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绘画需要天赋
“这幅画是我珍藏的若白公子的画作,只要你们能将这幅画临摹的四成相似,便已经是极好的了。”
若白公子的画作,千金难求,这幅江雪垂钓图只是白若瞳两年前的一幅弃稿,竟然也成了女先生手中的珍藏。
白若雪紧紧盯着女先生手中的画作。
她一向将若白公子的画奉为圭臬,对于她来说,若白公子就是神人一般的存在!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学出若白公子的万分之一!
若白公子的所有画作,白若雪或借或买,全都看的烂熟于心,如何执笔,如何用墨,她早就练习了成千上万遍!
她完全有自信临摹出这幅江雪垂钓图的八成意象!
转头看向叼着笔的白若瞳,白若雪脸上露出一个温和但是虚伪的笑容。
“大姐姐,你第一次见第一次画,不要紧张,若白公子的画不是谁都能见得到的,甚至他的名号都只是在京城各大名家贵胄中传扬,旁人并不得知。”
见白若瞳不说话,白若雪又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别看这幅江雪垂钓图看起来白茫茫的一片,需要用到的颜色可多了,赭石、花青、石青、硃磦……这些颜色的名字你也都要记得,现下你用的是我房中研磨好的颜料,等离开了我这里,你便要学着自己研磨调制了。”
白若瞳看着眼前状似殷勤的白若雪,微微勾了勾嘴角,并没有说什么。
帮着白若瞳研磨好墨汁,准备了颜料,甚至用镇石压平放好了宣纸,白若雪这才回到座位上,提笔开始绘制。
她一边画一边偷偷瞄着白若瞳,没想到白若瞳不急不忙的打开了身边的点心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糕饼吃了起来!
女先生见状走到白若瞳桌前,用戒尺敲了敲桌面以示警告。
可白若瞳完全无视了警告,继续自顾自的吃糕饼,吃到半路觉得有些干了,她甚至还起身出去倒了一杯茶水回来。
女先生面露愠色:“大小姐,仿画临摹是有时间限制的。”
说罢她指了指放在书房正中桌上正在燃烧的香。
“若是一炷香之内画不成,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白若瞳对着女先生淡淡笑了笑,继续低头吃糕饼。
糕饼吃完了,香也燃的只剩下三分之一,白若雪那边已经快要画完,可白若瞳面前的宣纸上还是一片空白。
拍拍手上的糕饼渣,白若瞳终于拿起了笔。
笔落在纸上的瞬间,白若瞳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认真。
四五支笔轮换使用,勾皴擦点染一气呵成。
线香燃尽,白若瞳和白若雪同时放下了笔。
白若雪有些惊诧,明明白若瞳比她晚开始许多,竟然能和她同时完成?
只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画完了?
难不成是画不出来放弃了?
白若雪盯着眼前和原画有七八分相像的画,有些得意,起身将画递给了女先生。
就在女先生对比两人画作的时候,白若雪却像是胜券在握一般,得意洋洋的看向白若瞳。
“大姐姐,绘画这件事情是需要天赋的,若白公子的画作也不是看一遍就能学成的,即便是我这样的天资,也是临摹若白公子几百遍之后才有如今的本事,比起很多倾慕若白公子画作却从不敢动笔的人,你敢于下笔,已经很好了。”
白若雪表面安慰,实际字字句句都是炫耀。
“等下就算是你被先生批评了,也不要灰心,眼下你们住的水仙阁和我的秋云轩很近,你要是想学,经常来找我就是了,我教教你,勤能补拙,学不到七八分,能学成二三也是很不错的了。”
白若雪话音刚落,女先生就猛地起身,对着手中的画作赞不绝口。
“这幅画画的好!下笔生动灵秀,颜色运用巧妙得当!比起若白公子的原作,此画竟然还多了几分凄凉的意境!妙哉妙哉!”
听着女先生的话,白若雪下巴抬得高高的,起身准备拜谢。
没想到女先生竟然直接略过她,走到了白若瞳身边。
“只三分之一炷香,你便能画出如此超尘的画作!和若白公子的原作不相上下!敢问大小姐师出何门?难不成……难不成是若白公子的关门弟子吗?”
白若瞳闻言躬身谢过女先生夸赞,随后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白若雪。
“先生谬赞了,我并没有拜过什么大家学画,今日也只是第一次动笔,方才我妹妹一句话说的不错,绘画这件事情,是需要天赋的,或许,这便是天赋吧。”
听着白若瞳用她说过的话来嘲讽,白若雪脸色煞白,身体都被气的不停的发抖。
女先生立刻笑道:“不错不错!原本我以为二小姐已经是极具天赋的孩子了!没想到尚书府内卧虎藏龙,大小姐第一次画便能画的如此灵秀!果真的家传的天赋啊!”
说罢女先生转头看向白若雪。
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形象,白若雪只得咧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是啊,大姐姐的天赋真是不错,甚至还比我强上好些,妹妹自愧不如,是应当向大姐姐学习。”
女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因着明日还要来上课,她便把江雪垂钓图留在了白府,并且布置功课让二人分析画中意境。
晚上回到秋云轩的白若雪越想越气。
“来人!”她对着门外大喊。
一个小厮进门,白若雪咬牙切齿道:“去,去书房把那副江雪垂钓图给我毁了!东西丢到水仙阁去!知道没有!”
小厮领命离开,白若雪这才感觉心口堵着的气顺了些,更衣洗漱,躺到床上睡去。
第二天白若雪早早便到了书房,进门便看到了大发雷霆的女先生。
江雪垂钓图上被胡乱涂上了墨汁,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因着这幅画十分的贵重,白府上下也很重视,立刻派人搜院,最后却在水仙阁内屋桌上的盒子中找到了一支满是墨汁,开叉坏掉的羊毫笔。
笔毛中甚至还掺杂着江雪垂钓图上的些许碎片。
“这是怎么回事?”女先生手拿毛笔定制白若瞳质问道:“亏我昨日还夸你!准备今天好好教习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白若雪连同白元松和家中其他妾室庶女站在一旁,嘴角带笑,看着白若瞳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