
“阵法拦的是别人，又不是你我。”容暄道。
阵法等同于法器，一旦同灵魂相刻，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都会认得你。
江妩瞪了容暄一眼：“果然！我就知道你以前在骗我。”
说什么有阵灵，什么会晋国话，眼下全被揭穿了。
容暄脸上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那你还不是心甘情愿被我骗？”
江妩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等从这里出去了，再和他慢慢算账。
见容暄迟迟没有动作，江妩问：“你还在等什么？”
“等玲珑。”
“等她作什么？你明知道她不安好心，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