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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四章 季邵陶玲篇/6

陶玲现在不能回家,季邵本来就算带着她去酒店里住的,但是车刚刚在酒店门口停下,季邵下了车,但是陶玲却窝在车里死活也不下车。

季邵问她怎么了,陶玲也是只字不答,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

季邵哄了陶玲好半天。

“那要不去我家?我家里没人。你放心,家里有多余的客房,你直接进去住就可以了。”

陶玲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到家以后,季邵好不容易把陶玲哄上楼,进了房间又什么都不做,就一个人坐在地上,关着门,鞋也不穿,澡也不洗。

陶玲在房间哭到很晚,季邵一直在门口听着,倚着墙,抽完了一包烟。

听屋里的声音渐小,季邵扔掉烟蒂,拧开门把手,屋里就开了一盏暖灯,陶玲缩在地上,小小的一只都看不太清。

季邵现在异常讨厌她这样,这个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单薄,让他的心不断地牵扯着疼,疼得手指都发麻。

他走过去弯腰把人抱起来,陶玲难受得偏开头,动了动哭的红肿的眼睛。

“你抽烟了。”

声音细细的,就像刚出生奶猫发出的可怜的声音。

季邵扯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一股挺浓的烟草味,“我去洗澡。”

等着季邵洗完澡出来,陶玲还是没能睡着。

季邵把她抱上床盖好被舌,轻吻落在陶玲的额头上,“我哄你睡觉好不好?”

陶玲眼睛又干又疼,涩得难受,哭够了也就哭不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家里人为什么这样对你,但是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一个人不开心,我不会哄女孩子,我不会顾诚啊宋和哲啊他们那套,但是我的一颗真心就在这里,你能看见么?”

“别不开心了。”

季邵轻轻地拍着陶玲的背,哄着她。

陶玲没哭了,身体却抖得厉害,其实她自己都能挺过去的,但是见到了季邵,她就绷不住了,看见他,她才发现自己其实不能挺过去。

季邵在一边哄着她,陶玲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实,中途醒过来好几次,连噩梦都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

凌晨四点。

从刚才醒过来陶玲翻来覆去就没能睡着,明明快要睡着了,又被窗外刮得呼呼呼的风闹醒。

陶玲翻了个身,一道黑影突然从她身边坐了起来。

她捂着嘴惊呼了一声。

看着黑影走过去把窗户拉上,又重新走回来。

陶玲看了黑影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看清楚是季邵,他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关好窗户后过来看见她醒了,又坐在床边,弯腰探身轻抚着陶玲的背,耐心地继续哄她睡觉。

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陶玲却感受到了温暖。

陶玲闭着眼睛尝试着睡,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响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季邵,我想上厕所。”

季邵连忙摸黑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朝陶玲伸出手,“我带你去。”

陶玲侧着身子,没有伸手,也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一只小手压在脸颊下,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季邵。

季邵主动过去拉她,“你可别再哭,真的受不了。”

“哦。”

陶玲被他拉着坐在床边,季邵把两只拖鞋找到放在陶玲脚下,见她不动,又帮她床上。

陶玲满意地甩了甩脚,“哦。”

“哦什么?”

“哦。”

上完厕所回来,陶玲心里莫名其妙一阵烦躁,还没等上床,她就把脚上的拖鞋一踢。

“砰!”

拖鞋砸在床前的全身镜上。

陶玲吓得立马缩在地上,害怕地抱着头,小声地抽泣起来。

包里揣着的胸牌掉了下来。

掉在地板上发出响声,季邵弯腰去捡,无意间看见上面的数字。

317。

季邵的瞳孔骤然一缩。

317……317……317。

他那天看见的不是幻觉,那都是真的。

“对不起。”季邵蹲下来摸了摸陶玲的头发,指尖在她的头皮上划过。

对不起。

他应该在那个房间多待一会儿的。

那样或许就能早一点找到她。

季邵去拉陶玲的手腕,她却吓得缩了回去,大概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了,陶玲这一挣扎,自己反而往后一倒,跌坐在地板上。

“别……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地上凉,别坐地上可以么?”

陶玲摇摇头,重新缩成一小团。

刚才季邵碰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疤。

只要一旦有人触碰到这个敏感的地方,就会拉回陶玲十八岁那天所有的痛苦记忆。

……

那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巡房的护士推开317病房,手电筒往前一照。

陶玲脸白如纸,垂落的手腕边血色蔓延。

护士的小铁盘掉落在地,发出“噔”地一声锐响。

小物件洒得一地都是。

疗养院空荡的走廊立刻响起刺耳警报,护士奔走惊呼着:“317房的病人自杀了!快来人!317房的病人自杀了!”

那一天,是她的十八岁成年礼。

……

陶玲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天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季邵来看自己了。

“我好疼啊,季邵,我真的好疼,季邵,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抱抱我吧。”

幻觉一样的相拥无知无觉,直到顶灯刺眼的光渗入轻微翕动的眼皮里,刺破假象。

浑身的痛觉神经都在这一刻逐渐复苏。

……

“陶玲,生日快乐。”

陶玲环着自己的膝盖,宽大病服笼罩着小小的身体,擦亮一根细细火柴,点燃廉价蛋糕上的蜡烛。

她掉着眼泪,嗓亏厉佛卡着一把生锈刀片一样疼,声带像钝刀在磁石上打磨。

她艰涩地哽咽着,跟冰冷的空气对话:“季邵,你再不来找我,我就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陶玲把手腕上的纱布扯开,血淋淋的一片显现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又把松开的纱布重新缠好。

……

“别哭了别哭了,陶玲,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别哭了好不好,难受就告诉我,别推开我。”

季邵抱着陶玲,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陶玲趴在季邵怀里睡着了。

整个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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