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到底想说什么?
翌日一早。
舒瑶起床之后在阳台外面画图,画到一半时接到了养母葛玉兰的电话。
然而接起来那边传过来的却是葛玉静的声音:“是……舒瑶吗?你阿妈昨天半夜死了,她之前留了话,说有东西要给你,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舒瑶整个人如遭雷劈,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死了?”
“是舒大鹏,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每个月给你阿妈汇生活费的事情,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地撬门进屋翻找,你阿妈发现之后追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头磕在了院子里的石板上……今儿一早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
舒瑶浑身发寒,半响才喃喃道:“我知道了。”
葛玉静说:“那你赶紧过来吧,这天杀的舒大鹏跑了,你阿妈的后事还得你办呢。”
这意思是要舒瑶出钱去办葛玉兰的丧事。
“好。”
挂了电话,舒瑶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怔怔地坐了会儿才起身去换衣服。
葛玉静家里的情况并不好,给葛玉兰办丧事即便是简单地办也要花上一笔钱。
葛玉静家住的比较偏远,打车过去不太现实,舒瑶给舒公馆那边的司机打了电话过来接她,然后给舒澈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舒澈人赶不回来,怕舒瑶出事,派了几个保镖跟着她一起去。
……
葛玉静家在村里。
葛玉兰住在葛家以前的老房子里---几间漏雨的瓦房,现在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了。
“舒瑶来了!”
葛玉静一看见舒瑶就冲上来,看见她身后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时脚步又硬生生地停住了。
办案的民警还在。
葛玉兰死了,按照农村的习俗,准备一口棺材,把人往山上一抬,埋了就完事儿了。
舒瑶以前是葛玉兰和舒大鹏的养女,葛玉兰死了,死因明显和舒大鹏有关,少不了要被民警问话。
一通折腾下来,天已经黑了。
舒瑶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就喝了半瓶矿泉水。
葛玉兰的遗体已经安置好了,棺木就停放在破旧的院子里,等着明天早上请几个村民帮忙抬到山上去下葬。
“过来吃点东西吧。”
葛玉静隔着院墙招呼,“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我煮了粥,你们将就吃一点。”
舒瑶和她道谢,招呼几个保镖一起食不知味地喝了粥。
葛玉兰住的老房子破破烂烂的,勉强只能坐着,舒瑶就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
手机反反复复地响了好多次,都是舒澈和贺风扬打过来的,但是她现在一点接电话的心情都没有。
死了……
舒瑶控制不住自己恶毒地想,死的怎么就不是舒大鹏这个人渣呢?
没一会儿葛玉静过来,手里拿了本存折。
“这是你阿妈留给你的,里面有你给她汇的钱,也有她自己存下来的。她怕存折哪天会落在舒大鹏的手里,所以一早就交给我了,交代我说如果她哪天出事了就把存折给你。”
舒瑶视线看着那本存折,半响才摇摇头,“您拿着吧。”
葛玉静惊讶,舒瑶轻声说:“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照顾她,我无法再孝敬她了,这些钱您拿着,就当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鼻头酸的厉害,仿佛再眨一下眼睛眼泪就要往下掉了。
葛玉静叹了口气,说道:“你阿妈命苦,嫁了那么个畜牲,到头来……”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葛玉静絮絮叨叨地,和舒瑶说了不少葛玉兰的事情。
……
贺风扬找到舒瑶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山脚下一棵老树下面看着绿油油的成片稻田发呆。
男人沉默着走过去,给她递了瓶水。
舒瑶顺着矿泉水往上看,忽然扯了扯唇角,“你怎么来了?”
贺风扬在她身旁空出来的大石头上坐下,“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并不想哭。”
贺风扬转头看了一眼山上的方向,半山腰的位置有座崭新的坟墓,应该就是葛玉兰的了。
安静了会儿,舒瑶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翘班。”
舒瑶本来就是觉得太安静了,开口随便问一问的,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说不上有多悲伤,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些堵的难受。
顿了顿,舒瑶又开口,“你这样不好,万一公司有急事怎么办?”
“公司除了我还有几十个高层,如果什么事情都依赖我那我花那么多钱养他们做什么?”
也是,瞧她问的什么蠢问题。
舒瑶有些扭捏地说,“那你也不用旷工来看我,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回去了。”
贺风扬偏头看她,觉得这女人有点不识好歹,“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瑶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的发出声响,垂了眸子不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或许是因为太安静了,就随口说几句话来打破这安静而已。
身旁的男人叹了口气,“我是因为不放心你,所以特意放下工作过来找你的,这么说你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
并没有。
“好了,”贺风扬语气有些生硬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不如看开一点。”
“我一直都看得很开。”
舒瑶抿了一下唇,忽然站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温馨一点的气氛,贺风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给打断了。
满脸阴沉的舒澈长腿大步地走过来,一把拉住舒瑶的手腕就把人藏到了自己的身后去,一双凤眸凌厉地瞪视着贺风扬,“华艺集团是要倒闭了吗贺总这么悠闲?”
“……”
“……哥……”
舒瑶有些无奈地拉了拉舒澈的衣服,小声说道:“他只是……”
“华艺集团好得很,倒是舒总,舒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总限制她的人际交往会让人误会舒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