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对于柳轻絮的安排,楚中菱非但没意见,还欢喜的很!
本来她对萧玉航就有好感,还想着要如何与他亲近呢,柳轻絮这一安排可谓是遂了她的意,甚至在她看来,说不定还是柳轻絮故意给她和萧玉航制造机会……
可柳轻絮这样的安排,却让萧玉航揪着眉,一副被强灌毒药的表情,特别是看到楚中菱看自己时那花痴的眼神,他就恨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往房梁上一挂——
死了得了!
“小舅娘,我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如何能照顾好公主?要不你再换个人吧?”
他对楚中菱的不待见,就差在脸上刻字了。
可这会儿柳轻絮没心情与他玩笑,眼神带着几分哀求的望着他。
太子心怀不轨,二王爷又与那对假帝后关系匪浅,要是放着楚中菱不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把楚中菱交给其他人,比如江九和余辉,他们身手过关,但身份上会被太子和二王爷碾压。
虽然她也可以把楚中菱托付给小嫂子吕芷泉,可小嫂子始终是后宫的女人,她现在就是想让楚中菱远离皇宫,尽可能的不要在那对假帝后面前出现。何况小嫂子还要照顾十皇子,她不想给小嫂子增加负担。
“行行行……小舅娘,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听你安排就是了!”她那哀求的眼神让萧玉航不得不心软。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
要知道,当初他们初次见面时,即便她身无分文,也没向他低声下气过,也正是从她骨子里流露出来的自信和骄傲,让他选择相信她,与她达成交易。
再者,要是小舅舅知道她在他面前如此委屈,那还不得把他骨头拆了啊!
他再斜视了一眼楚中菱。
照看就照看吧,一个傻子而已,难不成他还怕她不成?
见他答应了,楚中菱脸上的泪都还没擦,就问道,“那我是不是要搬去小侯爷住的地方?他住哪?”
萧玉航,“……”
柳轻絮笑了笑,“他在京城没府邸,但有一处两进两出的别院,只要你不嫌弃地方窄小,可以去他那住。”
楚中菱立马道,“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顺便把人都带上!”
闻言,萧玉航黑着脸恼道,“带什么人?我那地方可住不下那么多人!你要去,只能带一个,够使唤就行,要是嫌简陋,那就别去了!”
他家里里外外加起来十人不到,她一去就大呼小拥的,那他不如把地盘让给她,他睡大街算了!
楚中菱缩了缩脖子,噘着嘴委屈巴巴的望着他,“不带就不带,我又没招惹你,你作何如此凶?”
萧玉航心里猛吐血。
他凶?
她还有脸说?
他好心好意救她,结果她不知感恩,居然还要他负责……
明明他做的是好事,可弄得好像他是登徒子似的!
如此恩将仇报之人,他能给她好脸色?
瞿太后一直没开口,由着他们商议,直到萧玉航应下了柳轻絮的安排,她才温声道,“玉航,你先带公主离开吧。”
她开了口,萧玉航这才收起所有不满的情绪,恭敬应道,“是,外祖母,玉航定会照顾好公主的。”
瞿太后随即又吩咐朱琛,“你去安排一下,务必要保护好公主和小侯爷。”
朱琛应是,然后上前为萧玉航和楚中菱引路。
楚中菱临走时,还伤心的不忘提醒柳轻絮,“若查到父皇母后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
“嗯。”柳轻絮点了点头。
没多久,萧玉航就带着楚中菱出了宫。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鑫华宫来人了。
上官淑兰的侍女向柳轻絮询问道,“二公主,不知您可见过长公主?她从昨夜至今都不见人影,皇后娘娘不放心,特差奴婢来寻她。”
柳轻絮故作懊恼的道,“哎呀,我都忘了告诉母后,长公主听小侯爷说宫外好玩,就与小侯爷出宫玩去了!”
侍女,“……”
柳轻絮接着对她笑了笑,“你回去告诉娘娘,让她放一百个心,虽然小侯爷好玩,但是他人心善热情,绝对不会怠慢长公主的。”
“是。”侍女沉默过后也不再多留。
很快便离开了紫宸宫。
先前太过吵闹,柳轻絮脑袋都是乱的,这会儿安静下来才想起一件事,遂问江九,“你看过假的上官皇后了,她可是用了江湖传言的易容术?”
江九回道,“王妃,那人的确用了易容术,但绝非江湖上惯用的那些劣术。能让花斑出现在假脸上,此易容术非同寻常。只是属下对这方面见识欠缺,无法通过其易容术得知他们的来头。”
柳轻絮抿着唇沉默。
瞿太后心疼的与她说道,“絮儿,此事还是交给渊儿去查吧,如果他们是冲你来的,你去操心这些事,母后真不放心。”
柳轻絮硬挤出一丝笑,“母后,您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在不确定他们有多少同伙前,我都不会轻举妄动。”
她很清楚,他们现在还不能控制那对假帝后。万一他们还有同伙躲在暗处,一旦打草惊蛇,害得就是那对真帝后……
瞿太后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虽然面上看着镇定,其实心里是又急又怒。
只是她怕影响到小儿媳的情绪,一直都在克制自己。
假冒帝后,这在哪国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而这些人竟还敢到他们玉燕国来为非作歹,是他们太不可一世了,还是当他们玉燕国太好欺负了?
试问,她如何能不生气?
“母后,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与您商量?”柳轻絮小心翼翼的开口。
“絮儿有话尽管说,跟母后客气,你是把母后当外人么?”瞿太后嗔了她一眼。
“母后,那对帝后与二王爷关系匪浅,据他们三人口述,二王爷曾经救过那对帝后,所以那对帝后‘一门心思’要让长公主嫁给二王爷,好报答二王爷的救命之恩。我觉得,要摸清那对帝后的底细,恐怕还得从二王爷那里……”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瞿太后已然明白,拍桌怒道,“要是让哀家查到证据,此事与他有关,哀家绝对不会轻饶他!”
“母后,二王爷对长公主是否真心我们不知晓,但他如此联合假帝后打长公主的主意,其动机显然不纯。昨夜我已求过皇兄,皇兄也答应了我不会为他们赐婚,我想如果二王爷真的有所图谋,他应该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燕容泰不说他与那对假帝后有恩情关系,即便他们怀疑那对假帝后有问题,也不会牵扯到他身上。
偏偏他太没自信了,生怕自己娶不到公主,非要和那对帝后攀上恩情,好让那对帝后更有理由把公主嫁给他……
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燕容泰是自作聪明,这画蛇添足的行动把自己给卖了!
瞿太后蹙着眉,神色沉凝了片刻后,道,“此事哀家心中已有数,定不会叫他得意!”她随即扭头朝云嬷嬷看去,“你亲自去一趟国公府,宣彤儿郡主进宫。”
“是。”
看着云嬷嬷离去,柳轻絮有些不解,不知道婆婆要做什么。
正想问呢,就见燕巳渊从外面进来。
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燕容泰!
“容泰给皇祖母请安。”燕容泰温恭地行完礼,又朝柳轻絮拜道,“小皇婶。”
“泰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瞧着婆婆那温和慈祥的眉目,柳轻絮真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婆婆的这份定力和从容,不知道她何时才能做到……
“皇祖母,容泰本该每日来向您请安的,只是最近帮父皇处理政务,把请安的事给疏忽了,还请皇祖母莫要怪容泰不孝。”燕容泰愧疚的说道。
“无碍。男儿嘛,本就该以大事为重,何况你身为皇子,替你父皇分担朝政上的事也是理所应当。哀家不需要你们天天来,只要你们心中有哀家,哀家就心满意足了。”瞿太后和蔼的说完,便让宫人给他设座,然后笑眯眯的对他道,“今日你来得巧,哀家正好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宫人在她下手位快速安放好小几和软垫。
燕容泰没立马入座,而是不解地望着她问道,“喜事?不知是何喜事?”
瞿太后笑道,“急什么?快坐下陪皇祖母说话,一会儿你便知道了!”
见她有意卖关子,燕容泰也不好追问,恭顺的在她下手位落座。
燕巳渊早就已经坐到柳轻絮身侧了。
他们就在燕容泰正对面,燕容泰稍稍一抬眼就能将他们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今早睡饱了吗?都用了些什么?”燕巳渊温声问道。
这是他的日常询问,对柳轻絮来说已经成了习惯。
可看在别人眼中,除了惊诧还是惊诧,仿佛他问这些话是有多出格似的。
柳轻絮笑说道,“睡到自然醒,母后特意吩咐御厨做的膳食,吃得好撑。”
燕巳渊‘嗯’了一声。
面上他是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像是在敷衍。可若仔细看的话,他自坐下,就握着柳轻絮的手没放开。
夫妻俩表面相敬如宾,但暗处却露尽了暧昧和亲昵。
燕容泰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成拳头。
他与这个小皇叔自幼一同长大,曾经还是无话不谈的叔侄,自从小皇叔横刀夺爱之后,他们再也没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交谈过。
时到今日他也不能理解,为何柳轻絮会移情别恋……
论温柔体贴,小皇叔不及他半分!
小皇叔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小皇叔不能做到的,他更有信心做到最好!
可为何他却输了?
难道就是因为小皇叔手中的兵权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可以把兵权夺到手中!只要她肯给他时间、给他机会,他就是赴汤蹈火也会满足她的心愿!
偏偏她变心得如此彻底,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他……
“泰儿,你看你小皇叔和小皇婶,多恩爱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瞿太后笑眯眯的开口。
“不瞒皇祖母,容泰近来确实有成婚的打算,就是大湘国长公主……”燕容泰面对微笑的回道。
只是不等他说完,瞿太后就打断了他,“泰儿喜欢长公主?可是哀家觉得长公主不适合泰儿。”
燕容泰,“……”
瞿太后又道,“你父皇昨夜不是说了吗,你要是娶长公主,就得去大湘国当驸马。你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怎忍心看着你放弃王位去给人做驸马?就算你想委屈自己,哀家也不同意。你彤儿表妹今年刚及笄,所以哀家决定了,把彤儿郡主许配给你!”
闻言,不止燕容泰目瞪口呆,燕巳渊和柳轻絮也惊讶的把她望着。
柳轻絮先前正好奇呢,婆婆怎么突然要云嬷嬷去国公府叫郡主来,此刻听到婆婆的话,她才明白,原来婆婆是这个用意……
国公府是她婆婆的娘家,那位彤儿郡主是她婆婆的小侄孙女,她原身曾经见过彤儿郡主,所以她记忆中有个小丫头的影像。
看来她婆婆是真被气惨了,不然也不会把娘家人给牵扯进来!
要知道,这样做,等于就是拿彤儿郡主的终身大事做牺牲……
“皇祖母,彤儿郡主刚及笄,与容泰年岁相差太多……”燕容泰从惊愕中回过神,赶忙出声婉拒。
“年岁差些才好呢!你今年二十有三了,难不成你还想找个与你年岁相当的?”瞿太后又一次打断他。
“可是容泰从来只把彤儿郡主当妹妹,与她只有兄妹之情,再无别他情意。”燕容泰有些急了。
“感情嘛是可以养出来的,不少夫妻成婚前连面都没见过,成婚后不也恩爱情深?你与彤儿郡主彼此知根知底,又是表兄妹,如果你们在一起,那可就是亲上加亲的美事!”
“可是……”
“怎么,哀家做媒,你还不乐意?”瞿太后突然沉了脸。
“皇祖母,孙儿不敢,只是孙儿……”
瞿太后再一次打断他,“你应该知道,国公府是哀家的什么人,虽然他们在朝中并无太大的权势,可他们在玉燕国的地位却是无人可及的。哀家是看重你,才把最疼爱的彤儿郡主许给你,即便将来你与帝位无缘,可有哀家和国公府给你撑腰,你也有大好的前程和荣华。哀家一心为你将来打算,你忍心辜负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