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中午那会的恶心之感又卷土重来,苏遇安皱了眉头才将要吐出来的感觉忍了回去。
“遇安姐姐。”
温书言乖巧的和苏遇安打着招呼,一边胆怯握紧了手中花篮的手柄,头也不敢抬,仿佛苏遇安是什么大魔头。
纪承希见是温书言来了,急忙出来迎接,苏遇安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你承希哥哥正等你呢,你俩慢慢聊吧。”
温书言还要在说什么,却被纪承希用眼神制止住。
纪承希对苏遇安说:“我送你。”
苏遇安头也没回的朝前走:“我可不想吐在您的劳斯莱斯上。”
温书言这边进了病房,纪妈妈见到温书言,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也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纪承希将温书言带来的花和果篮提了过来说道:“妈您看,书言给您带的水果和花,这花真好看”
“放着吧。”
还没等纪承希说完,纪妈妈便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只不过气氛在纪妈妈这句话之后变得很微妙。
一瞬间,冰冻的感觉便弥漫开来。
纪妈妈开口说道:“承希,你去洗点水果来。”
纪承希知道纪妈妈是要故意支开自己,但母命难为,他只是给了温书言一个“你自己小心”的眼神便拿着水果出了门。
温书言此刻的慌乱变成了真的,纪妈妈不着急开口,她似乎很享受这样高高在上审视温书言的感觉。
沉默之间,温书言只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卑微到骨子里的下人。
末了,纪妈妈缓缓的开口,每一个字都精准命中温书言的软肋。
“有些东西终究是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的,要什么东西之前,最好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配不上的东西,就算拿到了手了也接不住太久,不是吗?”
温书言听得清清楚楚,她明白纪妈妈话里话外看不起她的意思,也知道对方是在提醒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书言眼泪在纪承希端着水果进门的时候汹涌而出。
纪承希看到一脸通红挂满泪痕的温书言,和自己云淡风轻母亲,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放下水果,拉着温书言出了门。
“书言,不然你先回去吧。”
温书言乖巧的点点头说道:“我不是故意惹阿姨不高兴的。”
“我知道。”
纪承希安慰似的拍了拍温书言的头,说道:“你也别怪我妈,她可能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我要跟苏遇安离婚的事实。”
温书言想从包里拿点纸巾擦眼泪,只是在找纸巾的过程中,一个玉佩从温书言包里掉落。
温书言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子捡起来,见到玉佩没摔坏,她才放下心来。
纪承希看到那枚玉佩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将温书言拉进了自己怀里,爱怜的抚摸着温书言的后背说道:“对不起书言,让你受委屈了。”
温书言的脸埋在纪承希的怀里,手中悄悄攥紧玉佩,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果然,纪承希无法放弃旧时光里的那段往事,这是温书言最有力的一件武器,任由纪妈妈再怎么看不起她又怎么样,她只要拿捏住纪承希,还怕坐不上纪太太的位置吗?
等有朝一日,她成了纪太太以后,一定要让这个看不起她的老太婆尝尝被人看不起的滋味!
纪承希一路送温书言回了家,又陪在温书言身边,一直到她沉沉的睡去才离开。
转天,苏遇安本想去医院查一查肚子里的孩子,但查尔斯的一通电话却让她临时改变了注意。
有一个紧急的工作需要苏遇安一起处理,工作狂魔苏遇安二话不说就赶往了云起。
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谈完合作的事,苏遇安才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喘口气,她一杯水还没喝完,助理便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过来。
“苏老师,这是你的快递,请签收。”
苏遇安从助理手中接过了那个信封本以为是合同,结果打开一看,她整个人瞬间愣住,仿佛如坠冰窟。
那是一叠年代久远的照片,显然是翻拍,但上面的内容则是曾经一场不堪的回忆。
年幼的苏遇安被绑在地上,一只脚光着,满身都是污泥,还被蒙着眼睛
苏遇安的记忆闪回到到了那个雨夜的郊区仓库,那是她这辈子的一个梦魇,也正是因为那次被人绑走的经历,苏家才安排她学了防身术,确保她在特殊环境之下有能力自保。
这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为什么再一次出现
苏遇安拿过信封看了看,寄件人处一片空白。
她快速翻动着那些照片,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线索,但都没有信息,一直到最后一张照片
令苏遇安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那张照片拍的是幼年苏遇安的脸,因为镜头离的很近,照片上,幼年苏遇安脖子上挂的那枚玉佩也被拍的清清楚楚。
苏遇安下意识的摸像了自己的脖子,才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苏遇安沉默了一会,她拿出手机打给了温书言,不等对方出声,苏遇安便开门见山的说道:“见个面吧。”
见面的地址苏遇安选在了自己公司楼下的星巴克。
两人见了面,还没等温书言屁股坐在椅子上,苏遇安便开口说道:“玉佩还我。”
温书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要我说第二遍?”
温书言企图装傻,她假装左思右想,皱眉说道:“什么玉佩?遇安你在说什么?”
“你从我这里骗走的那个玉佩,还记得吗?不记得的话,我就帮你想一想。”
温书言脸色非常难看,她坐了下来,眼睛看向窗外,外面正好有两个年轻闺蜜正在相互拍照,其乐融融的样子看起来很是亲密。
温书言叹了一口气说道:“遇安,你看她们,曾经我们也像她们一样亲密无间。”
苏遇安看了一眼,便冷笑一声:“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温书言继续说道:“我们以前也有过很好的时候不是吗?那时候你处处都护着我,我们还都是彼此的唯一,遇安,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曾经凡事都护着我的姐姐。”
苏遇安脑海里闪过温书言幼年的脸,又瘦又小,像只小猫一样怯生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即将出口刻薄言语竟语塞了。
苏遇安并不想在温书言面前露出不舍之色,便丢下一句“我要去卫生间”便匆匆离开。
她心太软,不怕温书言来阴的,但就怕温书言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