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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刘建明拆庙

“看她干什么,我说的是废话吗?”男人脸色瞬间黑透。

“不是,不是,建明你想哪去了,他们这不是担心你吃亏嘛,他们这要都出去了,咱还不得让人给生吞活剥了啊!”女人上前安抚。

“你聋了么,我说了,让他们出去!”

“好好好,出去出去,让他们先出去。”女人冲那几个保镖摆了摆手。

保镖这才退到门外,把门口堵了个严实。

“道长可是鬼针陆家的后人?”见保镖出了门,男人回过头来,殷切地看着六叔。

“既已出家便是无家,贫道不知道什么鬼针陆家。”六叔收起拂尘,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道长莫要诓我,道长刚才用的分明是鬼针刺穴之法。这是鬼针陆家的独门针法,向来只传自家人,道长如果真是与陆家无关,又怎会使用呢?”

“既然只传自家人,你又如何识得?”

“实不相瞒,刘某年少时体弱多病,曾有幸求医于陆桂三老先生,所以对陆家鬼针略知一二。”

“施主过谦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认出鬼针的路数,想必是对陆家鬼针也有所钻研吧?”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为了我这一双废腿,咱确实研究过陆家鬼针,可惜一无所获,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

见六叔起疑,男人抱拳拱手,当即将一切和盘托出。

男人名叫刘建明,是刘瞎子的二儿子,刘曜和刘辰的二叔。

刘建明从事建筑业,自己组织了两个包工队,平常靠承包县里的拆迁工程混饭吃。

七年前,刘建明承包了县郊河东村的拆迁。一开始进展很顺利,连哄带骗,三天拆了大半个村。可到了第四天,拆到土地庙的时候,村里人突然拦下包工队,说什么也不让包工队动工。两下僵持了大半天,到了中午,包工头一看没了主意,只好打电话告诉刘建明。

刘建明当时正在喝酒,酒意正酣,听说包工队出了事,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十几个保镖赶到现场。到了现场,有村民上前向他解释,说这土地庙是村子的福根,拆了不祥,容易惹恼神明,所以建议刘建明绕开此处,留下土地庙。

刘建明当时醉得迷迷糊糊,哪听得了这些道理,直接让保镖把村民推到一边,亲自上阵,带着包工队把土地庙拆了个干净。

“什么土地公,土地婆,有我刘建明给你们拆迁,你们以后就是地主公、地主婆,还拜个屁的庙啊!”

拆了土地庙,刘建明骂骂咧咧地上了车回家。

可没想到,下午在家睡了一宿,傍晚起来的时候,刘建明的双腿就不听使唤了,完全没有任何知觉,就跟不存在一样。

但一开始刘建明并未当回事,只当自己和以前一样,酒喝多了,导致腿麻。

去医院挂了个急诊,大夫一通检查之后,也说刘建明这是酒精中毒的症状,嘱咐刘建明戒酒休息,而后随便开了点药,便把人打发回家了。

刘建明在家里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睁眼准备下床,不曾想自己的双腿还是不听使唤,怎么挪都挪不动,就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一样。而且不光是腿,整个下半身都没了知觉,就在准备下床的这几分钟,他眼看着自己失禁,床单、被子湿了个透,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此后便是长达七年的寻医问药,刘建明跑遍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医院,做了无数次检查、化验,可结果都说他身体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双腿无法行走和大小便失禁,医生指出这很有可能是心里障碍,让刘建明去精神病医院好好查查。

刘建明当然不认为自己有神经病,反而还觉得那些沽名钓誉的专家脑子有病。于是,他不再相信医院,更不再理会医院的狗屁检查结果,而是四处寻访民间老中医,靠偏方治病。

一年的时间,他几乎把附近几个县市的老中医都看了个遍,但和之前去医院的结果一样,没有人能诊断出他得了什么病。最后还是一位中医院的退休大夫提醒他,怀疑他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建议他找个先生看看,而这位大夫推荐的先生,正是我爷爷陆桂三。

因为幼时曾见识过陆家的鬼针探穴,又兼有老大夫的举荐,所以刘建明坚信爷爷能治好他的病。于是,他派出人出四处打听爷爷的下落,没想到却只打听到了爷爷的死讯。而且听说陆家一门受了诅咒,后辈皆不得好死。这一下可是把刘建明给吓住了,顿时断了找陆家看病的心思。

万般无奈,刘建明只好找来几个见过陆家鬼针的老大夫,一堆人伙在一起东拼西凑,妄想推出陆家鬼针的路数。结果这中间有个滥竽充数的,一针下去扎到了动脉上,差点把刘建明送去见了鬼。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倒真敢想啊,找几个老头子就想算出我们陆家鬼针的路数。鬼针要真那么容易被学去,还叫鬼针么,就是织毛衣的针路也不是看一遍就能学会的吧!”

“你们陆家?小兄弟也陆家的后人?”刘建明抬头看了我一眼。

“对,就是你口中不得好死的陆家后人。”

“不,不,小兄弟别误会,我刚才说那些,那都是外头人以讹传讹,可不是我的意思啊。”

“是与不是都无所谓,反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碍不着谁。”

“别呀,小兄弟,既然你是陆家的后人,那肯定精通陆家鬼针,你看我这病……”

“对呀,小哥,我们当家的这病都七年多了,你们要能看就给看看吧,价钱方面好说,只要你治好了他的腿,要多少我们都能给。”一旁的女人阴阳怪气地附和着,眉眼间尽是轻蔑。

“好啊,要多少都给的话,那贫道可就开口要了。”不等我应声,六叔轻甩拂尘,斜了那女人一眼。

“没问题,要多少都行,不过有一节,你得先看看这病能不能治,然后再张嘴。毕竟这不是寻常的病症,也不是一般针药能治好的,这几年见的江湖骗子太多,我们当家的都没什么信心了。”

“闭嘴,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替我说话了!”刘建明低喝一声。

“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女人撇嘴。

“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把门带上,没我的话,不准进来。”

“我出去了,你要吃亏了怎么办?”

“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口等着。”女人说着,扭搭着身子,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卧室。

“道长,小哥,刚才是咱冒失了,刘某恳求二位不计前嫌,帮我看上一看。”见女人关上了卧室门,刘建明冲我和六叔又抱了抱拳。

六叔没应声,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给刘建明切脉。

我搭上刘建明的脉门仔细切了一阵,却切不出任何异常。

看来之前的老中医说得没错,从脉象来看,他的确没什么病。

但很快,我改变了这种看法,因为我清楚地感觉到一阵恶寒正从指尖传来,这寒气气势非常,阴冷得厉害,紧接着血脉冷硬,像极了我在棺材里给刘瞎子诊脉时的那种感觉。

我抬起手来,又仔细看了看刘建明的面相,印堂乌黑,眸底混沌不堪,分明是阴邪之兆。

刘建明确实是中邪了,而且跟刘瞎子所中的邪祟是一路货色。

只不过,刘瞎子体内的阴寒乃纯粹的至阴至寒,而刘建明血脉中还混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混沌之气,时有时无,飘忽不定。

“怎么样,小哥,诊出什么结果来了吗?”见我许久不言,刘建明急着问道。

“这……你和刘老先生是同样的病因,都是阴邪侵体所致。”

“我爹?这不对吧,我爹到死前可是腿脚灵便、健步如飞啊,我这双腿都废了七年了,怎么是跟他一样的病因呢?”刘建明皱了皱眉,随即扭头看向六叔。

六叔双目微闭,淡淡道,“陆直说得没错,你这病症就是阴邪入体所致,病因与刘老先生和刘辰一样,只不过你们体质不同,所以外化出的病症才有所差异。而且,观施主面相,所惹的祸事不止一桩,这也是你久病不愈的主因。”

“那我这还有救吗?”

“那要看你能不能配合了。”

“能,只要能治好我的腿,要怎么配合,您尽管开口。”刘建明哈巴狗似地连连点头。

“今天太晚了,你先领着你的人回去,至于如何配合,明天你来太虚观找我,我自会告诉你。”

“好,一言为定。”

“不过,你之前说好的报酬……”六叔捻了捻手指。

“道长尽管开口,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

“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六叔阒然一笑,笑得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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