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雪莲的味道
阮棠身体处于昏迷状态,但是有时候对周遭的环境都能有清晰的听觉。
包括傅斯年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
阮棠甚至能感觉到傅斯年目光灼热,深情款款。
夜幕降临,傅斯年接通了电话过了好一阵才回来。
傅斯年闭了闭眼,坐在阮棠身边。
目光迷/离又炙热,滚烫着她的伤痕累累的心脏。
“棠棠,快醒来好吗?我答应你只要你醒来你想去哪我都放你离开。”
傅斯年情绪接近崩溃边缘,他声线颤抖。
阮棠微微动了动眼睫,莹白的天鹅颈暴露在灯光下。
傅斯年额头抵住阮棠受伤的位置,绷带下面曾经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房间静默了一会,傅斯年缓缓站起身走近浴室。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条毛巾。
阮棠能感觉到傅斯年在擦拭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外的肌肤每天都被他细心呵护。
她手指微动触碰到男人宽大的掌心。
傅斯年双目失神的目光有些情绪,可当他想再等阮棠有所动作的时候,已经回复平静。
他匆忙拨通了宋轶的电话,对面被吵醒显然很不爽。
“傅总,使唤人也要有个度。”宋轶不耐烦的开口。
傅斯年抿了抿唇收敛了情绪。
阮棠浅意识听到男人低声下气的说:“抱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宋轶听到傅斯年的道歉觉得不可思议。
“有什么事。”宋轶刚从国外过来还在倒时差。
傅斯年将阮棠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宋轶。
只听对面沉默了一会开口:“那要看阮小姐想不想醒。”
“如果不想呢。”
傅斯年皱眉,心底涌起意味不明的情绪。
宋轶欲言又止最后用委婉的话说:“不想用不了多久也会醒来,只不过会伴随着头疼脑热。”
傅斯年握紧拳头,青筋突起。
“实验室研究镇定剂的时候没有考虑到后果?”
宋轶觉得傅斯年说这话可笑,她丝毫没有惧怕男人的意思。
“傅斯年,你不觉得说的话很荒唐吗?你不清楚实验室研究镇定剂是给谁用的吗?”
傅斯年听着宋轶的话心底的无名火生生被浇灭。
宋轶冷笑一声,“如果阮小姐这辈子都不想醒,你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傅斯年听着宋轶冰冷的语气,接着电话被挂断。
他牵强的扯了扯唇角。
在将镇定剂用在阮棠身上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考虑。
傅斯年想做的只是把阮棠留在自己身边,就算是禁锢他也不想松手。
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他想要的是看到阮棠的笑颜,而不是他的小姑娘毫无生气的躺在这。
“棠棠。”
“我是不是现在送你回陈锦身边你才会醒来?”
傅斯年眸色复杂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
“我明天送你离开,以后也不会见到我了。”
“如果在那里碰到喜欢的男人你可以嫁给他,有人会替我保护你。”
傅斯年喉结滚动最终推门离开。
阮棠听到脚步逐渐离开的声音。
她想起来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她无助的躺在床上,听着傅斯年让人心疼的话。
能让一身傲骨的傅斯年说出这样的话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阮棠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
傅斯年肩膀上抗起的是整个傅氏的责任。
她却在关键的时候扰乱了他的计划他的脚步。
阮棠想起这么多天傅斯年总是在半夜凌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
男人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在她的腰上试探最终把她搂进怀里。
刘妈进来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听到女佣讨论。
“傅总怎么不自己给阮小姐换衣服。”
刘妈冷着声音训斥,“不该问的不要问。”
女佣依旧不依不饶。
“我总是看傅总回到别墅在阮小姐房门前停顿一会才走进书房,半夜的时候才回到卧室。”
刘妈一时间失了神,因为她也同样看过这一幕。
她叹了口气继续手里的动作,“傅总说想让阮小姐有一个好睡眠。”
女佣诧异的看着刘妈,“怪不得傅总将很多有助于睡眠的东西都搬进来了,”
“看来傅总很宠着阮小姐,那个极致温柔的目光。”
刘妈警告的看着女佣。
“不要在主人面前提这些,被傅总听到面临的可不只是辞退。”
能在别墅当女佣工资自然不低,但同样面临着危险。
阮棠想到这突然脑子里有一个可能浮现。
傅斯年每天凌晨回到房间会不会觉得她厌恶他。
所以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接近。
这个可能浮现阮棠心脏有一阵的碰撞。
那一下触碰在锋利的刀刃上。
她不安的眼睫动了动,眼泪顺着眼泪落在枕头上。
身子却还是被人控制的感觉。
傅斯年阴冷的声音在整个走廊响彻,“明天送阮小姐离开。”
“可是傅总,明天我们不是还有行动,这会耽误我们的进度。”
傅斯年不由得冷笑。
“如果她没醒我又在乎什么行动,成功与否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紧接着阮棠听到房间门猛地关上的声音,还有脚步离开的声音。
阮棠特别想冲破束缚告诉傅斯年。
她不想离开他,也没有怨他。
可是阮棠力不从心,无论她怎么挣扎浑身能反馈给她的只有酸痛。
凌晨时分,阮棠明显能感受到天迹破晓,天空泛白,有了黎明的征兆。
可是她一晚上都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也没闻到独属于男人的雪莲味。
有时候她会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恐惧。
可是当她闻到雪莲味就能让全身心放松下来。
那是独属于傅斯年给自己的安全感。
阮棠感觉到头疼欲裂甚至有一阵冷意由上而下。
傅斯年推门进来看着阮棠皱着眉头满脸苦楚的模样,心中的警铃敲响。
他上前一步抚摸阮棠的额头,掌心传来的烫意让他脸上的怒意更甚。
“宋轶叫过来。”
保镖立马拨通了宋轶的电话,沟通了片刻向傅斯年汇报。
“宋医生说这是镇定剂的副作用,从身体里传来的假象,只要度过去就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