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牢房

凤轻尘停下脚步，正准备回头，陆少霖就附在她的耳边，阴恻恻的道：“凤轻尘，你的眼睛很漂亮，像是会说话一般，别让本官有机会，把你的眼睛剜下来泡酒。”

“陆大人放心，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凤轻尘一笑，大步朝外走去。这幅淡定的模样，倒也让人高看几分。这评价要让凤轻尘知道，她绝对会告诉你：“老娘心里慌到不行了”

因为陆少霖的照顾，凤轻尘日子不算难熬，并且伤口得到治疗，已经开始好转。第二天早晨，看到红光满面的陆少霖，她就知道昨晚成事了。但是，药丸会有用完的一日，凤轻尘赶忙借著对方心情好，继续上前去套近乎。

“陆大人用了早膳吗？要不一起用点，血衣卫的早膳还真是不错。”

“行呀，本官还没吃饱，刚好陪凤小姐用点。”说完，陆少霖半点也不挑剔的坐了下去。身后的官差，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人称陆阎罗的陆大人，今天不仅笑容满面的来到血衣卫，还破天荒的陪个犯人用膳，这事要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信。

众官差看凤轻尘眼神越发的好奇，惹得她笑道：“陆大人的兵真直接，被他们这么盯着，轻尘可是连饭都不敢吃了。”

陆少霖正想找机会和凤轻尘单独说话，听她这么一说，顺势就将人呵退。

“轻尘姑娘真是个妙人，凤将军有你这么出色的女儿，就是死也瞑目了。说起来，我和凤将军还算同僚，不过那个时候凤将军已经是三品武将，而我还只是个小小的万户。”陆少霖笑着和凤轻尘谈天，拉起关系来。

两人有心结交，不过两三句，凤轻尘便改口叫陆少霖为“陆叔叔”，而陆少霖也一口一个轻尘侄女。在得到三颗药丸后，他还给凤轻尘透露了一个消息，下令血衣卫捉人的是皇后娘娘，同时皇后娘娘还送来一个证人，据说是那个在暗处放冷箭的人。

对方一口咬定凤轻尘买凶杀人的，并且凤轻尘原本要杀的人是安平公主。要知道刺杀当朝公主殿下，那可不是一般的重罪。如今人证、物证都全了，再加上皇后娘娘发话，这案子连审都不用审，凤轻尘这辈子别想出血衣卫大牢。

面对这般情状，纵然凤轻尘心气再高，再是聪明都无能为力。皇后就算并非权势滔天，对付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也是绰绰有余。并且，即便如今陆少霖对她不错，等到药丸用光的一天，她都能想象对方会如何的翻脸无情。

如今，因为陆少霖的存在，凤轻尘生活倒是无忧，甚至能随便出入各个牢房，对于那些贪官污吏，就算对方被处置得遍体鳞伤，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倒是在某个牢房中，见到个经历过种种酷刑，却依旧带着澄澈的少年人。

那个少年历经血衣卫十八种刑罚，就算活了下来也全身溃烂，唯有那双眼睛，如同水晶般干净得不染尘埃。看着这个少年，凤轻尘终于明白，陆少霖口中的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个少年，用他最后的一口气求她：“姐姐，求你杀了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