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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一姓化五宗

一姓化五宗,五宗共温祖。

这话听起来复杂,可要解释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据黄富生说,村子里总共有五个姓氏,都是从温姓分拆出来的。当年温韬越狱出逃,带着亲眷来到河东村,因怕朝廷追查,所以隐去本姓,分化为云、孙、黄、林、谷五个姓氏。

“云、孙、黄、林、谷,这是怎么拆出来的,这几个字跟温字也没什么关联啊?”我问黄富生。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刚才这些事,我还是昨天才听四舅爷说的。”黄富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孙老爷子,冲他使了个眼色。

孙老爷子顿了顿,眉心稍蹙,这才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啊,云、孙、黄、林、谷,这五姓不是从温字拆出来的,这说的是温韬祖上的来历。”

“祖上的来历?”

“没错儿,温韬祖上祖居陕西耀县药王山黄林石谷,在当地也是显赫一时的大族,黄林谷温氏传至温韬这一辈整整九辈,温韬乃黄林谷温氏第九世云孙,曾以黄林谷云孙别称,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云、孙、黄、林、谷五姓。这五姓虽然姓氏不同,却是一脉同宗,共同奉温韬为太祖,也共用同一座祖祠,也就是老五说的,一姓化五宗,五宗共温祖。”孙老爷子对我解释道。

“那这么说来,你们村子里的人还都是近亲啊?”

“打根儿上就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黄富生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听那语调,似乎对此不屑一顾,紧着转了话题,催促我们进村。

“走吧,三位道爷,有话咱还是去村里去说吧,大冷天的站在村口,别再冻出个好歹的……对了,山子、顺子,你俩去土窑那边儿守着去,刚才我忘关门了,别再有畜生跑进去。”不等旁人应声,黄富生又吩咐道。

“又是我俩去啊,这大冷天的,昨天已经守了一宿了,今天再这么连着,谁受得了?你今天还是支使旁人去吧,好歹让我们哥俩缓个一天半日的啊!”顺子发牢骚。

山子点了点头,紧跟着附和,“就是啊,你这累傻小子呢,就是养驴拉磨还得拉一段儿歇一会儿,你不能逮着我们连轴转呐!”

“这村里的年轻人就这么几个,林全有活儿要做,二军又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唯一闲着的就是你们俩,你们不去谁去,总不能让你们老祖儿去守土窑吧?”黄富生变了变脸。

“我看二军那小子就是装的,他这是装病不想出力。”顺子说。

“这是哪儿的话,病了就是病了,何必要装?再说了,昨天他在土窑里中毒,这是大家伙儿都亲眼看见的,要不是陆道爷及时赶到,他连小命儿都保不住,这咋能说是装的呢!”

“就算他病了也没病得起不来炕,昨天夜里我还看见他去土窑那边转悠,步子快着呢,根本就不像个有病的。”

“昨天夜里?不对啊 ,他一直在家昏迷着,怎么能跑去土窑呢?昨晚上小六子一直守在二军家里的,二军要出门,小六子肯定就知道了……是吧,小六子?”黄富生说着,回身冲小六子问道。

“对啊,我就在他家客厅里待着呢,他要是真出门了,我肯定就知道了。”小六子信誓旦旦地应道。

“大半夜的,你就不犯困?总不至于是一整夜都睁着眼吧?”

“这……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儿听不着啊,咋也能听见开门声儿啊!”小六子有些不服气。

“那他要是不开门直接走窗户呢?你不是说你就在客厅里守着嘛,这要是他从里屋的窗户往外翻,你能知道?他家可是一楼,走窗户比走门还方便呢!”顺子斜了斜嘴角,冷哼一声。

就这么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分辩了十分钟,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任谁拉扯都不好使,最后还是六叔开口,这才把两人劝住。

“这么着吧,二军到底有没有病,谁说了也不算,我们先去他家里看看,你们若是信我,我再给二军切一脉,有病没病,一脉便知。”

“好,咱信道爷的,让道爷诊脉,看看二军是不是有病!”

“我没意见,我也听道爷的。”

两人同时应了下来。

从村口到二军家,原本小十分钟的脚程,可顺子和小六子都是急脾气,催着大家赶路,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进到了二军家里。

小六子用昨晚备下的钥匙开了门,迈步进屋,理直气壮地推开了里屋的房门,可就是这推开门的刹那,他突然呆住了。

二军不在屋里,炕上空无一人,只放了一身绣了太极八卦图的道袍,道袍上浸染血渍,把炕上的被子都渗红了大半,现场看上去惨烈至极。

更可怕的是,有人一眼便认出,那道袍正是王半仙死的时候,穿在身上的。

王半仙的道袍?

尸首都没了,道袍却意外出现?

而且不是出现在别处,是出现在本该卧病在床的二军家里。

而二军呢,竟然不知去向。

如此离奇的情境,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惊失色。

“肯定是王半仙把二军带走了,之前二军不是打过王半仙嘛,他这是死后化成鬼,来找二军报仇来了!”戴眼镜儿的中年轻阴恻恻地说道。

“肯定是,肯定是王半仙,不然谁会有这身道袍?我记得这袍子是穿在王半仙身上的,死的时候还穿着呢,旁人不可能给他脱下来,除非是他自己脱的。”旁边人附和。

“那这是死人脱衣啊,死人脱衣,冤鬼讨妻,这是王半仙回来索命来了……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也要完蛋了?”小六子木讷着问了一句。

“你傻呀,冤鬼讨妻找的都是女人,二军一个大男人,咋会被冤鬼讨去当老婆?二军肯定是被吓跑了,这会儿没准儿躲在哪里尿裤子呢!”顺子没好气地说道。

“是啊,顺子说得对,大家先别乱,好歹咱道爷都在这儿呢,就是真有冤鬼,咱也不怵他!”黄富生冲身后人抬手示意。

“冤鬼是不可怕,可那也得看是哪来的,若跑出来的是鬼冢的冤鬼,那别说是这三位小道长了,就是得道的仙人来了,恐怕也得触霉头。”孙老爷子侧身看着黄富生,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黄富生撇撇嘴,脸色一沉,“四舅爷,您这是说的啥话,咱这有道爷坐镇呢,难不成咱还都怕了冤鬼吗?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还是大白天呢,我就不信那冤鬼敢来!”

“我早就跟你说了,聪明人办事,得学会有个怕,若是天不怕地不怕了,那也差不多就死到临头了……这位道长,你说呢?”老爷子说着,扭头看向六叔。

“老施主说得不错,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上天,纵使道法高深,也总有捉襟见肘的时候,不是什么场面都能应承的。”

“这就对了,这话才像是个出家人说的。不知道长对今天的事有何高见呐?”老爷子主动问六叔。

“高见谈不上,不过我有几件事想问问老施主。”六叔说。

“问我?你要问什么?”老爷子眉心一紧。

“冤鬼。”

“冤鬼?”

“没错儿,老施主刚才不是提到过鬼冢出来的冤鬼嘛,我想知道那冤鬼是谁。老爷子见过吗?”六叔盯着老爷子的眼睛,不紧不慢地问道。

老爷子兀地愣住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回答。

“怎么了,老施主是不方便说吗?”六叔又问。

老爷子嗯了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那鬼冢有冤鬼,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儿。至于冤鬼是谁,那就不清楚了。”

“连您也不清楚吗?”

“当然了,见过那冤鬼正脸儿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所以至今也没人知道那鬼冢里的冤鬼是个什么模样。单就求个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毁了我河东村就是了。”

“井水不犯河水,那冤鬼就在鬼冢中,就在你们村子里,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呢,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嘛!”六叔冷笑一声,言语间极尽挑衅的意味,明显是在有意激怒老爷子。

但老爷子并没有上当,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六叔,似乎完全没听到六叔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已经平安过去几十年了,冤鬼再冤,也该释然了。何况他这么多年都没出现,谁知道他还是不是藏在鬼冢里,兴许早就去阴曹地府报道,已然混成阴差了。赶明儿我老头子大限临头那一天,兴许就是他来接我下地狱呢!”

“你认识他,你知道他是谁,对吗?”六叔盯着老爷子的眼睛。

“我现在想知道你是谁,为何对我河东村的事如此好奇!”老爷子冷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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