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个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这孩子胆子未免太大了!
沈月乔苦笑了一下,“那您是答应让我试针么?若是您信不过,便在边上看着,我若是出错,您阻止我也来得及。”
一切都是为了活命啊!
若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也不至于拿自己试针。
搁在现代,她总不会为了练手在自己身上拉刀子的。
“那……”她态度诚恳,言辞恳切,赵大夫便是想不答应,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只叮嘱道,“那你不要逞强,若是不行,还有我老头子在呢。”
沈月乔点头说好。
一老一少说完便进屋了。
沈月乔低着头没说话。
是赵大夫问谢氏道,“徐夫人,小乔丫头是老夫这些年见过学医最有天赋的孩子,治疗你腿疾的这一套针法老夫都教给她了,她也练的不错,你可愿意给个机会让她上手一试?”
他个人答应了沈月乔是一回事,谢氏肯不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病患不答应,他也不能强行让人接受。
没想到的是,谢氏一口就答应了。
“小乔竟真的也会行针?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信得过她!”
“母亲!”徐怀瑾、徐佩瑜兄妹俩异口同声。
“住口!”谢氏也是来了脾气,“你们愿意看便待着,若不愿意看便出去。我的病我还不能决定让谁看么?”
谢氏虽然对孩子们一向疼爱,却也不是溺爱的。
此时见母亲动了怒,徐怀瑾也只得偃旗息鼓。
但也把这笔账记到了沈月乔的身上。
这个女人……
她最好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母亲若少了一根汗毛,他定要她好看!
年仅五岁的徐佩瑜也狠狠瞪了沈月乔一眼。
“坏女人!”
兄妹俩倒是默契,谁都不肯出去。
就连一直守在灶房等吃的徐佩玖,见哥哥姐姐没出去,也跟着钻进屋子里来。
加上本就在屋子里的沈月乔、赵大夫还有魏妈妈,本就不大的屋子,这么多人全挤进来,可谓是人满为患了。
沈月乔:“……”
“你们后退一些。”
魏妈妈见屋里人太多,自己也确实挤不下了,便向沈月乔行了一礼,说自己去门口候着。
徐怀瑾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到底拉着龙凤胎退到门口去。
赵大夫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上次施针只在脚踝处施了七八针,十几个穴位的这套针法是回去之后他翻了医书琢磨下来的。
沈月乔这次便是要用这套。
“伯母,待会儿我下针会跟你说,若是有哪里不适,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她怕谢氏紧张,也像从前在医院一样,简单叮嘱了几句。
谢氏点点头,见她如此冷静持重,也安下心来。
“你放手做吧,伯母信你。”
起初她点头说让沈月乔来下手施针是有回护的成分在的。
瑾哥儿跟瑜姐儿对她都颇有微词,若是她也拒了小乔,只怕要寒了人家姑娘的心。
但沈月乔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便是天赋再卓绝,也还是个孩子。她紧张在所难免。
可沈月乔这一说,她便一下就不紧张了。
“多谢伯母信任,小乔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我要开始了。”
沈月乔便把幔帐放下一半去,只露出自己要施针的这边。
她挽好自己的袖子后,又将谢氏的裙摆拉高了些,将需要施针的部位露出来。
而后找到相应的穴位,将银针消毒后,银针入穴。
她手法娴熟,不紧不忙,同样的动作像是做过成百上千次了。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自信无比的风采。
这一刻,彻底让人忽略了她年仅十三的事实。
赵大夫提着的一颗心,在看见她落下第一针之后便彻底放下了。
那般娴熟的手法,若不说她的年纪,便说她是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也是有人信的!
这丫头真个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啊!
她才十三岁,若真能收她为徒,好生教导,往后一定是前途无量的,而且一定能将医道发扬光大!
赵大夫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徐怀瑾正盯着沈月乔手起针落,目不转睛。
他生怕自己错过一眼,沈月乔便会趁机害了他母亲。
若是母亲求助,赵大夫来不及阻止,自己也好第一时间冲过去。
可直到谢氏一条腿扎满了银针,她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反而是施针其间,沈月乔反复提道,“您若有不适,一定立刻告诉我。”
沈月乔收起针包,长舒了口气。
“伯母,针要过一会儿才能取下,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谢氏:“就是有些酸酸麻麻的,说不上不舒服。”
徐怀瑾的脸色沉了沉,赵大夫立刻道,“酸酸麻麻就对了。”
小乔丫头他必然是要护着的。
沈月乔掀起帷幔一角,冲赵大夫笑了笑,才对谢氏道,“那您在床上躺着,稍作休息。另一条腿等晚些再为您施针。”
“麻烦你了。”
沈月乔说了声不麻烦,便收了东西往外走了。
赵大夫赶紧跟上去。
这小丫头真真叫他刮目相看啊!
无论如何,他定要收到自己门下,便是沈老头说什么也不好使了!
他们二人先后出去。
屋子里便余下徐家母子四人。
徐佩玖见母亲腿上扎了那么多针,眼眶都红了,哽咽的问:“母亲你疼不疼啊?小玖把桃酥给你吃吧。”
徐家家境拮据,一个月也买不了两次桃酥,这可是徐佩玖最宝贝的东西了。
“傻孩子,母亲不疼,桃酥你自己留着吃。”
徐佩玖点点头,但还是很难过。
徐佩瑜却是不信谢氏说的话,“母亲肯定骗人,怎么会不疼呢?这么多针呢,那个坏女人……”
“瑜姐儿!”谢氏动了怒。
徐佩瑜扁了扁嘴,眼泪都掉下来了,委屈的跑了出去。
徐怀瑾要去追,却被谢氏叫住,变成了徐佩玖追出去。
谢氏悲伤的道,“瑾哥儿,你懂事早,又稳重,打小便是大事小情都自己料理的妥妥帖帖,从未让母亲操心过。”
“自你父亲过世,母亲这身子越发不中用,你小小年纪便背负起了这么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