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辱门楣

心中猛地一跳，沈盼盼下意识的想要回去，转身时却是被苏嬷嬷给拉住了衣领。

“聚散终有时，少夫人，我们该走了。”

苏嬷嬷摇了摇头，拉着沈盼盼的手显然是不准备让她回去。

就连一旁的沈招娣都略显不高兴的催促着沈盼盼：“姐姐，走吧走吧，我好饿啊，不是说有肉吃吗？怎么还没见到？”

沈盼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坚定的甩开了苏嬷嬷的手，道：“你说过，我接了那玉蝉，便是你的主子，现在我要回去看我弟弟，你敢说一个不字吗？”

坚定地双眸中伸出了一抹异样的神采，引得苏嬷嬷都不由为之一振。

若非眼前的姑娘是苏嬷嬷自己亲手刚从农户家领出的，便说这是真正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当家主母人选，她也是相信的！

低头退至一边，苏嬷嬷终于沉默了下来。

沈盼盼快步跑回沈长安的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别哭，我会回来的。”

没有安慰，只有一句连她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承诺。

沈长安看着沈盼盼，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两包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着转，好不可怜。

一直攥着的右手张开，一枚铜币赫然出现在他小小的掌中：“姐姐，不、走，我…我偷钱、养，养你……”

沈盼盼看着那沾满灰尘的铜币，眼眶微红，下意识的微微抬高了头。

将双眸中的泪意压了下去，沈盼盼将自己口袋中，一个珍藏了许久的香囊拿了出来。

摸了摸上面反复缝补过的创口，将它塞进了沈长安的手中：“在家好好听爹娘的话，姐姐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说完，沈盼盼终于是狠了狠心，抛下了沈长安转身上了马车。

……

飞扬而去的马蹄声挡住了沈长安的哭喊，苏嬷嬷挑开窗帘往外头看了一眼，道：“少夫人不再看一眼吗？”

沈盼盼闭着眼睛，声音不见丝毫的起伏：“我与沈家从此再无半分干系，何须再看？”

苏嬷嬷听见这话却是禁不住看了沈盼盼一眼——明明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可身上却没有一点稚嫩的样子。

倒是…倒是出乎意料的狠心与决绝……

转念想到家中的那些豺狼虎豹，苏嬷嬷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了一抹笑意——原本她还担心这姑娘到了秦家之后会害怕。

可是现在嘛…她倒是有些期待那些人和她对上的时候了！

这般想着，苏嬷嬷不由端正了身子，轻咳一声，道：“少夫人，既然您接了玉蝉，那便是认了我秦家大少爷的婚事…有些事情，现在也应该告诉您了……”

沈盼盼侧目，十分平静的看向苏嬷嬷——从她来到家里，情愿花三千个铜板将她买下来，她便是知道，这笔买卖怕是不止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容易。

果然，就听苏嬷嬷清了清嗓子，复又开口道：“姑娘可曾听说过，岐水县秦家？”

——秦家？

沈盼盼心中惊了一下，目光下意识落在苏嬷嬷的身上。

“秦家是整个大晟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是起来也是一等一的尊贵。”

顿了顿，苏嬷嬷眉梢眼角不由带上了一抹自傲与矜持，道：“而姑娘既然做了秦家的当家主母，一言一行自然都应自律自勤，断不能损了秦家的形象，辱了秦家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