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给你撑腰
时鹿知道被上司和同事联合整了,否则她不会就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整套的辞职流程。
她明明把辞职报告放进了屉子里,本没有打算拿出来。
人事部好心的给她拿了装零碎物品的箱子。
苏妄进来时,听到经理说:“大家引以为戒,注意各人品质,别干那毁前途的事情,别出轨,你看看这……工作没了名声没了,多丢人。”
说的谁不言而喻。
苏妄看了眼抱着箱子的时鹿,她静静的站着,挺的笔直。
果然……他不在,还是被人欺负了。
苏妄懒得进这报社里任何一个群,但是刚刚走在前台,听到了她们在讨论,于是就问了下。
知道了事情原委。
知道余秀竹来过,余秀竹的账等会再说。
他冷硬的嗓音穿透了四面八方,砸到了经理面前,“够能找死的。”
大家回头,看到了一身黑色衣服的苏妄。
时鹿以为他今天不来了。
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仿佛自崖边而来,还有那几分侠徒末路的狂骨,这份气质似是与生俱来,所以他向来不把任何同事放在眼里,但无人敢有意见。
大家又都知道,他在公司工作做的不多,只做时鹿的活儿,而且他在,谁也别想找时鹿帮忙。
好像时鹿是他罩的。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时鹿的出轨对象,是不是苏妄?
苏妄看到了时鹿桌面,走到时鹿身旁,两手放进口袋,取下帽子,这漆黑有神的眼睛,带着沉着冷气看向经理!
他道:“阴阳怪气影射谁呢。”
时鹿的余光看了眼苏妄,看到了他宽阔的胸膛,还有大衣里面那黑色的长T。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的苏妄格外的白,是没有血色的白。
经理:“苏妄,你跟谁在说话。”
苏妄:“你要是人,我就跟人说,你要是狗,我就当是陪狗玩了。”
时鹿:“……”
刹那间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苏妄他、他好嚣张!开口就骂人!
“你好大的威风,搞清楚,我是你上司!”
苏妄这个人很特殊,进公司没有任何面试,空降而来。
他被董事长直接安排,一来就是时鹿助理,他什么都不干,董事长说随他高兴,工资照发。
这事儿董事长吩咐不准告诉任何人,所以只有经理心里清楚。
他一直猜想苏妄和董事长是什么关系,所以就算苏妄骂他,他也不敢发火,只敢指责。
苏妄186公分的身高站在这群人当中是鹤立鸡群,气势更是凛冽,“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给你两秒过来给时鹿道歉。”
这是最后通碟。
但经理没听,他怎么可能给时鹿道歉。
一秒,两秒,时间到。
苏妄抬腿一脚抡到了经理的膝盖,噗通,经理双膝跪地。
“……”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时鹿:“……”
苏妄强势:“道歉!”
经理仿佛被压在了重石之下难以抬头,他想反抗,却透过苏妄看到了苏妄身后的董事,思虑再三,他一咬牙,“抱歉,我不该乱说话。”
时鹿咬着唇,她觉得很爽,但是也觉得有些尴尬。
她真的不习惯谁跪在她面前。
时鹿不吭声,经理面如死灰,他要起,苏妄在他肩膀上一摁,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又不动。
苏妄到了时鹿身边,弯腰问她,“你要辞职?”
时鹿感觉到了他滚烫的语风,她不着痕迹的退了点儿距离,说:“我本来写好了辞职报告,但是没有上交,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落到了经理手上,不知道是被谁拿给经理的。”
时鹿不是傻子,必然是有经理的“第三只手”。
苏妄明了。
经理在哆嗦,他想离开这儿,他想辞职不干了!
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苏妄头一侧,看到了坐在最后面那神色很不自然的男人身上。
别人都在看戏,只有他在害怕。
事实很明显了。
苏妄从桌子上拿了一瓶水,丢在地上,把谁踢到那男人面前,“过来,给时鹿道歉,别逼我动手。”
此人正是李政,他吓一跳。
时鹿只是皱眉,并没有多意外,因为她也想到了,也怀疑了李政,但只是怀疑,又没有证据。
李政看向经理,求救。
经理这会儿哪里管得了他。
李政没动,他一动不动,苏妄逆鳞而起,上前摁着他的肩膀,“把你偷时鹿辞职信的事情交代了,否则,我废了你这双手。”
话落,咔擦,他已经卸了李政一直手臂。
惨叫声还没出来,苏妄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再说:敢叫一声,这只手也别要了!
李政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他怕疼,也怕这事儿在他求职道路上留下重要的污笔,经理都怕苏妄,他哪儿会不怕,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
是经理指使他偷的,为的就是要公司少给时鹿一笔钱。
说完经理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而大家的脸色也各不相同,说到底时鹿出轨是私人事情,对他们没有影响。
但经理的所作所为,随时有可能会如法炮制的对待他们,这不能忍,而是严格来说,经理涉嫌犯法了。
唆使员工行驶不当之径,危害他人利益、侵犯员工隐私。
经理是真没想到苏妄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一点不留情。
他在公司人的注目之下,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妄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他,“还有脸待下去?”
经理可能需要两个地缝,他恼羞成怒:“你不要太嚣张!”
经理像是被人剥了皮一样的难堪,然而苏妄道:“滚么?”
经理不想走,但目前看来他不得不走。
苏妄又说:“你俩滚之前给我做件事,这样,我和你们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
……
经理办公室里,李政执笔,经理站在意见。
写完了后李政把纸递给苏妄,让苏妄审查。
上面写的是余秀竹在时鹿和叶怀周婚内,对时鹿冷嘲热讽、言语侮辱和谩骂、叶怀周结婚出差大半年,行为举止脱离大众逻辑,值得怀疑是否早已红杏出墙。
另外余秀竹在教育局位居中层,利用工作之便,收贿受贿,且排挤管辖区内学校老师,污言秽语常挂嘴边,说时鹿出轨纯属造谣。
苏妄看了不满意,丢回去:“再写的恶毒点儿,余秀竹本人就不能出轨?写上,写完了打印五千张,公司大楼还有教育局,派人去发。”
这可比余秀竹坏多了!
经理直冒冷汗。
李政问:“……那个,你……你有证据吗?这可是造谣。”
“造谣要什么证据,去办。”
李政:“……好。”
苏妄捻着手指,冷戾的哼了一声,余秀竹怎么对时鹿他就怎么对她,那张纸也不全是造谣,也有真的,至于其它,就算是假的,那也是余秀竹罪有应得。
他从来不在乎什么正直和正义,他只相信心中所想。
至于时鹿有没有出轨……
他说没有就没有!
……
这场闹剧因为苏妄出现全然变了味,大家也不敢在办公室里讨论。
时鹿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从想离职、到不愿意自己离职、再到现在……
她还是想走。
经过苏妄这么一弄,别的公司不知道,报社的人肯定知道她和他关系不一般。
否则干嘛这么维护他。
但人事部又下达了人事报告,撤销她的离职档案,继续上班。
时鹿不得不怀疑苏妄的身世背景,竟然还能动摇人事部已经做好的系统。
时鹿没有离职成功,她请了半天假,人事立刻批了。
她下楼。
到停车区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冷风扑面而来,她冻的一哆嗦。
前方少年挺拔的阴影又罩来,他剑眉星目,不可一世。
双手插着兜,倨傲极了,“去哪儿?”
到底是帮了她,时鹿也没有再跟他生那一晚的气,但她觉得保持距离的第一步就是言语需要陌生,需要距离感。
“我有点事,请了假。”
她又是一抖,太冷了,这么一会儿冻的她鼻子和嘴巴都通红,像枝头花瓣儿沾染上了玉液,琼浆裹着她的粉嫩,纯净的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脸庞和神态有一种无言言说的魅力,乍看是漂亮,再细细的看那种美透过光层层递进,然后掀起波潮,带起了扑面而来的惊艳感。
苏妄又走近,冷酷到底:“白痴。”
时鹿想跟他顶回去,但她又不想在你来我往里,怕改善两个人的关系,于是闭嘴。
车子解锁,她一只脚放在脚踏板上,准备离开。
苏妄站在了车头前,“去哪儿,我也要去。”
时鹿:“……”
她说:“不行。”
苏妄眸一暗:“好,你说为什么要辞职。”
时鹿不想说她想离他远点儿,说了怕他纠缠。
“我想休息,我要照顾我妈。”她顿了一下又道:“拜托,你让开行么?这栋楼的人没准都在上面看呢。”
是要坐实她出轨他的传言?
苏妄静默了片刻,他坐到了时鹿旁边一辆车上,手往上一放,道:“你来给我扫。”
时鹿惊奇的看着他:“一个号码只能扫一辆车,你自己扫!”
苏妄看了车两秒,他细长的眼睛把情绪隐藏的很深,并未露出点什么,依然是那副淡漠又无赖的模样,“我就要你扫。”
时鹿:“……”
她两手搭着车把,眸细幽幽的看着她,“行,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