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私情
“我爹在家可不这样。”怀熙在被窝里道，“他看着我娘的时候，永远笑嘻嘻的，我有一次还偷偷看见我爹冲我娘撒娇，笑得那个谄媚唉。”
“撒娇？”司马曜瞪大了眼睛，“齐大人还会撒娇？”
怀熙一副司马曜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可不，我爹可喜欢冲我娘撒娇了，我娘有时候摸我爹的头发，就像摸我头一样。”
“齐大人齐夫人感情可真好。”司马曜忍不住羡慕道。
“我们感情也好。”怀熙靠在司马曜的胸上蹭了蹭，“如果你能多让我抱抱，我们感情会更好的。”
“起开。”司马曜扯过被子裹在身上。“明天可要早起，你赶紧睡吧，不然又要嚷嚷坚持不住了。”
提到这，怀熙哭丧着脸。这是他进宫的第一次春节，因此搞得格外隆重。想到明天的行程，怀熙就欲哭无泪。
这个春节，齐嘉和顾敏两人特别孤单，行寅怀熙都不在身边，又不像当初在胜州，还有军营很热闹。
两人像是寻常夫妻，走在东市的街上。齐嘉还给顾敏买了一盏兔子灯，让顾敏拎着。
“哎，俗话说的好，悔教夫婿觅封侯，年轻的时候，齐大人忙忙碌碌，哪有时间陪我逛街，反而是如今，年华已逝，才得到齐大人一盏兔子灯？”顾敏感慨无限。
齐嘉握紧了顾敏的手，“齐夫人这话说的，是不是我应当向你请个罪？”
“请罪就不用了。”顾敏笑道，“我记得以前我还背过你，可齐大人从未背过我。”
齐嘉闻弦而知雅意，立马拉着顾敏到一旁，让顾敏站在台阶上，自己蹲了下来。
“上来吧，齐夫人，趁为夫这腿脚还灵便，咱们把这债还了，免得齐夫人唠叨一辈子。”齐嘉大人道。
顾敏拎着兔子灯，跳到齐嘉身上。
什么时候起，记忆里单薄的背影，变成了这坚实有力的臂膀。顾敏靠在齐嘉背上，无比的安心。
两人不惧行人的目光，就这么逛完了一条街。兔子灯熄灭了，落在了地上，顾敏心疼的拍了拍让齐嘉放下她。
蹲在地上捡起兔子灯，却碰到一双白嫩嫩的小手。
“娘，是兔子灯。”小男孩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顾敏正想逗逗小朋友，一抬头，却看见了故人。
昔日花楼里风情万种的花魁娘子，此时一身素净的衣裳，插着两三支簪子，一副寻常人家娘子的模样。
许是太久不见，幺娘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齐嘉。
“齐大人。”幺娘拉着儿子，有些怯弱。
小男孩躲在幺娘身后，偷偷看着顾敏和顾敏受伤的兔子灯。
顾敏好像明白了什么，心底一痛，笑着问道，“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没想到花魁娘子倒是一片痴心，跟着江大人一路到了京城。”
幺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眼泪莹莹。
“是我的错，不管他的事，不能因为我，而污了他的名声。”幺娘咬着唇道。
顾敏却冷笑，“你对不起的不是江流春，而是他家中明媒正娶的妻子。江流春将你养在外面，你们浓情蜜意之时，可曾想过他家中的妻子独守空房。若你们真心相爱，当初他又何必求娶人家高门贵女。”
幺娘早已经眼泪婆娑。
那男孩见娘亲哭了，冲到顾敏身边推了顾敏一把，“你是坏人，欺负我娘。”
顾敏想到兰氏丧子，小产这一路走来多不容易，还不停的为江流春添置美妾，恳求上天为江流春留下一个儿子。却没想到人家外面，早就有了孩子。
幺娘立马抱住儿子，对顾敏道，“齐夫人，原谅他吧，他只是个孩子。”
顾敏冷笑，“我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幺娘，我曾经也被你和江流春之间才子佳人的故事感动过，可他后来还是成亲了，明媒正娶了其他人。而你不该在京城，也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拉着齐嘉就走了。
齐嘉见一路上顾敏气鼓鼓的样子，劝道，“你生气是因为兰氏？”
顾敏瞪了齐嘉一眼，此时在她心底，男人都是贱人！因此无辜的齐嘉收到了牵连。
“我一想到兰氏在家因为丧子而哭泣，江流春却在外面暖香在怀，我就替兰氏不值得，当初是江流春自己上门求娶，可娶回家却不好好珍惜，还要在外金屋藏娇，是不是男人都这么犯贱。”顾敏咬牙道。
这话把齐嘉吓到了，立马表态道，“娘子，我肯定不会这样，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顾敏听了这话，心底稍微受用了一点。
“江兄这事，着实不够坦荡。”齐嘉感慨道，“妻子齐也，既然娶了人家，自然要好好对待人家。即便是纳妾，那也要和夫人商量。更何况是风尘女子，若让人知道了，江兄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两人感慨了一晚上，很晚才蒙蒙睡去。
谁知第二日天没亮，江流春就拿着剑冲进了齐府，家丁们都拦不住。
他气红了眼睛，拿剑指着顾敏问道，“你对幺娘说了什么，你究竟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她！害死了她！”
顾敏心头一惊。
江流春一边流泪一边道，“昨夜是除夕，四处都在放烟花，点鞭炮，那么快乐的日子，幺娘却从桥上一跃而下。被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齐嘉上前抢过江流春的剑，一把将他堆到在地，“江大人，这里是齐府，你凭什么敢拿着剑指着我的夫人！你我同朝为官，你这般拿着凶器登我府门，可是想与我撕破脸？”
此时的江流春一边哭一边擦鼻涕，哪有半分平日朝堂上高冷尊贵的样子。
顾敏走到他旁边，颤抖的问他，“你这个时候质问我？你凭什么质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万家团圆的时刻，她为什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带着儿子逛街，而他的男人却在别人家里，陪着别的女人……江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