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知道你爱我
酒精充分燃烧,火苗通红发黑,苏极来不及多看,纵身跳入火海,一把拉住觅月,烟灰漫天飞,连开口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抱着觅月的腰,往火圈外跳。
觅月的裤腿已经着火,她感觉到了被火灼烧的滚烫,两人的动作都很利索,跳出去,就势往地上一滚,说时迟那时快,剧组举灯的杆对着苏极的后脑勺往下砸!
觅月在下,苏极在上,在砸下来这电光石火之间,觅月的脑子里闪过不少东西。
值不值——
到底值不值得去为他挡。
这种犹豫持续了一秒,一秒后,她抬起着火的裤腿,牟足浑身的劲儿,勾着苏极的腰,一个灵巧的翻身,她把他压在了身下。
嘭。
那杆子正中她的后脑勺,那刹那她感觉整个头都在晃,脑子里所有的神经都在震荡,她闷哼了一声。
苏极捂着她的头,“觅月!”
觅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晕倒之前,她侧头给了洪慕灵一个警告的眼神。
……
觅月醒来时,是在医院,她的左腿包扎着,有股火辣辣的疼,整个头是沉闷闷的。
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颇为艰难的坐起来,往后靠时,后脑勺疼的要命,她的脸变了变。
这时,病房的门推开,苏极进来,酒红色的衬衫,黑色西装裤,这般儒雅的穿着落在他身上,硬是有一种浪荡骚客进了翰林院的反差强劲视觉。
他坐到床边,把她的手拉过来,眼里是和煦春风的笑,这般温情中和了他眉宇间的多情风流。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觅月把手抽回来,淡道,“还好。”
“怎么老逞强,你上我的时候说还好,受了伤也是还好?”
觅月:“……你能正经得体点儿吗?”
“好好好。”苏极又去拉她的手,觅月不让拉,他强行拽过来捏在手心里,“你都那么爱我了,给我拉拉手怎么了。”
觅月微怔,“……我什么时候爱你了?”
“那么危险的情况,你替我挨一棍子,这不是爱我?你不用害羞,我知道我戳中了你的心,其实我也喜欢你。”
觅月:“…”
她被噎的脑子里全是空白,好几秒才恢复正常,“那是下意识反应。”
“那你就更爱我了,下意识都要替我挡灾。”
觅月:“…”
苏极觉得摸手不过瘾,往前坐,去摸她的脸,觅月避让,这一避后脑勺就撞到了床后靠,她疼的眉心一皱。
苏极连忙把手伸到了她后头,把手搁在她受伤的部位,动作轻柔,“乖乖,以后咱俩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激动什么。”
觅月盯着他的眼睛,“……日子长什么?”
“咱们两情相悦,自然要在一起,我答应了。”
“你答应什么。”
“做你男朋友。”
觅月:“…”她深呼吸,调整自己,“苏二少,我最近没有那种的需求,应该不会要求你做那方面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再这样,我就后悔救你了。”
苏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我感觉你并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所以喜欢我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用得着转移话题?”
觅月不想跟他说话了,闭上眼睛,“我困了。”跟他说不通。
“承认喜欢我了?”
觅月再次叹气,“你就当是吧。”
她溜进被窝,侧着睡,苏极也躺了进去,抱着她,觅月的眉头蹙的很紧,“别贴着我!”
苏极用下巴拼命蹭她的颈窝,薄唇贴着她颈后那片薄凉的肌肤,细细密密的吻,男低音透过亲吻传到了觅月的耳畔。
“第一次有女人再危险时挡在我前面,谢谢。”
觅月睁眸,她看着前方那淡绿色的沙发,眼神隧暗又低沉。
……
觅月住院的时候,苏极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长在这儿,不知道是不是他风花雪月的这28年,真的没有女人替他挡过什么,他表现的很感动。
这倒是出乎觅月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的时候,洪慕灵来了。
“抱歉,觅、不是,江小姐,失火因我而起,我真的很抱歉。昨天苏二少质问了我,问我和你再棚里谈什么,我说就是女人间的话题,我信守承诺,我绝对没有暴露,请你把录音给我好吗?”
今天觅月头部的不适好了很多,也能靠着了,她淡淡的凝视着洪慕灵,很平静的样子就把洪慕灵的急切给压制的粉碎。
气势上的不同,是云泥之差。
她说:“给你做什么,只要你不胡言乱语,我自然不会曝光。”
“可……”
“苏极不可能是你的,你也别妄想再碰他一根手指头,但是你的男朋友看你的本事,如果你不听话,那你会什么都失去。”
“觅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不是挺着肚子么,继续住进江挽和苏极的家里,你尽快刺激江挽,有什么招就用什么招。”
“我不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去做,我说话算话。”
洪慕灵没办法了,看江挽态度这么坚决,她也只好听,她就是不明白,觅月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
觅月在医院里住了一礼拜,出院后就到了中国的新年。
她手机的垃圾箱里躺着洪慕灵这几天发来的辱骂短信,她一天没看,但也一条没删。
除夕。
苏家的团圆宴上,有苏妄有时鹿,还有花如榆,但就是没有江挽。
苏爷爷对苏极是气的牙痒痒,苏极理所当然喝酒谈天,丝毫不在乎爷爷的眼神。
苏爷爷最后问他要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苏极:“做什么?”
爷爷吹胡子瞪眼:“你特么说我干嘛,你不要脸我还要,你那样对人江挽,我不得拿钱去补偿!!”
苏极哼笑:“那我一分都没有,爷爷怎么老想着扶贫?那江挽不会是你亲孙女吧?你背着奶奶干缺德事了?”
爷爷拿起茶壶就要砸他,苏极转身就跑!
正好他想去找觅月,这回有了正当理由。
爷爷站在屋子中央看着他的背影,老谋深算的一笑,臭小子,有你哭的时候!
……
除夕夜,万家灯火,鞭炮齐鸣。
苏极的法拉利带着一股狂风进了智慧家园的小区,这公租房冷清的像平日,丝毫看不出有过年的气氛。
苏极轻车熟路的上觅月那栋楼。
还没进,就听到觅月正在哄孩子,嗯?
这种公租房隔音效果特别差,苏极的耳朵贴在门上,分明听见有孩子在叫姐姐,他敲门。
过了一分钟,觅月才出来开门,她见是他也没有多意外,让他进来。
这小小的屋子,灯火通明,单身居所,也没有过年的气氛,连一个春字一个福字都没有贴,更不用说对联了,很是清冷。
苏极坐在沙发,觅月去倒茶水来给他。
茶几上放着一瓶威士忌,还有一盘水果,一些调酒的工具。
觅月脱了鞋坐在地毯上,屋里开了暖气,气候如春,她穿着淡绿色的长袖长裤睡衣,头发用一根筷子挽着,没有化妆,皮肤透亮白皙。
她就像是开到迷途的杜鹃,艳丽无双,看似温柔,又暗含锋芒。
苏极就是这样看着她,身体便有点发热,毕竟是好久没有过女人,也就上一次跟她,很想再来一回。
但不能一来就脱衣服,不妥。
他也坐在地上,同她面对面。
问,“你有弟弟?”
觅月,“嗯,还小,在上幼儿园。”
“我怎么没见过。”
“我父母没有带他来过。”
“说起来你是涼安城的人么?怎么过年不回家?”
觅月开始调酒,毕竟不是在酒吧,没有那么多工具,也就简单的,先轧个苹果汁。
她没有抬头,声音平平淡淡,又迷人动听,“我是涼安城人,和家人通电话就好了,没必要回。”
“你家很穷么?”
觅月顿了一下说,“确实不富有。”
苏极想也是,如果是富有也不会住在这种贫民窟里,也不会过年不回家。
他出生在苏家,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生活发过愁,甚至他都不会让自己有什么烦恼,他是个思想鲜明且非常会自渡的人。
所以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到他,他也不会把除了亲人之外的谁放在心里,他就想肆意潇洒的活着。
这么一刻,他有点心疼她。
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能为生活奔波,他舍不得。
他再次把她的手抓过来,紧紧的握着,眼神黝暗灼灼,“我给你买房,我给你买你想要的一切,我不需要你为此付出什么,我不想看你受苦。”
觅月盯着他的双眸,像是要从他的眼神里分辨他的演技能打几分,或许是苏极对女人说这种话说多了,早就驾轻就熟,所以觅月硬是没看出点虚情假意。
她微笑,“不用。”
他抓着她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背亲了一下,那般温柔缱绻的模样,又配着那双桃花眼的深邃,一瞬间就让人沉溺其中。
他恍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深情似海的专一男人。
“不要拒绝我,好吗。”
觅月就那样看着他好一会儿,也没人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发了怔之后,她穆然一笑。
那短促的笑声充满了心酸,用力把手抽回,叹:“我们……喝酒吧。”
苏极挪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他用腿包围着她,他贴着她的耳朵道:“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场恋爱。”
觅月继续调酒,素白修长的手指拿着深蓝色威士忌的瓶身,往透明的玻璃杯里倒,倒好了后加入水果汁。
她低声道,“苏极。”
他如同情人节的呢喃,“嗯?”
“你有其它女朋友么?跟你关系很好的异性。”
苏极一下想到了江挽,他否认:“没有。”
觅月的唇若有似无的动了一下,那讽刺一闪而过,快的让苏极都无法捕捉。
“那你觉得谈恋爱是什么呢?”
“是每天都想见到你。”
觅月:“两个相爱的人自然是想每天都见到,但绝不仅仅是如此。是想为了对方洁身自好,为了对方守住底线,为了对方能够承担更多的责任和担当,两个人能荣辱与共,是有面对发生一切的勇气。”
她继续:“换言之,高兴憧憬给她、希望和失落给她、忐忑不安、烦躁与平静都给她、爱情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纷纷扰扰却都不及她的只言片语,你能吗。”
苏极沉默,连呼吸都变得很轻。
觅月已经调好了一杯酒,继续调第二杯,“你说你喜欢我,不过就是觉得我漂亮,我和别人不同,我没有像其它女孩儿一样往你身上扑,你觉得新鲜罢了,你那不是喜欢。”
苏极反笑,“你说了一堆我承认你有些话有道理,但爱情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绝对,它不能用纯文字来概括,而是一种心境,是我想待在里面不愿意跳出来的桃源,我要爱情的就是心甘情愿和心情舒畅,如果我不舒坦,这个爱我会立刻解决掉。你让我有新鲜感,这就是我的喜欢。”
觅月抿唇不语。
苏极又抱着她的腰,去咬她的耳垂,“跟我吧。”
觅月递给他一杯酒,“先喝了再说。”
“喝了你就是我的人。”
觅月对着他一笑,苏极被这笑容给蛊惑了一般,接过酒就一饮而尽。
觅月也浅浅的喝了一口,她只喝了这一口,苏极喝完了一杯。
她问:“你酒量怎么样?”
“还好。”
“你喝醉了会老实吗?”
苏极挂上坏坏的笑容,“不如你把我灌醉试试?”
觅月没说话。
她继续调酒,苏极抱着她手乱动,但也没有猴急,他不愿意让觅月觉得他说给她买房就是在忽悠她干这个。
只是,他还没有做,就已经醉了,不省人事。
觅月等他睡着,她起身,他顺势倒在地上,觅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的神情变的讳莫又淡凉。
片刻后,她蹲下,低道:“苏极,我要的爱情你已经给不了了。”
苏极昏睡着,并未听到。
觅月又看了他一会儿,眼神明明散散,难以言说。
几分钟后起身,去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后把空调给关了。
出门。
半个小时后,屋里暖气的温度已经全剧消失,又半小时后,冷意逼来。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黑暗里有一把刀从门缝里伸进来,正试图开门。
两分钟,门就被悄声无息的打开,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把刀别在身后,轻手轻脚的去了卧室,他眼里露着猩狠的淫光。
卧室里扑了一个空,他又去客厅,没人?
他把灯打开,哪儿有那个漂亮的女人,就见地毯上躺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手上的表正在发光。
他狠笑,女人没得到,那就劫个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