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方爷

因此，他就大声说：“我们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不会心虚，更不怕你解剖验尸。”

百合在心中哼了哼，用包着手帕的手，撑开尸首的眼看了看，又摁了摁尸首的身子，拿起他的手用心看了看。

围观的人，见百合看的这样用心，连死人的手都拿着看了半日，全都满脸恶寒的拧眉看着她。

“爷，这姑娘还真会解剖验尸呢！”阿柒看着百合解剖验尸的手法，对自家爷说。这女人解剖验尸的手法，跟那一些个仵作解剖验尸的是手法，非常相像呢！

锦衣男人没讲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杭青云本来以为百合只是为诈这俩闹事的人，想不到，她还真像模像样的验起尸来。

百合将尸首的手放回原位，回头，拿出以前她对待犯人的样子，正色看着那俩男人说：“你们在说谎。”

“我们没说谎。”黄衣男人一心慌，直接大声的脱口而出。难道，这女人还真会解剖验尸，并且还真验出些是啥来了？

百合起身，解开包着手的手帕说：“你们说他亥时就寝，辰时才发现他死亡。如今是已然快到未时，也就是说从你们发现他死到如今，已然快仨时辰了。人死后仨时辰，这身子该完全僵直才对。但是他，如今唯有颌部出现了僵直，由此可见，他的死亡时间该还不足一个时辰。因此，你们在说谎。”

大家全都非常吃惊地看着百合，想不到她还真会解剖验尸，并且说的还非常专业的模样。

“我、我记错了，我们不是辰时发现我幺弟死的，而是巳时。”黄衣男人赶快改口。

碧衣男人也忙点着头附和说：“没有、没有错，我们是巳时发现幺弟死……了的。”

百合看着围观的大家问：“各位，请问你们会记错亲人的死亡时间么？”

有人说：“自然不会，我爷爷过世10多年，我如今还记的他离开人世的时间。”

“这几时过世的，跟做道场，还有什么时下葬？至关重要，自然不可以记错。”

“这俩人讲话前后不一，看起来定是撒谎无疑了。”

“没有错。”围观的食客，跟外边的老百姓，已然完全相信，这俩人是在撒谎了。

“这俩傻子。”藏匿在人群中的方恭儿，看着那黄衣男人跟碧衣男人低声诅咒着。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全福元饭庄的掌柜，没息事宁人，更没有算到这杭二少爷跟萧家的臭娘亲们儿也会在饭庄。并且，叫他万万没算到的是，这萧家的臭娘亲们儿居然还会解剖验尸。不行，他的赶快离开才是，否则，这俩傻子要是将他供出来了，他还要背上条人命官司。方恭忙从人群中挤出，进了条胡同，从胡同走出后，就坐着舆车出了城，往方家村的地方而去。

没有错，这俩抬着尸首到全福元饭庄闹事的人正是方恭儿找的。他昨天找的山贼没抓到萧良，眼看着3天之期快要到了，他还要不到鱼肉丸的制作法子。要赔人一大笔钱的他，便想，他不好过，也不可以叫坑了他的萧家人好过。因此，他今天一早便到了镇上，找了很长时间，才找了俩像样的叫花子，叫到全福元饭庄闹事，说饭庄的鱼肉丸吃死了人。为可以显的逼真点，他还特意打死了个快要病死的叫花子，乔装打扮一通后，叫那俩叫花子抬着来了全福元饭庄。他的目的便是要搞咸鱼肉丸的声誉，叫全福元饭庄的人迁怒跟萧家。到底，这鱼肉丸是萧家提供的，要是鱼肉丸吃死了人，这全福元饭庄自然不会放过萧家人。

但事实证明，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这全福元饭庄没依他所想，为饭庄声誉而选择息事宁人，拿钱了事，而是，当所有人面，要将事查个水落石出。事的发展，完全超出他预想，更脱离他掌控。

“我……”黄衣男人越发的心慌，我了半日才说：“我死了弟，心情过于悲疼，才会一时记错。”

百合摇了下头说：“死鸭子嘴硬，你们知道这全福元饭庄的鱼肉丸多少钱一份么？”

“一、两银一份。”碧衣男人回答道。

“没有错，一两银一份。”百合指着担架上的尸首说：“你们口中这幺弟，身子瘦弱，穿在他身上的缎绸衣服显然不合身，非常明显他身上这衣裳并非他的。我刚才看了，他指甲之中都是泥污。除他脸以外，他其它，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有着层泥污，一看就是很长时间不曾洗过澡的。一个能吃的起全福元饭庄鱼肉丸的人，又怎会这样瘦弱？穿不合适的衣裳？还非常长期不擦澡呢！并且，不但他是这样，你们俩人也是一样，你们的衣服同样是不合身的，虽说看着比他干净点，可是我刚才抓着你的手时，”她指向黄衣男人：“看见你的手指甲中，也都是泥污，并且身上还有股酸臭味，由此推断出，你们并不是可以消费的起鱼肉丸的有钱人，而是大街上要饭的叫花子。”

作为一个公安学院毕业的片警，她的观察力，跟推理能耐还是非常强的。从看到这仨人时，她就发现端倪。因为，他们的衣裳穿在身上不合身，看着非常别扭。

门外围观的老百姓，听百合这一说，就都看着地面上的尸首跟那俩男人看。

“咦！不要说，这担架上的人，还真有些像常在城隍庙四周乞讨的大梁子。”

“仿佛还真是，这大梁子最近仿佛病了，成日躺城隍庙后边的破木棚中。”

那俩男人见百合识破他们的身份，还有人已然认出了大梁子，俩人心如鼓擂，低头交换了下目光，突然站在起拔腿就跑。

“快拦住他们。”吴掌柜大叫一声。

“想跑？”百合一个箭步向前，一手抓一人后领，对着他们的右腿就是一脚。

“唉呦！”黄衣男人跟碧衣男人发出声惨叫，单膝跪在地面上。

锦衣男人的眼神闪了闪，想不到这女人身手居然也不错。这可真算的上是，上的厅堂，下的灶房，验的尸首，打的骗子。

杭青云向前走了几步，用鼻孔看着那俩男人说：“连我全福元饭庄都敢陷害，我看你们当真是腻歪了，来人，快去告官。”

“是。”庆喜应声，就穿过人群出了饭庄，往官府的方向而去。

“公子饶命呀！小的便是有1000个胆量夜不敢陷害全福元饭庄，全都是那方爷叫我们做的。”黄衣男人不挺的冲杭青云磕着头，期盼杭青云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就他们这样的，被抓进了官府，哪还有能活着出的命，况且他们的罪的还是杭家的二公子。他们肯定会在牢房中，被人折磨致死的。虽说，他们已是非常低贱卑微的叫花子，可是他们却还没有活够，不想这样早就死了，更不想被折磨。

方爷？百合放开那俩人的衣襟，大约猜到了俩人口中的方爷是谁。她该说那方恭儿是傻呢？还是胆太肥呢！居然敢指使人到全福元饭庄闹事？到底，和杭家比较起来，他就是只可以被轻易碾碎的蚂蚁罢了。

“哪个方爷？”杭青云拧眉问，根本便没有在杭家地对头之中，听闻过这号人。

黄衣叫花子忙答说：“就是城西方家粮铺的掌柜方恭儿，是他叫我们抬着这大梁子的尸首来闹事，说你们饭庄的鱼肉丸吃死人，还说我们闹的越厉害，你们饭庄给我们的钱就越多。”

他便不该信那方爷的话，如今他们钱没有见着半分，命就快要搭进去。

“那人跟咱饭庄有什么过节？”杭青云看着吴掌柜问。

吴掌柜摇了下头说：“并没过节。”

“那人跟我有一些过节。”百合举起了手：“前些天，他曾出钱想买我的鱼肉丸制法，我没有卖给他。后他妻女又到我家里偷看，我就给她们看了错误的制作法子。前几天，各大饭庄贴出有鱼肉丸售卖的告示，那要提供鱼肉丸的可能便是他。他知道的制作法子是错的，做出来的鱼肉丸自然不可以要，也不可以往饭庄送，他定是赔了太太又折兵。他可能是觉的被我坑了，就找了个鱼肉丸吃死人的理由来全福元饭庄闹。一是为黑鱼肉丸坏了饭庄的声誉，二大约便是想叫饭庄迁怒提供鱼肉丸的我。了”百合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到底，这鱼肉丸如果真是吃死了人，这全福元饭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提供的鱼肉丸出了问题。若饭庄因而坏了声誉，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围观的人听言，纷纷在心中感叹，这姑娘真是聪明呀！倒坑了下要偷她制作法子的人一把！怪不得，前几天镇上的好多饭庄，全都贴出了有鱼肉丸售卖的告示，次日就揭下，也没有鱼肉丸售卖。

“原来这样。”杭青云点着头说：“那人当真可恶。”一个小粮铺的掌柜，也敢使这等阴暗招数设计陷害他全福元饭庄，他只怕不想在定海镇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