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很难尽兴的
他们是第二天夜里抵达Z国的。
舟车劳顿,苏沐曦期间睡了两三次,可詹哲就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哪怕没合过眼都依旧神采奕奕。
手下都看得出,老大心情愉快,脸上明媚的笑容让夜色都璀璨起来。
苏沐曦则跟他相反,好像被吸了精气的病人,面色苍白,精神萎靡,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一直蜷缩在詹哲的怀里,时不时打盹。
回到詹家庄园,詹哲直接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今晚跟我睡。”
苏沐曦没有回答,她继续闭目假寐。
这一路上,她看出詹哲对她还存着几分真情实意。
如果不激怒他,按理来说,自己不会被强迫。
睡觉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詹哲把她小心地放在床的一侧,自己在另一侧躺下来。
闭上眼眸,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萦绕在鼻息间。
他心情很好,因为他知道,假以时日,自己的房间每个角落里都会有她的气息。
想想就觉得激动。
最后,他终于在还算美好的期待中进入了梦乡。
苏沐曦耐心地等到詹哲发出绵长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翻身起床。
她其实一路上补的眠已经够多了,只是不想用清醒的状态面对詹哲罢了。
那可是个一直虎视眈眈着自己的男人啊!
苏沐曦开了门,慢慢走了出去。
詹家庄园肯定有保镖严加看守,哪怕是静谧的夜,那种被监视的压迫感还是如影随形。
她假装去洗手间,其实是在偷偷观察屋子里监控的放置位置。
去完洗手间,她假装迷路了,到处东张西望。
忽然,在走廊上看到一面镜子。
她起初没留意,可正当她想转身离开时,她的头皮忽然一阵发麻。
镜中的人影没动。
她再次看向那面镜子,没错,镜子里的就是她,蓬松的黑直发,没有过度修饰的眉眼,纤细的腰身……
不对,那张脸怎么带着惊恐的神色。
走廊里灯光昏暗,可她却一眼就看到镜子里的人影有张恐惧的脸。
她是个绝对相信科学的人,所以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并没有吓得撒腿就跑,而是带着探究的神情,一步步朝镜子走近。
“镜子”里的人影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傻了。
她明白了,那根本不是镜子,是一个跟她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穆妮?”苏沐曦惊呼出声。
她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逃走了吗?
穆妮下意识想转身离开,被她一把抓住了。
看起来比她还纤细的苏沐曦力气很大,一直将她拉到洗手间里,“恍当”一声关上门。
“你怎么在这里?被詹哲抓回来的吗?”
穆妮摩挲着手腕,努力整理情绪,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道:“你是苏小姐吧?我不是詹先生抓来的,我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苏沐曦蹙起眉头。
她仔仔细细打量穆妮,从前那个装扮性感火辣的模特,如今竟然留着清汤挂面的黑直发,就连眉毛的形状都变了,不再高高挑起,少了几分锐气。
她的五官不变,但神情却变了许多,看起来就像另一个人。
内敛,含蓄,清冷。
就像她。
苏沐曦心里一阵膈应。
原本詹哲之前找了个跟自己五官相似的女朋友,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穆妮性格以及行事作风都跟她大相径庭,意识到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人,那种不适感才渐渐消失。
可如今,原本外向圆滑的穆妮,忽然连举止行为都变得跟她如出一辙,那种不适感又一次侵袭了她。
“自愿?你不知道詹哲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自愿回来?”
当初为了离开詹家庄园,她们两人费了多大功夫,简直十八般武艺齐上阵,才终于逃了出来。
现在穆妮居然跟她说,她是自愿回来的?
难道……
“穆妮,你别怕,洗手间我看过了,没有装监控。”她以为穆妮是担心被詹哲知道,所以才故意说谎的。
谁知道,穆妮脸上却是疏离冷漠的神情:“苏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不要挑拨我跟詹先生的关系!他是我深爱的人,我不允许你诋毁他!”
“深爱的人,你疯了?”
“苏小姐,很晚了,我要回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说完,穆妮冷冷地转身离开。
苏沐曦站在原地,神色愕然。
是穆妮疯了,还是她的记忆出现偏差?
当初穆妮明明跟她一样,对詹哲又怕又恨,现在的“深爱”到底从何而来?
詹哲到底对穆妮做了什么?
最诡异的是,穆妮怎么好像把她给忘了?
看样子,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苏沐曦惴惴不安地走在走廊上。
她站在詹哲的房间门口,心想反正他已经睡着了,她另外找个房间睡觉也行。
没想到,她才刚想离开,房门就打开了,詹哲站在门口,一双绿眸泛着不悦的光。
“去个洗手间那么久?迷路了?”
苏沐曦耸耸肩:“是啊,别墅太大了。”
“哼!我看你是想找其他房间睡觉吧?”詹哲一把将她拽进房间,关上房门。
“松手,我自己能走!”苏沐曦用力掰开他的手,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钻进被窝里,阖上眼眸。
詹哲看着她这幅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她身边坐下,撩起她的长发:“你该不会以为就真的这样纯睡觉吧?”
她把他当什么了?
柳下惠吗?
苏沐曦知道现在如果表现出害羞或者不安,反而会激起眼前男人的占有欲。
所以她淡定地睁开眼睛,用清亮的眼眸看着他:“不然呢?”
望着这双朝思暮想、在梦里出现无数次的鹿眸,詹哲的喉结兀自动了动。
他想要她,想得要命!
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唇,被她躲开了。
“詹先生,我不愿意,你很难尽兴的。”她冷静得几乎冷酷的声音,让他一阵不悦。
就这?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起码求饶几声,这样他也能挽回几分男人的尊严。
“我不介意,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他靠近她,目光贪婪且狂热地在她脸上流转。
“你不是为了尽兴?”她挑挑眉,那样清冷的模样,让他怀疑她问的是天气,而不是那么私密的男女之事。
他被盯得有些别扭,负气地回答:“你以为我只有下半身吗?想做这件事,当然是为了跟你拉进距离。”
享受那种她属于他的感觉。
“原来如此。”她目光更加直白冷淡,“詹先生,你有听过一句话,叫‘涉水而过,不代表你拥有整条河’吗?”
“什么鬼?”他挑起长眉,“你在跟我讲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