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门三将
记忆中的殷雄对他这位老子貎似不太尊重……
“老头子？老头子？你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地叫我一声爹？我殷破败一世英明都毁在你的手里！”
老者须发皆张，狠狠地挥出一掌，殷雄半边脸肿了起来。
“不会啊！你不是还有两个顶天立地的好儿子吗？有他们两个给你光宗耀祖就够了，不差我一个！”
“放屁！”
殷破败大手一甩，殷雄重重地摔到地上，殷不离和殷不弃扑上前来就要搀扶，被殷破败一个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殷雄想笑。
当年他还曾嘲笑过体重超标的师兄弟，现在的自己连坐起来都极为困难，还真有点现世报的感觉。
殷破败气息稍缓，沙哑着嗓子吩咐道，“给他换身衣服，到前厅候旨！”说罢拂袖而去。
殷雄几乎是被殷不离和殷不弃兄弟两个抬到前厅的。
生个病都没人相信，看来这位三少爷的人性也不咋地。
两口巨棺和到处飘扬的白绫把他吓了一跳。
“给你两个哥哥磕个头，送他们一程吧！”
在殷破败冰冷的目光注视下，殷雄艰难地完成了曲膝叩首和起身这套“高难度”动作。
“高皇驾到！”
随着一声宏亮的大喊，殷破败当先跪倒，身后几百人跟着匍匐在地。
殷雄冷汗都下来了。
这几番折腾对他来说，无异于二十公里障碍跑。
刚刚把跪拜的动作做完，耳边便传来一个悲切的声音，“孤家痛失两位柱国将军，天伤我大夏，天不佑我启高啊！”
殷雄偷眼望去，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黄袍老者，腰束白绫，抚棺痛哭。
“高皇！”
殷破败跪行几步叩首道，“承蒙高皇厚恩，忌儿和洪儿为国捐躯，他们泉下有知，也会感念高皇，继续保佑我大夏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他话音一落，顿时哭声一片。
在殷雄的记忆里，对这两位哥哥除了恨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他们的样貌都找不到，他想做出悲伤的表情，但是……不太会啊！
哭声过后，高皇拭去眼角的泪痕高声道，“秦无用，宣旨！”，然后便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大夏国至尊高皇帝意旨下，右平国相殷破败长子殷忌，次子殷洪守卫北疆，屡立战功，开疆拓土十余载，功勋卓著，今不幸为国捐躯，为表其功，特追封殷忌为一等柱国龙威将军，追封殷洪为一等柱国虎威将军。”
殷破败振臂高呼，“殷破败叩谢高皇圣恩！”，接连磕了三个响头。
高皇点点头哀声道，“人已逝去，再多封谥也只是个名份。所幸国相还有一子承续香火，否则启高便是罪人。”
殷破败忙道，“高皇言重了，为国奉贤，是破败全族至高无上的荣耀！”
高皇欣慰道，“国相忠心为国，孤家感念于心。殷雄何在？”
殷雄一愣，心说怎么还有我的事？忙抬手道，“我在这里。”
殷破败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心说话！”
高皇来到他面前和声道，“殷雄，抬起头来！”
殷雄和他目光一触，顿觉无边凉意涌遍全身，这位高皇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神中的厉气却能把人刺穿。
一个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
“果然是个废物！”
殷雄一愣，赫然发现这个声音来自面前这位高皇，读心术还在？
“秦无用，宣旨！”
“右平国相殷破败三子殷雄接旨，为表殷氏一族忠烈，荫封殷雄为二等柱国武威将军！”
殷破败大喜再拜，“谢高皇圣恩！”
高皇微笑道，“国相且慢，我还有话说。武威将军可有十八岁？”
殷破败回道，“虚长二十。”
“很好！”高皇面带笑容，“武威将军一表人才，孤家有意招他为附马，择一位公主许他为妻，国相意下如何？”
殷破败老泪纵横道，俯首道，“老臣……叩谢高皇，高皇对我殷氏一门如此眷顾，老臣万死难报！”
高皇深吸了一口气，“如此甚好。待两位柱国将军下葬，三日后我便将小女启樱送过来。”
殷破败刚要叩谢，一听启樱两个字登时一愣，“高皇，您说的……是哪位公主？”
高皇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是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启樱公主。”
殷破败脸色大变，颤声道，“高皇明鉴，启樱公主天纵仙姿，天下能与之相配之人少之又少，殷雄……恐怕配不上公主。”
高皇一摆手说道，“国相不必多虑，公主对国相府仰慕已久，能嫁入相府是她的福分，相国不必推辞。”
“这……”殷破败无话可说，只能再次磕头谢恩。
升官发财娶公主？！
殷雄有点懵。
“武威将军，接旨吧！”
秦无用把明黄圣旨递到殷雄面前。
殷雄满头大汗，吃力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公，麻烦你把它放到地上可以吗？”
秦无用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殷雄咧嘴道，“公公，我……实在太累了，手抬不起来。”
秦无用啊了一声偷眼看向高皇。高皇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就走。秦无用把圣旨放到他面前，又俯身看了他几眼，快步离去。
“这小子……殷老鬼这辈子算完了！”
这句话清晰传入殷雄耳中。
秦无用都已经走出府门很远了，还能听到他心中所想，殷雄狂喜不已，看来重新活一次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啊！
可惜的是，程疯子永远不可能和他一道分享这份喜悦了。
送走了高皇，随后便是各色官员轮流祭拜。第一个走上前来的是个瘦高老者，他满面笑容抱拳道，“恭喜殷兄一门三将，这可是我大夏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啊！”
殷破败皱眉道，“百里兽，你什么意思？”
百里兽呵呵笑道，“没什么意思，我是在恭喜右国相您呢！”
殷破败大怒，冲上去揪住百里兽衣领喝道，“百里兽，你皮紧了是不是？不要以为你是左平国相我就不敢打你！”
“你还真不敢打我！”百里兽撇嘴道，“高皇还没有走远，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殷破败脸色数变，狠声道，“那我也恭喜你百里家断子绝孙，满门将帅如何？”
百里兽哈哈大笑，“我儿风云在南疆立下大功，不日即将凯旋，至少一个二等柱国将军的爵位等着他呢。不过……”百里兽凑近些压低声音，“不同的是，我这边是活人，你那边是死人！噢……不对，也有一个活人，可惜是个废物啊。还有，启樱公主要入门了，你殷家的好日子马上开始，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