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藏红花
郑氏看着百合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太敏感?”这水多水少,有时还会影响药味!
百合摸着肚儿说:“还是问清,才能安心。”
没有过一会工夫,金儿带着晋姑姑进房。
“我听金儿说,你说这养胎药的味儿跟以前有所不同是么?”晋姑姑有一进房就看着百合问。
百合点着头说:“没有错,我还想是不是医女姑姑你改配方呢!金儿说没改,我有一些放不下心,就请你过来问一下。”
晋姑姑说:“我确实是没改配方,照理来说这药的味儿不会变才是。”她走向前,端起了桌上吃了一半的药碗,拧着眉低头闻了下。
“这……”晋姑姑脸大变,不敢相信地看着药碗,不该呀!她又低头闻了下,脸又难看了三分。
见她这样,郑氏跟百合还有金儿的心都提起。
“可是这药有问题?”百合追问。
晋姑姑抬头,看着百合说:“这药里有藏红花,我配的养胎药中,并没此物。”这藏红花,可是可以叫孕妇滑胎之物呀!
本就认识草药的百合,自然知道这藏红花的功效,她脸大变,忙用手去扣自个的嗓子,想将刚才吃进去的药液吐出。这时,她根本便没精力去想,是什么人在药里放了藏红花,想害她。
“怎样可能?”金儿不敢相信,她煎药时,那一点药草里并没藏红花呀!难不成?金儿突然想起曾婆娘来,她帮忙看过一会还在熬着的养胎药,难不成是她放的?
想到有可能是曾婆娘往药里放藏红花,她就忙跑出院儿,冲路过丫环说:“你赶快找人去看那曾婆娘还在不在?要是在,就立即把她捆了,还有叫人去叫殿下来,就说这里出事了。”
那丫环也不晓得是出了啥事儿,叫金儿这样心急,就是摁了她的吩咐去做了。
金儿见那丫环跑着走后,就又进了屋。
“呕……”百合扣了半日嗓子,就是在干呕,那药液根本便没有吐出来半点。
“呀……”她突然脸一片惨白,捂着肚儿倒抽了口气。
“百合你咋了?你别吓娘呀!”郑氏也慌了。
百合咬着唇说:“我肚儿疼。”她此时只觉的肚儿绞疼的厉害。
“晋姑姑怎样办呀?”金儿看着正蹙着眉峰的了晋姑姑问。
晋姑姑见有血,慢慢染红百合的裙脚,便说:“为今之计,也唯有催产了,决对不能叫孩子胎死腹中。你们快把她抚到床上,我去配催产药,叫人预备热水。”
“发生了啥事?”仓促而来的岳清宁,人还没进门在跟声音便先至。
一听到岳清宁的声音,本来要把百合抚到床上去的金儿,就对着门跪下。
“婢女该死,煎药时,没全程守着,叫别人看了一会工夫,乃至韩夫人的养胎药里被人下藏红花。”这全都是她地过失,要是韩夫人有个差池,她难辞其咎。
岳清宁大惊,看到痛苦万分的了百合,跟她裙脚上的血,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他一直自诩,他府上是最安全的,想不到在他府上,居然会有人在她的养胎药里下藏红花。
“晋姑姑她会怎样?”
晋姑姑的垂着头说:“现在韩夫人已有滑胎之兆,为今之计,只有催产。韩夫人怀的本便是双生子,孩子月份也大了,要是胎死腹中,只怕会一尸三命。”
“我的百合呀!”郑氏抱着凉汗直冒的闺女哭起。
“那就赶快催产呀!”岳清宁红着眼叫道。
“是,就是我一人可能不行,还请殿下去寻几个经验丰富的产婆,再请几个御医过来。”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因此,她一人是搞不定的。
“来人。”岳清宁大叫了声。
“主子!”阿柒从天而降,单膝跪门外。
岳清宁将腰际的金牌一扯,丢给了阿柒说:“很快叫人去将京城最好的产婆都给我带来,拿我的令牌,去将宫中最好的御医都请来。还有,立即封锁藩王府,一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他定要把拿在养胎药中下藏红花的人揪出,把她挫骨扬灰。
“是”阿柒领命后,就快速的消失了。
岳清宁走到百合身旁,屈身把脸惨白的百合抱起。
“岳清宁……救救我的孩子……”百合紧紧地抓着岳清宁的了衣襟,带着哭腔说。
岳清宁只觉的心脏好像被人锤了一拳一般疼的厉害,他咬着牙说:“你且安心,我不会叫你们有事的。”
片刻后,10多个骑着马的藩王府护卫从中山王府策马而出,在大街上策马狂奔着。
好多百姓,看见这阵仗都在想是不是中山王府出啥事了。没有过多长时间后,他们又看到中山王府的护卫们,带着产婆在大街上策马狂奔,就明白是住在中山王府的哪位韩夫人要生产了。只是,便生个孩子罢了,用的着找这多产婆么?
杭青云才到他的养生饭庄,就听到街上的人说,中山王府的人非常心急的找了好多产婆去藩王府。
“难不成是百合要生了?”他拧眉拉倒算日子,“不对呀!这日子还没有到呀!难道是出啥意外,早产?”他心中一阵不安。
他叫店中的人,去粟家通知粟家人一声,说韩百合可能要生了。又在店里拿了两棵千年人参,坐着舆车王中山王府而去。
粟家的人的了消息后,也备上补品去中山王府,这去的人是粟太太和粟明远还有曾氏。
太极殿,岳寒光正跟萧良还有几个臣子,在讨论兰州流寇的事儿。
在他身旁侍候的宦官进了殿,在他耳旁轻声说:“圣上,中山王府的人入宫,把御医院的御医们,全都给请走了。”
“全部?”岳寒光问。
那宦官点了下头说:“全部,而去的仿佛还非常急呢!听御医院的人说……”那宦官说着,瞧了瞧殿上的臣子们,没继续说下去。
岳寒光摆了下手说:“你们全都退下吧!这事改天再议。”
“臣等告退。”
众臣子正要退出殿去,岳寒光又说:“萧大人先留下。”
他觉的,阿叔将他御医院的御医都请走了,该是和那韩百合有关。和韩百合有关的事儿,自然就也跟萧良有关,自然要把他留下的。
其它臣子看了萧良眼,就退出了太极殿。对圣上单独留下萧良,他们心中还是有一些好奇跟妒忌的。好奇的是圣上为什么会单独留下萧良?妒忌的是,圣上居然单独留下了萧良。圣上单独留下他,足可见对他有多重视。
臣子们出了太极殿后,岳寒光就叫那宦官接着向下说。
那宦官看了萧良眼,接着自个刚才没讲完的话说:“听御医院的人说,是有人要生产了,并且状况仿佛还有一些危急。”若非状况危急,中山殿下也不会叫人将整个御医院的人全都给请去,到底中山王一直都是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将整个御医院的人全都请去他藩王府这种,会遭人诟病的事儿,他一般都是不会做的。
“莫非百合要生了?”萧良的心不安的跳起,他拉倒算日子,“还没有到日子呢!”莫非出了啥意外早产了。
“不行,我要去趟中山王府!”萧良说着就要出宫。
“等等……”岳寒光唤住了他说:“寡人和你同去。这般一来,即使娄家的人知道你去了中山王府,你也可以说是寡人叫你陪着一块去的。”
因此,岳寒光便坐着舆车跟萧良一块出了宫。
城外破山庙
“铜牛……”曾婆娘下了舆车后,就跑进了破山庙唤着她儿子的名。
破山庙不大,一眼就可以望究竟,没有看见自个儿子的曾婆娘,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背后的赶车夫说:“我儿子铜牛呢?”
他不是说,铜牛在破山庙等她妈?人呢?
那赶车夫眼中泛着杀意,扯着唇角笑说:“我这便送你去见他。”
曾婆娘意识到不对劲,她瞠大了眼,正预备跑,却将那赶车夫,抓住了颈子。
“放开呀……”曾婆娘发出了声惨叫,那赶车夫放开了手。
“濮……”曾婆娘喷出一口血水来,迟缓的低头,瞧了瞧自个的肚子。只见,她肚子正中间的位置,已被捅了刀,正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水。
“你哇……”她一开口,又吐出了口血水,而后就直挺挺的向后倒下。
那赶车夫踹了下曾婆娘,见她已然没有了下静,就抓着她的脚,往破山庙后边的枯井边拖,拖到枯井边后,就径直把她投进了井中。
“我讲过会送你去见他的。”那赶车夫讲完,便回身离开了。
已然干涸的枯井中,此刻此时,正有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躺井中底。
中山王府
好多人端着热水跟药汤,在百合住的院中进进出出。
“呀……”屋中,时不时会传出几声痛苦不已的惨叫。
岳清宁听到那叫声,心中就难受烦燥的不行。
“求佛陀保佑我家妹妹母子平安。”韩大杨跟韩大槐不停的在院中来回走动着,乞求佛陀保佑。
屋中,满头是汗的百合,抓着郑氏的手,吃下了催产的药汤。
百合只觉的自个快要疼死了,可是这一些疼,却动摇不了她肯定要将孩子生下来的坚定意志。
产婆们已然就位,里屋有4个,外屋候着的也有4个。原本是有10多个产婆被请进了藩王府,可是岳清宁只留8个看着最干净的。那指甲里都有泥,衣裳上还有油污的产婆他全都没有留。
所有的东西都已预备就绪,一个经验丰富,又非常干练的产婆,屈身掀起棉被瞧了瞧,低声地看着百合说:“太太,你如今不要使劲,也不要叫,免地将气力用光了,我叫你啥时候使劲,你再使劲。”
“恩恩……”百合咬紧牙关,合着眼点了下头。
杭青云到中山王府时,御医们刚好的到。中山王府的人可能是急坏了,看着御医来了,就忙将御医往府中迎,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他,也没有人理睬他。因此,他跟阿杰便径直,跟在御医后边进了藩王府。
到了个非常嘈杂的院儿外,杭青云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跟在御医们的背后进了院儿。
“小官见过殿下。”御医们进了院儿后,便给岳清宁行了礼。
岳清宁看着他跟前站在着的10多个御医,拧起了眉,他只是叫阿柒,将御医院最好的御医给请来,怎来了这多人,阿柒只怕将今天当值的一御医都给请过。
看起来,明天上朝,他少不得又要被那一些迂腐又死脑筋的御史给参上一本了。
实际上这也怪不得阿柒,他去御医院问谁是最好的御医,那一些御医都不开腔,他就只好全给请来了。
“不要多礼了快进去吧!晋姑姑会给你们表明状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