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确认死者身份
2012年1月21日。
城关镇刑侦支队,会议室里。
还是那张会议桌,桌上放好了泡好的茶。
耿队坐在中间位置,邱宁和冉云溪在右边,许飞和刑剑在左边,两两相对。
不同的是,会议桌上放着五份之前做好的尸检报告,以及刑剑面前新的DNA鉴定结果,暗井白骨案有了新的进展。
这两份报告都指向同一个受害者——十五年前庙口村的村民曾胜。
耿队长继续跟进案子,神色严肃地安排工作:“邱宁、许飞还是继续跟进庙口村,查查曾胜这个人;冉云溪留下来跟进案子发展方向;刑剑......”
“耿队,我把检查结果放在这里,法医部还有事要忙。”刑剑眼盯耿队,嘴角微扬,坚定地说。
耿队与刑剑眼睛对视后,继续说:“刑剑把DNA鉴定结果给邱宁一份,以便后续的走访。”
“情况就是这样,一个个谜底在揭晓,希望大家全力以赴。”耿队长眼神坚定。
“是,耿队!”大家齐声回答。
说完耿队和冉云溪就离开了会议室,剩下邱宁、许飞和刑剑,会议室里静得听得见心声。
刑剑把受害人曾胜的DNA检验报告轻轻划到邱宁胸前。
“报告书上是死者的检验结果,后面已经附上曾胜的个人信息,能查到的都在上面,不用我多说了。”
“许飞,走了。”
说完,刑剑起身,动作利落干净,就不想和邱宁扯上任何关系。
眼看邱宁就要向门口走去,
邱宁拿着DNA检验报告“刑剑,干得不错。身为法医,你也很出色。”
“就像你父亲,我的师父一样......”
“邱宁,你每天抓着这张亲情牌,要打到什么时候?”刑剑转身,那副黑框眼镜下,目光冷漠,直射邱宁。
“我的事你管不着,不要用你那肮脏的心来评判我。”
刑剑说完,夺门而去。
许飞走上前,抚着邱宁的肩,邱宁低下头,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抬起头,看着外面雾气笼罩的天,紧紧捏着报告单,整理面容和心情。
一小时后,邱宁和许飞再次来到庙口村。
看着手上的信息,“曾胜,庙口村人,1963年生,名下财产,一家在庙口村的诊所。其妻子张佩原为张家人,嫁与曾胜,共同打理诊所。”
“看来得先找诊所了。”许飞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庙口村说。
“走吧,找也得动脑子。”邱宁好像想出了办法似的。
邱宁带着许飞径直来到庙口村村长家。
跟村长打了招呼,说明来意。
村长却说“曾胜已经失踪多年,他的诊所早已经改头换面,现在是另一个在管理着了。”
邱宁和许飞没待多久,就告辞了。
“他这明本是逃避问题呀。”许飞悄悄跟邱宁讲。
听着村长避重就轻的回答,邱宁知道庙口村村长有问题了,要想从他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不太能。
“要从他这里走难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走访吧。”邱宁看着前面的路回答。
“刚刚说现在的诊所在进村子中心,方便村民就医。”
说着,问了村民,果然是在村中心,一个家家户户饭后聚集的地方。
当然,也是消息最集中的地方。
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了新诊所门口。
外面果然一群人站着,坐着,同时也好奇着两个陌生面孔。
“您好,我们是城关镇刑侦支队刑警。”
“邱宁!”
“许飞!”
他们看准坐在看诊桌前的穿白大褂的人,向对方介绍自己并与对方握手。
“您们好,我是这间诊所的医师,姓李。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们的吗?”李医师起身怔怔地看着两个来历不小的陌生男子,手都僵硬了。
“李医师,你不要紧张,有一些工作上面的事要问您。”邱宁看出李医师的紧张,伸手示意他坐下。
“关于该诊所的前主人,您还有印象吗?”邱宁问,并看来一眼许飞。
许飞自然明白,拿出记录本,认真地记下每一个细节。
李医师想了想,开口道:“嗯,张佩。当时从她那里接手过来的。”
“程序正当吗?”邱宁继续问。
“警察,这可不能乱说,当时的单据我都还收着呢!”李医师边说边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转让单据和凭证。
“我们都是例行问题,您如实回答就好,情绪不要太激动。”
许飞接过单子,确认无误后点点头,递给邱宁,接着进行记录。
“那这个诊所的负责人实际上是曾胜,庙口村村民,您知晓吗?”邱宁直视着李医师。
“曾胜,我略有耳闻。不是说失踪了吗?具体的我也不大知晓。”李医师也看着邱宁回答。
“当时来这就只有小张的丈夫就失踪了,只知道小张急需用钱,似乎是出了医疗事故需要赔偿,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着实心疼。”李医师回忆着。
“那有听过她提起曾胜吗?”
“那倒没有,好像还想避着说呢,大概是丈夫走后伤心透了吧。”李医师的脸上透出惋惜的神情。
“你们说的是曾医师吗?村里就这么一个大学生,说没就没了。”旁边一个在打点滴的妇女插进话来。
邱宁和许飞警惕地抬头看着这个大姐。
“大姐,曾胜之前管理过这间诊所吧?”邱宁看着刚刚讲话的妇女问。
“那当然,我们的小病小痛可都是在他这儿看好的!”
“不止村民,还有那些在矿场上受伤的工人们都在这儿看病嘞。”妇女脸上透着骄傲的神情。
“矿上的工人?”邱宁疑问的语气。
“是哩。这个感冒啦,那个发烧啦,都来这里。”
“那他的妻子也是大学生吗?”邱宁问。
“不是,小张是旁边村嫁过来的,跟我们一样没有文化,俩人一起打理诊所,主要还是靠曾医师。”
“那有没有听说曾胜是怎么失踪的?”邱宁话锋一转,问起了失踪的问题。
“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们也不知道。”妇女还在看着点滴。
许飞抬头跟邱宁点点头,俩人起身。
“今天打扰了,局里还有事,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还会再访的。”邱宁拜别完和许飞向外走。
“看样子,在陈述过程中,他们都没有胡编乱造。”许飞跟邱宁耳语:“只是,曾胜留下的痕迹太少了,下一步怎么办?”
邱宁浏览着许飞写下的记录——
“死了的人都能找到尸体,更别说活着的人。”
“那就接着找呗!”
许飞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记录本。
此时,一个携带着很浓的草药味儿的病人一瘸一拐走进来,
“李医师,我来换绷带了。”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闹事的陈振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