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离京

“我又要远去，娘身边只剩下琳姐儿一个人。我真的很担心你，娘。”顾敏撒娇的靠在林氏身上。

林氏笑道，“傻丫头，你娘这里你就放心吧，你许叔叔待娘好，待琳姐儿也好，许家在京城也有些体面，日子啊，不难过。就是小老虎跟着你们走，怕是一去，好几年不见，一想到这，我倒是心绞疼。”

顾敏委屈道，“娘只想小老虎，难不成就不想我？”

“想……怎么能不想。”林氏拉着顾敏的手，“可敏敏，女婿如今更需要你，外放出去，怕是比京城，好辛苦的多，若没有你在旁协助，女婿怕是应付不来。”

“我知道，娘。”顾敏道，“你放心，我一定时常给您写信。”

母女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待顾敏离开了。林氏才叹了口气，对林妈妈说起了担忧来。林妈妈笑着道，“夫人怎么劝了敏姐儿半天，倒是自己却想不通了。”

林夫人只好苦笑着摇摇头。

顾敏加快了收拾行李的脚步，他们打算回乡过年，年后再去上任。

过了一段时间，吏部终于正式下达了任命，齐嘉成了从五品的汾州知州，说起来也算是高升。张编修如愿留在了京城，倒是景大人运气不好，成了岷州知州。

汾州是下等州，岷州是中等洲，靠西安府更近些。

虽然不愿意，景夫人也开始收拾行李。好在景大人一向豁达，只是纠结了一下，便也欣然接受了。

离京之前，顾敏邀请兰氏，荣氏和景夫人在家中小聚。

兰氏一来，就一脸歉意的欲言又止，“齐娘子，这事……”

顾敏款款一笑，“听说汾州有美酒，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你们的。说起来，我还没去过那边，想必和京中不同。”

荣氏叹了口气道，“敏敏，你走了可就没意思了。”

顾敏瞪了她一眼，道，“即便我走了，你也要好生经营绣坊，每年不可少了我的银子，否则我一定赶回京城，找你算账。”

荣氏一向懒散，闻言只好道，“你放心，一定少不了你的。”

兰氏也忙道，“你走了，我一定好生看顾你的人和铺子，不让他们受欺负，你放心就是。”

“有你们在，我自然是放心的。”顾敏笑道。

待荣氏和兰氏走后，顾敏留下景夫人，把银票递给她。

“之前做那批醋，时候不到，还不能卖。你们去岷州，怕是用钱的地方还多，这些银子我提前给你，就当是提前分红了。”顾敏道。

景夫人有些不安，忙把银票还给顾敏，“这不合适，哪有什么都没做，就拿钱的。”

顾敏板着脸，把钱塞进景夫人手中，“咱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你们一家老老小小这么多人，手上没钱，如何能在岷州过的舒服？即便不考虑你自己，你也要想想沅儿和她弟弟。”

景夫人只好收下，叹道，“你说说，这些黄白俗物，他们男人双手一甩，像是喝仙露似的，毫不在意，还得咱们女人家筹谋。”

“咱们稳住了，他们才能干大事。”顾敏劝道，“若是有事，记得给我来信，说句不好听的，我们两家都是从泥腿子一路走来的，辛酸无奈都知道，没什么顾及。”

景夫人颇觉感动，连连点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这番心思，怕也只有相同经历的顾敏，能够体会。

“夫人，你真不带我走？”叶果儿苦着脸抹泪。

红琴抬眼瞅了一眼顾敏，继续低头收拾行李。

顾敏抱着小老虎，见叶果儿这般作态，摇摇头道，“你自然要留在京城，帮我看着铺子，看着院子。都走了，铺子怎么办，屋子怎么办。”

“可是，我想跟在夫人身边。”叶果儿抹了泪道，“而且我也怕，想着夫人若是不在京城，我一个人，我就没由来的心虚害怕。”

顾敏把小老虎递给小罗氏，然后叶果儿，“果儿，你说说，我这屋里，除了几个妈妈，谁年纪最大？”

叶果儿看了一眼红琴和香棋，红着眼道，“是我年纪最大。”

“你也知道你年纪最大。那你不留在京城为我分忧，难道指望红琴，指望香棋？”顾敏凌厉的问道。

叶果儿红了脸，“不是，我愿意为夫人分忧。”

“果儿，”顾敏耐心道，“我和老爷是去汾州，虽是外放，但迟早是要回京城的。更何况杂货铺和大观，是咱们府里唯二赚钱的铺子，若是你和来旺不在京城好好看着铺子，我们如何能安安心心去汾州？”

叶果儿抿着嘴，点了点头，“夫人，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守着铺子，不让您失望。”

虽是如此，叶果儿情绪还是低落了好久，离别前拉着叶实哭了好久。兄妹两人自小第一次分开。相比叶果儿的依依不舍，叶实对外面充满了期待。

安抚好叶果儿，顾敏才得以松了口气。除了叶果儿，顾敏还和来旺好生交代了一番。

“今年怕是要辛苦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中过年了。”

来旺忙摆手，“敏敏姐说什么呢，如今我做着大掌柜，迎来送往都是体面人，我也长了不少本事，若是爷奶知道，怕是开心得很。更何况，我回去哪有银子回去实在，敏敏姐，你放心好了。”

来旺对如今的日子很满意，做事也很小心。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如今进了京城，又做了生意，学得更多，也更加小心，顾敏对他很放心。

顾敏也问过齐小菊的意思，顾敏愿意为齐小菊会留在京城，却没想到齐小菊却愿意跟着他们去汾州。

“敏敏姐，京城虽好，可还是想跟着你。京城有来旺和果儿尽够了，我跟着你，指不定咱们在汾州，还能再开一个杂货铺。”齐小菊笑得甜甜的。

顾敏又问，“小菊，我和嘉哥儿要回想过年，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齐小菊立马摇摇头，“敏敏姐，我不想回去。你帮打发些银子给我娘就行了，不要提我，就当我死了把。”

顾敏见她目光坚决，也不好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