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这就是我的命啊

“璟棠，你所说的，是银子市街上的哪一间店铺啊？”姚策其实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些古怪的，方家离银子市街并不近，方璟棠没事儿跑到那儿去干嘛？

方璟棠压根儿没注意姚策的表情，自顾自地答道：“是霍记。”

姚策皱了皱眉头：“霍记”

见他这副神情，姚县令赶忙问道：“怎么了策儿，你知道这间店铺？”

姚策点了点头：“是有些印象，前些日子，他们刚刚来办理过开铺子的相关文书，我正好在场，就顺便聊了几句。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还没正式开门营业吧？”

这样一想，姚策便更觉得蹊跷了。

人家都没开业，方璟棠是怎么看到的呢？

方璟棠对于姚策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诉求：“他们开不开业的，我管不着，我只关心，我祖母的项链，是否为他们所盗。”

“可是……”姚策看了方璟棠一眼，尽管有些为难，但还是据实朝父亲说道，“我对霍家人的印象不错，看着憨厚又老实。虽说以他们的经济实力，肯定买不起璟棠口中价值千两的南海珍珠项链，但若说他们偷窃，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听姚策哥哥这意思，就是说他们老实本分，是我在这儿诬陷么？”方璟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瞧着姚策，“要证明我是不是诬陷很简单，大家到那儿一看便知分晓了。”

“也好，毕竟是价值千两的东西，跑一趟最为稳妥了。”姚县令将令牌交给姚策，“你带人去跑一趟吧，有问题就抓回来，若是没问题的话，就跟霍家好好说说。毕竟是官府办案，咱们也是走个流程，不是故意为难他们。”

“知道了，父亲。”姚策点头答应下来，唤了几个捕快之后，便带上方璟棠一起前往银子市街。

一路上，方璟棠几乎没什么话，从姚策的角度看过去，一张侧脸精致但倔强。

想起之前春日宴上发生的事，姚策主动开口问道：“璟棠，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方璟棠勾起了一个礼貌端庄的微笑，但那笑意却未及眼底：“姚策哥哥觉得，我能过得好吗？”

“璟棠……”姚策看着少女明明十分脆弱，却还要佯装坚强的样子，呼吸都不由得一滞，“我能帮上你什么吗？”

方璟棠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的命啊。”

“璟棠，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姚策觉得有些挫败，“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去方家提亲，如果你嫁进姚家，以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姚策的深情，对方璟棠来说没有半分触动。甚至，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方璟棠不明白，一个自己视为兄长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对自己生出私情，而且还如此理直气壮！

如果能行的话，方璟棠甚至想当街把耳光甩在姚策的脸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可方璟棠现在不能，她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仰仗姚策了。

于是，在姚策期待的目光中，方璟棠抿唇，终究还是缓和了自己的态度：“姚策哥哥，我不讨厌你，但是我一时真的没办法接受你对我的感情，你……你再给我点儿时间行么？”

“棠儿，所以你现在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我了吗？”姚策觉得有些欣喜，连声调都忍不住提高了。

方璟棠昧着良心，轻轻点了点头：“其实……除了你，我也没太接触过其他男子的。我整日待在府中，连出门都很少，若不是因为明湘姐姐，连你，恐怕我都不会认识……”

“我明白我明白。”姚策高兴得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这件事情是我太过唐突了，你年纪还小，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你放心，我不会逼你的，咱们来日方长，不着急。”

听姚策这么说，方璟棠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虽然算不上热络，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很快，众人到了银子市街。在方璟棠的指路下，大伙儿顺利找到了霍记的铺子。

霍家人一向勤快，尽管现在时间还早，但他们已经忙活开了。

方璟棠第一个走进去，霍婶子一眼便看到她了，赶忙迎了上来：“哎呀，谭姑娘你今天又有空啊，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吃饭了吗？”

由于昨儿方璟棠实在是伪装得太好，霍婶子对她稀罕得不得了，还真以为她是小桃子的好朋友呢！

见她这么早就过来，生怕她没吃饭，还惦记让她去家里喝碗粥呢～

但下一刻，霍婶子就眼见着昨儿还跟自己撒娇玩闹的小丫头，神色一凛，指着自己颈间的项链，扭头朝着门外那队官差说道：“这个女人脖子上戴着的，就是我所说的那条南海珍珠项链！”

姚策走上前来，定睛朝霍婶子颈间一瞧，神色顿时就严肃了。

起先姚策还寻思着，这事儿兴许就是方璟棠看岔了。现在的工艺很完善，夜市上也常有卖假珍珠的，如果不仔细看，还这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标准。

可当姚策亲眼瞧见霍婶子戴的这一条之后，便意识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这假珍珠，仿得了尺寸、仿得了颜色，却唯独仿不了光泽啊！

霍婶子戴的这条项链上，颗颗珍珠都晶莹洁白、圆润柔和，纵使没有光照，也能隐隐散发着光华。就连姚策这么一个不太懂女人珠宝首饰的，也能意识到这绝非凡品。

甭管这是不是方府丢的那条，但最起码，这条项链与霍家的经济情况是完全不匹配的。

霍婶子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这会儿都已经看懵了。尤其是对于方璟棠的变脸，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昨天不是还跟她婶子长婶子短的吗，今天怎么就直接带着官府上门了？

见霍婶子一脸疑惑，姚策主动上前问道：“霍婶子，方家报案说丢了一条跟你一样的南海珍珠项链。请问你这一条，是怎么得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