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苏妄,你在做什么?
时鹿本来只想给他堆一个巴掌大的雪人,她确实承诺过了,另外她也想拿雪人哄哄他,让他晚上不要缠着她。
但苏妄这么一说,时鹿想给他堆个大的,她回家拿了铲雪的铲子,也戴上了手套,出来后她把铲子朝着雪地里一插,仰头,那细眉亮眼顾盼生辉,她说:“苏妄,我跟你堆个像我一个高的雪人怎么样?”
苏妄盯着她的眼晴,点头:“好。”
时鹿透亮的眸子轻轻一扬,“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苏妄:“不答应。”
“……”拒绝得这么干脆,时鹿苦口婆心的道:“入乡随俗,你要懂规矩。我跟我外婆睡,她的床是一米五的,很窄,我挤过去,我怕她不舒服。我也不想跟我妈睡一起,她睡觉打呼,我卧室隔壁有床,你又不让我睡,我俩真的不能睡一起,你要讲道理啊。”
苏妄:“我不讲。”
时鹿深呼吸,她忍,她继续说:“人家说回了娘家睡一起会倒霉,虽然我不是不是夫妻,但我答应了做你女朋友,睡一起更会倒霉。”
苏妄沉思一会儿:“你先堆,我考虑一下。”
他这么说那就代表有戏。
时鹿对他有了一点希望,她开始堆雪人,苏妄站了一会儿离开,时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她也懒得过问。
半小时后苏妄回来,站在她身边,垂眸看着她认真的在给雪人做丰润的肚子。他静静的看,时鹿静静的堆,谁也没说话,这个大雪人时鹿硬是堆了两小时。
她气喘吁吁,虽然累,但头次堆成一个这么大的雪人,她也有很大的成就感,眼里明明亮亮,叫他:“苏妄,你看我堆好了。”
苏妄道:“我看别人的雪人都有装饰,有围巾,这个怎么没有。”
时鹿想要求可真多,她又跑回家里把自己的围巾和帽子拿出来给雪人,再给雪人做一个五官。
时鹿对着他唇齿勾起了一个很浅的弧度,“怎么样,好看不?”
苏妄看着她的脸说:“好看。”
时鹿只当他说的是雪人。
“那我提的要求你答应了?”
苏妄:“这事我已经解决。”
是么?解决了?
那也就是说他答应各睡各的?
时鹿觉得她只要不倔,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跟他好好说话,什么事都有缓和的余地,他只要不发疯,还是可以交流的。
苏妄伸手,“把你的手给我。”
时鹿孤疑的看了他一眼,干嘛?但还是把手递给了他,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他的怀里,他打开外套,让他把手放在衣服内,给她暖暖。
时鹿:“……”她闻着他身上香皂的味道,清爽芬香,脸颊紧贴着他毛衣的柔软,她不想让他抱,但她也没有推开,她怕他一个不满又发火。
这时他五指插进她的黑发内,捂着她冰凉的头皮,把衣服拉紧,将她整个都包了起。
时鹿怔了一下,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异样。
他的唇在她耳畔,低沉如陈年佳酿,“你要每年下雪都给我堆一下。”
“……”
时鹿想她跟他难道还能一直往下走?不会的,她现在只想他不再纠缠她。
她应付他,“嗯。”她不能不答应。
苏妄抱着时鹿,盯着那个雪人,它和时鹿一样高,有着圆滚滚的脸,滑稽的五官,没有脖子,像大冬瓜一样的身材,也没有手。这雪人很丑,身上凹凸不平,但它身上黑色的帽子和围巾让它有了生机,于是它角角落落都成了独一无二。
苏妄抱着时鹿多久,便看了那个雪人多久。
它身上被时鹿用树枝画面的嘴,一直在冲它傻笑。
好大一会儿,时鹿才和苏妄进屋,走进去时看到门口挂了一块红布,这是什么。
时鹿想可能是邻居谁送来的,毕竟红色喜庆,祝福他们。
外婆那么对邻居说,时鹿也不好解释,随他们说吧。
晚上睡觉,时鹿把隔壁客房重新整理了一下,被子被单全部更换,苏妄若是不睡这儿,她睡,她把她的卧室让给他。
苏妄难得听话,他乖乖的睡了。
时鹿也躺下来,万赖俱寂,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时鹿也因为被窝里的暖气给熏得全身疲惫,正当昏昏欲睡时,房门被打开,她猛地惊醒,接着被子被人掀开,她被人抱起来。
她大惊:“苏妄!”
“你叫,大可以把你妈叫起来。”
时鹿攥着他的衣领,压低声音:“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
说话间,苏妄的脚步未曾停过,直接抱着时鹿进了时鹿的卧室,他反腿勾上门,乌漆麻黑,他也能准确的找到床铺,把时鹿扔了进去,他随之也躺进,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时鹿气愤的踢被子,“你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我只说考虑一下。”
“可你说解决了!”
“解决的意思是我们睡在一起,不会再倒霉。”
“为什么?”
苏妄的手在她腰部滑动,声音猛然哑了点儿,“门口挂了红布,辟邪。”
什么?
时鹿这才知道那红布是这个意思,但他怎么知道还有这招。苏妄自然不会告诉她,下午那么多人在家里,他偶然听到别人说的。
村子里若有姑娘和女婿回到家不懂事滚到了一起,便用红布悬挂在正门口,用来挡住霉运。
苏妄强劲的把她往胸膛里压,直到两人滴水不漏,他的声音暗色欲流:“若你还要找借口,别逼我。”
时鹿咬住了牙,闭上了眼晴,她没有再说话,不反抗也不动。
一个人睡时鹿可以随意翻身,但两个人睡哪儿哪儿都受限,腰上背上都有男人宽厚的手掌禁箍着她,没睡着尚能保持不动,睡着后便也无法控制,时鹿觉得热,踢了被子翻身,继续睡。
苏妄浅眠,他醒了。
黑漆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女孩儿脖颈处那一片雪白依稀可见,他气血翻涌,胸口起伏。
忍了一会儿他把被子拉上来盖着两个,他又贴上去,紧挨着她后背,只是女性馨香在侧,怀里绵柔似春水抚弄,他毫无困意。
忍不住将她的手拉到后面来……
天寒地冻,夜间村子里雅雀无声,不多时起了风,那块红布在微风中摇晃,它拍打着门框,惹得堆积的雪花在激烈飞扬。
那个雪人依旧带着微笑的矗立在寒风里。
不多时,从卧室里响起一声女孩儿不满的含糊声:“苏妄,你在做什么?”
风卷着雪花从房顶簌簌而落,打在院子里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掩盖了少年那一声难忍的低哑,“姐姐……难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