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秦烈出题四季花(2)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刚出宫就去逛青楼。”赵福金听到内侍杨文登的话,气苦的暗忖一句。
“竟有此事,如此盛况,朕不能亲身参与,甚为可惜啊。”赵佶闻言,则是充满遗憾之情。
“官家,何不派禁军将军前去打探一番,看看今晚的诗词比试,谁胜谁负不也是美事?”杨文登是内侍省大总管杨戬的徒子徒孙,算是杨戬的接班人。
对于逢迎溜须拍马这一套,自是深谙其道。
“很好,你立刻下去安排一下。”赵佶想想觉得也是颇为有趣,当即点头同意了杨文登的建议。
一旁的李彦见杨文登又抢了自己风头,心头不由暗恨。
李彦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他虽然与赵佶年纪相仿,但却不是赵佶端王府出身,而是宫中给事掖庭出身的太监。
不过是靠着梁师成提携,才一步步做到内侍省都都知这个内侍省一把手的位置。
然而宫中的大总管杨戬,却始终压着他一头,即便如今杨戬已经年老体弱,可他却又安排了他们杨家的族人杨文登,一步步爬了上来。
“父皇,儿臣听说太师今日被罢相,不知道此事会不会连累驸马?”赵福金虽然也牵挂着矾楼的盛况,但她身为女儿家,自是不可能公然与提起。
“蔡京毕竟是老臣,朕打算让他回老家安置便是,驸马又没什么过错,你无需担心。”赵佶以为女儿关心自己的丈夫,自是宽慰的笑道。
“哦。”赵福金闻言,却不免有些失望,对于自家的夫君蔡鞗背叛自己一事,让她彻底认清了自己心中的情感,那就是她并不爱蔡鞗。
相反是昨夜秦烈那伟岸的身姿,温柔的笑容,深情的目光,此刻却时刻在她脑海中出现。
很快前往矾楼打探消息的禁军小校,便匆匆把矾楼秦烈出的比试诗词题目,誊抄送到了赵佶面前。
“碧瓦楼头绣幙遮,赤栏桥外绿溪斜。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
赵佶拿起手中的纸张,颔首赞道:“好一首春花《棠梨》。”
“父皇,这首夏荷,意境优美,让人有种步入莲田之境呢。”
这会赵福金,拿起夏季之花《夏荷》诗篇,递到了赵佶面前。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赵佶接过诗篇,吟诵之下,想起夏日园林之中,那碧绿的荷叶,以及那一朵朵鲜红的莲花盛开景象,悠然升起一股把脑海之中的画面画出来的冲动。
但赵佶还是克制住了心中想法,连忙从赵福金手中接过秋之花的诗篇章。
“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靥照泥沙。世情儿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
赵佶放下手中这首《秋菊》,目光再次被冬之花《咏梅》给吸引。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一个四季花,秦子扬不愧为我大宋百年一出的词仙人,前三首诗篇,虽然意境优美,然与这首咏梅卜算子词篇相比起来,立意高判,了不起,了不起啊。”
赵佶连连感叹,对于秦烈这惊天地泣鬼神的诗词创作能力,即便他贵为天子,却也不得不承认望尘莫及。
一旁的赵福金见到父亲赵佶,对秦烈的诗词做出如此高的评介,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一种比自个受到父皇赞赏,还让她雀跃欣喜。
“父皇,儿臣能向您提个要求吗?”赵福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说出了口。
“但说无妨,只要父皇能够做到的。”赵佶这会心情大好,自是欣然笑道。
“谢父皇,儿臣想要一副秦烈,亲笔写的木兰词,还请父皇允许。”赵佶这一年来,也是多有翻看目前大宋出版雕刻的秦烈那本诗词集。
这首木兰词他同样也很喜欢,闻言之下,自是宠溺的笑道:“明日朕就给秦烈下旨,让他给你写一副木兰词。”
“说起来有些可惜了,这秦子扬要是早几年展现出如此才华,朕自当把你这颗明珠许配给他,何至于让老朱家捡了个便宜。”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福金听到赵佶这话,也是心中暗自神伤,感叹自己即便是贵为公主,却依旧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陛下,这是刚刚送来的探报。”
赵佶这会还以为是有人挑战了,自是颇为期待说道。
“这个秦子扬,他还真是能够惹事啊。”结果赵佶打开奏报,却是有关秦烈,指挥随从,把金人使者暴打一顿,还扔进汴水之中羞辱的消息。
“父皇,秦大人他怎么了?”赵福金见赵佶一脸苦笑,不由好奇的问了句,虽然明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有关秦烈的事情,赵福金却还是没能忍住。
“不是他怎么了,是他把金人使者打了一顿不说,还狠狠羞辱了对方,这事明天礼部,还有你三哥(郓王赵楷),势必要遭到金人的抗议。”
“这次你三哥好不容易与金人达成盟约,要是因为这事而毁掉盟约,朕定要治他一个大罪。”
赵佶别看是个书画天子,可他也是有胸有壮志的,那就是完成祖先遗愿,收复失去百年之久的幽云十六州。
与金人合作,共同合击辽国,收复幽云十六州,这是赵佶自五年前金人完颜阿骨打在辽西立国,他便一直在谋求之事。
如今好不容易签订盟约,若是被秦烈这样搅和了,那即便再重视秦烈,他也定要严惩秦烈,以给金人一个交代。
“父皇息怒,儿臣以为,秦烈风流成性,定是与金人在矾楼争风吃醋,才做出此等出格之事,这要是有错的话,那也是双方都该有错才是。”
一时情急之下的赵福金,忍不住便脱口而出,为秦烈开脱道。
“嗯,福金你这话到有几分道理。”赵佶想想也是,秦烈是在矾楼与金人使者闹得矛盾,这事的性质就大不同。
“福金,你可认识那秦烈?”赵佶细想之下,在觉得赵福金所言有道理的同时,也意识到赵福金在对待秦烈的问题上,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儿臣、儿臣认识。”赵福金从小到大都没有撒过谎,这会虽然她很想谎骗赵佶,可话到嘴边却还是只能承认了她与秦烈相识一事。
“你应该与他没有交集,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赵佶这会倒是有些好奇了。
“儿臣是昨夜在延庆宫与他认识的,儿臣向来仰慕秦大人的才华,以及喜欢他的诗词,所以儿臣私下去拜访了秦大人,这都是儿臣的错,与秦大人无关,还请父皇责罚。”
赵福金最终还是撒谎了,甚至为保护秦烈,她更是说出二人见面是因为她主动的。
“你呀,真是越来越不守规矩了。”赵佶皱眉之余,却因为宠溺之情,最好只得告诫一声:“下不为例,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无论是于公于私,你得不该接触外臣。”
“儿臣遵旨。”赵福金缓缓跪了下去,明亮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她没有想到,自己渴望的那份情感,还未萌芽,就已经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