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好才学
“唉呦……”大管家看着徐兆刚都替他心急,他全都明白了,这徐少爷怎样还不知?他好赖也是个秀才呀!
那些笑音听在徐兆刚的耳中非常刺耳,如果不是他舅父还在,他定会抓着那些人问他们笑啥?
百合一笑:“这是对联的上联无疑,只是徐少爷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对不出下联的。”讲完她还煞有其事的摇着头说:“本来以为这诗会的冠军,才学过人,能帮我想出下联来,看起来是我想多了。”
她面露浮夸的失落之色,摇着头,冲萧良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走到萧良身旁,她就轻声冲他说:“还不走?想走路回去是么?”
萧良一笑说:“这就走。”
“我也蹭个车,”章俊宝笑着冲百合说,既然有顺路车上坐,他也不用再雇车亦或走路回去了。
“好”百合点了下头,继续向前走,萧良跟章俊宝紧随其后。
见萧良跟着百合走了,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说:“我想起来了,她是韩娘子,萧大秀才的娘子。”
“哈?”
围观的人哗然。
好多儒生说:“原来,她是萧同窗的娘子,这跟传言不符呀!”
“由此可见,她是刻意的了。”
“萧同窗才学过人,他这娘子也不俗。”
“看起来,传言不可信呀!”
依然不明白那上联含义的人,纳闷的说:“那女人然是萧大秀才的娘子,她为什么不问萧大秀才下联是啥,偏问这徐少爷?”
“这你就不懂……”一个儒生,轻声的冲问话那人说缘由。
“原来这样,这萧大秀才的娘子还当真是护短的妙人。”
刚才那点,说萧良是一朵鲜花插牛屎上了的人全都不讲话了。因为她们口中的牛屎,长的比传闻中要好看多了。
韩县官听的有人说那女人是萧良之妻,就知她是替萧良不平,刻意借那上联骂人的了,此女着实有些狂妄无礼。
这女人居然是萧良之妻?徐兆刚非常讶异地看着已然走出人群的百合,有些惊讶有些懵。
百合没有去理睬背后那些人的议论径直上了驴车,接着萧良跟章俊宝也爬上了驴车。他们上车后,百合就调转车头赶着驴车离开了,一辆舆车紧随其后。
韩县官跟那几个老举人全都觉的丢人,不愿多待,纷纷起身离开。
“舅父你要走了么?”还有些蒙的徐兆刚,低声地看着自家舅父问。
“哼……”韩县官讥诮了声,甩了下衣袖拂袖而去。
“舅父?”他舅父这是咋了,怎样忽然生气了呢?
那几个老举人看着徐兆刚摇了下头,也随韩县官一起离开了。
“这……”徐兆刚越发的不明白了,他舅父刚才还夸他呢!怎样这样快就变了脸。他瞧了瞧那些对着他发笑的人,心里想难不成是跟萧良那媳妇说地对联有关?
待韩县官等人坐着轿子离开,他就伸手,指这一个在县学院儿念书的儒生说:“你给我过来。”
被他指着那儒生,收起了笑,虽说他不乐意过去,可是又怕开罪了徐兆刚,只的不情不愿地走去。
“你们在笑啥?”徐兆刚口吻不善地看着那儒生问。
那儒生摸了下鼻子,轻声说:“没有、没有笑啥呀!”
徐兆刚自然不相信,睁着眼要挟说:“休要骗我,你如果不说实话,大伯我今天就帮你松松筋骨。”
他话一落,跟着他随身侍候的俩家丁,便朝那儒生接近。
那儒生向后退了几步,说:“我、我说,刚才萧良那娘子给你说的那是对联的上联,一二三四五六七,对应是孝悌忠信礼义廉,这上联少八,下联少耻,就是在借对联骂你王八不要脸。”
那儒生讲完,怕徐兆刚听了这话锤他,就又向后退好几步。
那些不懂的围观者,听了这儒生的解释,才明白是怎会事!那萧大秀才的娘子骂人的水平真是高呀!这的了冠军的徐少爷,居然还说那不是对联,怪不得县太爷走时脸不好看了,他这冠军想必是掺了假的。
徐兆刚气的脸上的肥膘都在抖动,他终究明白舅父为什么会生气了,舅父是在怀疑他的才学呢!那该死的贱货,居然敢借对联暗骂他?他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该死的贱货!”徐兆刚咬牙切齿的骂道,狠瞪了围观的人眼,带着俩家丁离开了。
他一走,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即使都散了。
百合赶着驴车往出城的方向走,突然她听见有人在叫她,因此她就停下了驴车向后看去,只见一辆松木舆车正冲她接近。
“怎么了?”在舆车中跟章俊宝说着话的萧良见车停,便出声寻问。
百合说:“后边那辆舆车上的人在叫我。”
“噢?”萧良有些好奇,从车厢中伸出半个身体,转头向后看了看。
此时,舆车的帘子被掀开,俩人看见了坐车厢中的粟逊父子。
萧良忙从车厢中走出,站在了车辕上。
待舆车接近停下来时,他就拱手非常恭敬的冲坐车厢中的粟逊屈身说:“小子见过粟前辈。”讲完,他又直起了腰,冲粟明远拱了下手,唤了声:“粟兄。”
“粟老爷子好,”百合也朝去寻问了好。
章俊宝听到他们两个一个叫粟前辈,一个叫粟老爷,便也从车中走出,因为在这定海姓粟的可没有几个。
“恩……”粟逊应声冲俩人点了下头。
章俊宝出了车厢,看到对面舆车中的老人,就大约猜到了他的身份,忙整理了下衣裳,拱手冲车中的粟逊行了个大礼。
“小子章俊宝,见过粟太傅。”
他原本还在为今天没看到粟太傅而感到非常失落,想不到此时却有幸见到了。
粟逊看着章俊宝说:“我已不是太傅,你同萧良一样,唤我声前辈就可。”
“小子见过粟前辈。”章俊宝又行了个大礼。他想不到,这萧良夫妇居然已然跟这粟太傅相互认识了。看起来,他今天蹭车是蹭对了,不然他也没法见到这粟太傅跟他说上话。他本来以为这太傅会是非常阎厉高冷的人,没有曾想这粟太傅却非常温蔼可亲。
粟逊点了下头,看着百合说:“前些天听明远说,你再向家里送鱼肉丸时,定会到家里坐坐。但是老朽这些天,左等右等都不见你上门,今天遇着了,你可不能再推脱,你夫妇俩人,必需随老朽回去吃上一顿饭才是。”
粟明远有些不满地看着百合,觉得自己被她套路了,上回她答应自己,说她下回送鱼肉丸时,定会进门坐坐吃杯茶再走。但是,后边来送鱼肉丸的却换成了旁人。
粟逊都这样讲话了,百合自然不好再推脱,点着头说:“好,我去!”
章俊宝看萧良他们要去粟家吃饭,心中好不羡慕,这萧良真是藏的深,居然没有告诉自己他跟粟太傅的关系这样好。
“既然你们要去粟前辈家,那我就先下车,自行回去。”章俊宝笑着冲萧良说。
粟逊听言,就抬起手说:“你这后生也一起去吧!”
“……”章俊宝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粟太傅居然会邀请他一起前去!天呀!他这究竟是撞了啥大运?他如果说出去,只怕都不会有人信。
因此,百合、萧良还有章俊宝,就坐车驴车,跟在粟家的舆车后,往粟宅的方向而去。
待到了粟家,仨人下了驴车,就家丁来将驴车拉到了后院儿去。
仨人随着粟家父子进了府门,进门之后粟逊就冲迎上来的大管家说:“去预备一桌好菜,今天晌午我要请几位小友吃饭。”
听见粟太傅称自己为小友,章俊宝只觉的自己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自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是沾了萧良他们的光。
粟逊父子把仨人领进了薄纱厅,请他们落坐,俩家丁,给上了茶跟茶水糕点。
“妮子,你今天在诗会上说那对联,是可是你自己想出的?”粟逊喝了口茶看着百合问。
这对联是百合还在念书的时后,历史老师上课时说的,她觉的非常有意思就记下。粟老爷子既然问她这,非常明显刚才他也在诗会现场呢!
她摆了下手说:“是我偶然从旁人口中听见的,觉的非常有意思儿就记下。”
粟逊说:“老朽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般有意思地对联,还以为是你自己想出的呢!”
“我哪有那本事!”百合笑着摇头。
粟逊略微有些遗憾,因为他心中更期盼那对联是百合自己想出的,这样子才更有意思些。
“你叫那朱啥帮你想对联的下联,是刻意的吧?”粟逊看着百合说。
百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说:“我那点当心思,真是瞒不过老爷子。”
粟明远说:“岂止是瞒不过我爹爹,那诗会上读过些书的人,只怕都知道你刻意借对联骂那徐兆刚。虽说那徐兆刚夺冠是掺了假,可是定他为冠军的是那几个老举人和韩县官。你当众拆穿了徐兆刚,而且还借对联骂了他,那当心眼的韩县官,只怕觉的你在打他的脸,从而恼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