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证言
眼看着小厮要上前拖人，白若瞳立刻上前护住林氏。
“父亲！请父亲三思！”
白若瞳盯着白元松道：“父亲，当年姨娘在泉州生下霄儿，身子亏空，直到如今都没能好，三十板子她肯定是挨不住的！况且父亲不问青红皂白便惩罚姨娘，霄儿知道了定然也会心寒！恐伤父子之和！”
听到林霄的名字，白元松迟疑了。
最近他正和林霄培养感情，如今林霄也愿意叫他一声爹爹，若真的像是白若瞳说的这样……
他可只有这一个儿子！
眼看着白元松动摇了，白若雪立刻说道：“既然大姐姐说起了霄儿，那妹妹觉得，霄儿的归属，也应该论一论。”
听到这话，林氏猛地抓紧了白若瞳的衣袖。
“林氏犯错被罚，霄儿作为家中长子，便不能养在她的膝下，免得被教养坏了，一般家中的儿子要么养在嫡母膝下，要么就养在老太太膝下。”
这下白若瞳才彻底看清了白若雪的嘴脸。
她这是想把林霄拿去给刘氏当儿子！
再不济也可以把林霄带到白老太太身边养，总之只要不在林氏身边，在哪儿都行！
白元松这个人，寡淡无情，对林氏的一些偏爱也是基于林霄，要是林霄离开了林氏，她再从白家嫁出去，那林氏在这偌大府邸中便无依无靠！
“我可以养着霄儿。”白若瞳说道：“霄儿和小萌一般大，我也可以照顾孩子。”
白若雪笑笑：“大姐姐，你怕是糊涂了，眼下你在府中可以照看霄儿，但你嫁出去了呢？小萌是你的女儿，自然可以带到太师府养着，可霄儿是父亲的血脉，怎么可能跟着你去太师府？”
林氏闻言紧紧抓着白若瞳：“不成！你们不能把霄儿带走！”
白若雪佯装无奈：“姨娘，我也不想的，但谁让你做了这样的错事呢？”
白若瞳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眼下根本就没什么直接证据证明偷东西的就是姨娘！就算东西在水仙阁找到，也能说是有人故意栽赃！”
“既然大姐姐这么明白，那不如把真正的盗贼给抓出来吧？”
白若思在一旁阴阳怪气。
白若雪转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随后白若雪叫上来几个女使和嬷嬷，那些人都信誓旦旦，说看到林氏偷偷跑进了祠堂，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看来她们是早有准备。
白若瞳的眼神扫过那几个女使和嬷嬷，转头对白老太太说道：“祖母，孙女请求祖母开恩，让孙女审问一下这几个女使和嬷嬷。”
十几日来的请安伺候和膏药黄金，已经让白老太太对白若瞳的好感飙升，她看着堂下眼神坚定的白若瞳，点了点头。
“即便是府衙知州断案，也要准许人辩解，姑且就让若瞳试一试。”
审问几个女使嬷嬷而已，对她又没有什么坏处。
白老太太都发话了，白元松也只得答应。
白若瞳盯着那几个女使和嬷嬷，转头让人准备了几个空房间，随后又看向白若雪。
“为了防止别人说我审问有失偏颇，我听说妹妹身边的春桃是个识文断字的，不如跟着我去当一个誊抄记录的。”
白若雪嘴角微微抽了抽，对着春桃使了一个眼色。
众人跟着白若瞳出了门，准备好的厢房外面，赫然是之前太师府送来的那些侍卫。
“走吧，和我进第一个房间。”
白若瞳对春桃说道。
一个房间只有一个人，除非是白若瞳进去，不然这些人在房内，一个人都看不到。
“你是在什么时间看到林姨娘出的水仙阁？”白若瞳问道。
女使转了转眼珠：“正午时候。”
“出了水仙阁林姨娘是走那条路去的祠堂？”
“花园后面的小路。”
“林姨娘又是什么时候出的祠堂？”
“过了……过了三刻……”
“出来的时候林姨娘手中拿着什么？什么形状？用什么东西包裹着？”
“……”
白若瞳问的越是详细，女使回答的就越是磕磕巴巴。
问到最后，女使已经濒临崩溃。
“好了，下一个吧。”
白若瞳拿走春桃写的东西，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白若雪看到春桃死灰一片的脸，心中便“咯噔”一下。
第二个房间、第三个房间……
白若瞳一个个的房间问下去，每一次被审问的人出来，脸上的表情都是崩溃且慌乱的。
最后一个问完，白若瞳的手上已经有了六份证言。
拿着证言，白若瞳回到了正堂。
“父亲，所有的女使和嬷嬷女儿已经问完了，证词在此，请父亲过目。”
白元松接过证词一张张的看着，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看完之后，白元松立刻吩咐小厮：“把林姨娘从地上扶起来！”
白若雪一怔：“父亲，这是为何？”
白元松猛地把证词丢在地上：“你自己看！”
白若雪捡起证词，只看了两张便脸色惨白。
证词上所有关于林氏偷窃的细节，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
白若瞳睨着一旁的白若雪：“妹妹，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林姨娘盗窃白玉观音的证人的话，为什么证词都不一样？”
“就算是每个人的记忆有偏差，那在一些关键细节上还是会有一致的回答！尚书府内盗窃！但凡是个长了心眼的，都不会把这些关键的信息给记错！”
白若雪紧紧攥着证词，响了半天才出言辩驳：“那有可能是这些人把林姨娘和其他进出祠堂的人给记混了！”
“呵！”
白若瞳冷笑一声。
“刚才可是你信誓旦旦的说，这些女使嬷嬷亲眼看到了林姨娘盗窃！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事情给弄混了？”
听了这话，白若雪登时心跳如擂鼓，耳边轰鸣，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偷盗白玉观音的是何人我不曾知晓，但用这些来污蔑林姨娘的证人却是妹妹你找来的，林姨娘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妹妹如此讨厌？若是我们真的做错了事，妹妹尽管说就是了，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占了上风的白若瞳立刻开始示弱，垂下眼眸，滴了两滴眼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