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都来了
短信是三十分钟前收到的，张茴差不多已经到殡仪馆拿下了于城。
我对张茴的能力有信心。
这边距离殡仪馆不远，我用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值班的大爷打开门，我刚进去，砰的声响，殡仪馆的大门被关上，大爷打着哈欠回到值班室，接着睡觉。
这要是其他地方的守门大爷，非得被开除不可，但是殡仪馆不同，大晚上没什么人来，有也是拖尸体回来的同事，像我这样来来回回的人算是异类。
我直接去于家租用的灵堂，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就是躺在停尸台上的遗体都不见了。我立马打电话给张茴，手机一直响，却没人接听，心一下子提起来。
张茴的手段能力都不差，别说区区魂魄，就是凶魂厉鬼都能应付。
可能腾不出手吧。
我安慰自己，或者不止于城在这里，她还要保护于家人，忙乱起来把手机弄掉了。种种理由在我的脑子里翻了又翻，我一边继续拨打手机，一边在殡仪馆里搜寻。
这里是殡仪馆设灵堂的部分，除了于家这一间，其他的都是没人租用。
“衡老幺！”
我站在走廊大声喊道。
声音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咔！
这时，一间灵堂的门打开，却没人走出来，但是里面传出手机铃声。
我把手机挂断，铃声就没了。
“张茴？”
我走进这间灵堂，没见到尸体也没有人，再次拨打手机后，找到铃声的来源。
来自停尸台下面。
停尸台铺着白布，我一把掀开，见到了于建行的儿子。他握着张茴的手机，脑门上都是冷汗，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偷你的东西了！”
这孩子吓得直哆嗦。
“我不是你爷爷。”我把人拽出来，“你怎么拿着这个手机？其他人呢？还有，你怎么来殡仪馆的？”
虽然是十几岁的少年，但是没成年，守灵就没要他，等把遗体焚了，送墓园的时候来一趟。
“那个漂亮姐姐带我来的。”他把手机塞给我，“上次跟你一起去我家的女人给我的手机，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去，等人寻着手机铃声找到我就行。”
“你带我离开，好不好？”他现在还在发抖，说完又补充道。
我握紧手机，耐着性子问道：“打伞的女人带你来的吧。来之后发生了什么？给我讲一讲。”
这孩子直接就哭了，说道：“先走行不行？我爷爷回来了！他把我爸弄死了！还会弄死我的！”
真是被吓破胆了，我安抚了他两句，说道：“总该要救你妈，你大伯他们吧。你一个人跑了，不管他们？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信我有能力保护他，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他本来在家忧心于建行出车祸，也渐渐反应过来他可能没爸了，这时听到门铃响了，一打开就看到打伞的女人站在门外面。
打伞的女人说道：“我带你去看你爸。”
从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偶尔听的几句，他知道打伞的女人不是好人，一点不想跟她走。
但是，打伞的女人又说，一个人留在家不好，那盆栀子花被破坏了，他爸就出事了，下一个可能就是偷扳指的他。
他胆子小，被这么一吓就不敢一个人留在家了，犹豫了一会，跟着打伞的女人出门。
“她打的带我到殡仪馆。”于建行的儿子说道，“在车上说我爸处车祸死了，我应该去守灵。”
他们到了之后，发现所有亲戚都站在灵堂外面瑟瑟发抖，而衡老幺正拿着手机讲话，一扭头看到打伞的女人，吓掉了手机。
打伞的女人看都没看其他人，看了灵堂一眼，把于建行的儿子交给于建嵘，然后她自己走进灵堂。
衡老幺当即拨打电话，说道：“张姑娘，打伞的女人来了！老前辈也在，但是联系不上宋先生，你能不能现在来一趟？”
“好，我先把人都散了。”
衡老幺说完，正打算散了于家亲戚，于建行的遗体就走出灵堂。
这时候根本不用衡老幺散人，于家亲戚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忽然，唯一能离开的门砰的声关上。
于建行的儿子吓得动都不敢动，嘴里叫着爸爸，得亏衡老幺机灵，拽着他跑进现在的灵堂，让他藏起来别动。
之后，外面就乱成一团，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衡老幺和张茴找到他，塞了手机，交代完就离开了。
从他的讲述中，大抵可以推测张茴能解决事儿，但是为什么把这小子留下？
我打开张茴的手机，没有留下讯息，就给衡老幺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得号码无法接通！”
又打了一遍，还是这个样子。要么手机坏了，要么在没有信号得地方，或者不在殡仪馆。
我想了想，认为衡老幺不会把于建行得儿子扔在殡仪馆。
“来，给你大伯打电话。”我把手机塞给他，说道。
当时于家人可都在灵堂外得走廊，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
手机响了两声，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打，直接关机了。
我问他还知不知道其他人的手机号，他拨打了他妈的电话。
“喂？你是谁？”
于建行的儿子手一抖，手机摔地上，说道：“是她！打伞的女人！”
我捡起手机，说道：“于建行的儿子跟我在一起，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焚尸房这边。”打伞的女人说道，“正在找于建行的尸体，你是衡老幺找来的人？”
“是。我想问问你，与于城什么关系？比他的子女扫墓都勤快。”
“我是他捡……”
那边忽然挂断电话。
我收起手机，对于建行的儿子说道：“走，送你出去，自己打车回去，行么？”
于建行的儿子直点头，我就把人送出殡仪馆，告诉他走远一点打车，因为殡仪馆这边很少停过路车，一来忌讳，二来夜晚几乎没有客人。
“走吧。”
我想了想，递给他一张护身符和一张静心符。金瀚不在这边，我手里的黄符也不多了。
这小子转身就跑，我也往焚尸房那边走。
推开焚尸房的门，我就看到于建嵘往这边跑，嘴里还叫着，
“爸！我不要扳指！不要给我啊！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