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掉进湖里
小家伙声音小, 喊叫声音下面的人也听不见。
夏司墨抬眼便看见小呦呦迈着小步子艰难的下台阶,他眉心一紧,低声自语:“呦呦……”
夏司墨抬腿朝着阶梯的方向走过去,呦呦还小,自己下台阶会摔跤。
见他要走,温淼一把抓住了夏司墨的手臂:“这就想走了?我们娓娓被你姐气出国三年,这笔账怎么算?”
她的声音带着刻薄,又仿佛不知天高地厚一般的抓住了夏司墨。
夏司墨被拽住的手未动,神色淡然的低头瞥了一眼温淼:“你想算账?可以,你去她家里闹不是更快?”
众所周知,徐家全家都极其护犊子,尤其是夏司墨的姨妈。
阮女士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女儿被这么羞辱,那温家也算是走到了尽头,温家在南阳立足这么多年,才混了个脸熟,尚且还能巴结一下薄家。
北渝离这里远,豪门贵族不是温家这等小门小户能轻易认识的。
所以纪娓娓和温淼只知道徐笑笑是徐家千金,至于是多大的家,想象力就有点拘束。
夏司墨气质冷沉,淡定的看着温淼,她却像是受了挑衅一般,这么个小屁孩都敢这么无礼的跟她说话。
夏家的小少爷怎么了?她一股气上心头,谁还不是被惯着长大一样。
温淼拽着夏司墨的手,不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心下一狠,猛地推了他一把。
小呦呦小心的下完最后一个阶梯,便听见噗通一声!
她蓦然抬头看去,夏司墨已经跌落在水里!
小呦呦浑身都僵硬了,哥哥掉进水里,犯了心脏病后死在湖畔!
一幕幕画面飞快的在小呦呦的脑海中闪过。
小崽子急的热泪夺眶而出,跑的飞快的朝着湖边跑过去。
“司……司墨哥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徐笑笑吓得心里一惊,急忙就要跳下去救人,温淼却死死的拽住她。
“你这么急做什么?这里的水又不深。”她虽这么说着,余光还是落在夏司墨身上,温淼心中有气,就想让他吃点苦头。
“司墨!”徐笑笑大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着夏司墨在湖中上下浮沉,他会游泳,可耐不住春水刺骨,“放开我!滚啊!人都掉进湖里了!快救人!”
她没有想到纪娓娓和温淼,竟然能无情到这个地步!
小呦呦心脏猛跳,飞快的跑到岸边,不顾一切的就冲进了湖里,徐笑笑的呼吸都停了,这是,小呦呦?
她心中警铃大作!
薄家小公主也跳进了湖里,要是有什么好歹……
纪娓娓眸光在某处停了片刻,忽然也拽住了徐笑笑,徐笑笑怒极了,猛地甩开拽着她的人,纪娓娓就这么轻飘飘的掉进了湖里。
岸上只剩下温淼大呼小叫:“徐笑笑,你这是在杀人!”她虽然这么说着,心却慌得很,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办?
原本只是想教训一下那个夏司墨,可是,薄家的小崽子怎么也跳下去了?
要是淹死了薄三爷的孩子,她还能接近薄三爷?
温淼只觉得浑身都泛着寒意。
水里凉极了,小呦呦连呛了好几口水,被揽进了一个臂弯中,夏司墨的声音就沉在耳畔,“别怕,我救你上去。”
夏司墨虽然会游泳,可也拽不动小呦呦往岸上去。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慌乱中,小呦呦被夏司墨拎着,恍然看见了爸爸伯伯都在往这边赶来,还有一道身影匆匆的朝着自己游过来。
是那个香香的阿姨!
钟意救起了两个小朋友,呦呦和夏司墨浑身湿透的靠坐在湖畔的阶梯旁。
她动作利落的拍出两人胸腔中呛的水,小呦呦下意识的攥着钟意的衣角,有些虚弱,很难受。
呦呦凌乱中只听见另一旁大伯的声音,笑笑阿姨在解释,说不是她,可大伯好凶……
小呦呦眉头紧紧拧着,大伯不要凶笑笑阿姨啊!
薄司宴的身影近在咫尺,钟意抬头看了一眼男人,深邃沉稳的轮廓,刀削斧凿的侧颜,好像……有些眼熟?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钟意将小呦呦往夏司墨身上一靠,起身就想逃。
忽然感受到一股拉扯的力量,钟意下意识一看,小崽子紧紧拉着她,小可怜的模样,奶音软乎乎的,“香香阿姨、不、不要走!”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近,钟意轻轻拍了一下小崽子的脸蛋,哄了她一声:“阿姨下次再来找你玩。”
小呦呦这才微微松了手,钟意转身就跑,连个正脸都没有给薄司宴留下。
薄司宴沉着眉头,看着和小呦呦拉扯的那个女人,快步走到了呦呦面前,小崽子浑身湿透,夏司墨也脸色惨白。
“呦呦?”
薄司宴见呦呦出神的望着钟意的背影,以为这小崽子是呛水出了什么问题。
小呦呦回神,却忽然委屈的说,“爸爸、香香阿姨、为什么、跑的、那、那么快?”
薄司宴神色微缓,看了一眼远处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又查看了一下夏司墨,他开始不停的咳嗽,素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快,送医院。”
凌烊急忙上前,背起了夏司墨。
薄司宴抱着小呦呦便往美术馆前方阔步走去。
余光里,纪娓娓还在湖畔低声哭泣:“司煜,我想去救呦呦的,可谁知徐笑笑这么歹毒,她想害死我……”
徐笑笑百口莫辩,加上温淼在一边添油加醋,薄司煜看向徐笑笑的眼神都带了愠怒,他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纠缠之间,徐笑笑将纪娓娓推进了湖里。
薄司宴回头看了一眼温淼,眸色又深了几分。
温淼和纪娓娓,呦呦说过的,她们两人凑在一起是危险。
医院。
两人呛了些水,被送进了急救室。
薄司宴站在外面,周身的气场沉的让人窒息,整个走廊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凌烊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薄司宴却忽然道:“把当时所有的监控记录都调出来。”
凌烊走了两步又折身回来:“可美术馆后面的湖边,没有监控。”
薄司宴坐在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眸光深邃的盯着急救室的门。
那个窈窕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