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寡妇碰光棍儿
“做买卖?她一个死了丈夫,你一个死了妻儿的,寡妇碰光棍儿,干柴遭烈火,你们俩凑到一块儿能做什么像样儿的买卖,我看是凑一块儿搭伙过日子还差不多。”听着孙四平说了一半,我半开玩笑地插了一句。
孙四平倒也不恼,只是咂摸着嘴,连连摇头,“你小子这话又错了,要真是搭伙过日子那么简单,就没有后来的麻烦事了。”孙四平长出了口气,继续说道。
仇人的寡妻找上门来做买卖,孙四平原本是不打算搭理她的,可不料三月红突然提到长生策,孙四平这才跟她见了面。
三月红告诉孙四平,将军墓里的长生策已经被偷梁换柱,真正的长生策已经被盗出,如今墓里的那本竹简,其实是假的。
“假的?她怎么知道墓里的长生策是假的,怕不是就是她偷的吧?不对,她怎么会知道你们河东村的将军墓里有长生策呢,这事儿是谁告诉她的?”我看着孙四平,接连发问。
“我当初也是想不通这些问题,单不说这个长生策,就是河东村将军墓的秘密,村里人也是严防死守,不许往外说的。那三月红一个古羌女人,老家离河东少说百里地,她是怎么知道河东村有将军墓呢?”孙四平眉头紧蹙。
“这倒是没什么好稀奇的,一人一个心眼儿,一人一个算盘,村里人本就不把将军墓当回事,就是到了现在,不也有放出风去说墓里有古董的嘛!村里出了内贼,这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林全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你倒是看得通透!”孙四平斜了一眼林全,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那三月红既然已经知道了村里将军墓的事,我看也没必要跟她打马虎眼,我就只问她是怎么知道长生策被盗的,可她偏就不说,那意思就是打算拿这事跟我做买卖。”
“拿着消息做买卖,她打算怎么做呀?”我问孙四平。
“很简单,让我把她留在村子里,暂避仇家。她呢,帮我打听长生策的下落,并设法追回。只是她还提了另一个要求,若是等长生策追回来,她要在竹简上留名续命。”
“那你就这么答应她了?”
“本来是不想答应,可后来村里出了一档子邪事,我这又不得不答应。”
“出了邪事,什么邪事?”
“林永光投井,被捞上来以后,突然疯了!”孙四平瞪了一眼林全,紧皱着眉头,恨恨地叹了口气。
“我爹?这怎么又扯到我爹头上来了?”林全一脸的不情愿。
“不是你爹还是谁,本来这村里跟江胡子的恩怨,也都是因为你爹才做下的。若不是因为你爹惹出乱子,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江胡子有瓜葛,更不至于还惹上个三月红,差点儿把河东老少一并搭了进去。”
“可我记得投井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就是喝醉了坠井,然后又被拉上来了嘛,这还有什么古怪的,怎么还能跟中邪扯上关系呢?”林全愈发不解。
“说是喝醉了坠井,可上来的时候没有半点酒气,倒是身上一股子女人的胭脂味儿,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女人穿的。”
“穿女人的衣裳,这,这怎么可能呢!我爹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你可别败坏他名声!”
“我要真想败坏他名声,这事儿早传到县里去了,若不是我让他们把嘴闭死了,你以为你爹那些肮脏事儿,旁人能不知道嘛!”孙四平一顿,继续说道,“其实这穿女人衣裳也就罢了,要真说喝酒穿错了也行,被人糊弄了也罢,起码都能说得过去。可怪就怪在他穿的还是那些光身子露-骨的衣裳,白-花花的肉就那么露着,谁见了都看不过眼去。更邪性的是,一张嘴还是女人的动静儿,那说出的话也都稀奇古怪的,根本不是咱这儿的话。”
“不是这儿的话,那是哪儿的?”我问孙四平。
“听着像是西南那边的,可又不像是正常说话,叽里咕噜的,总也没个停顿。”
“那后来呢?”
“后来是三月红听出了门道,她说这林永光是被药猫上了身,要想活命,那得用阴阳水泡上七天七夜!当时咱看也没有别的法子,就只能按照三月红的说法,准备了阴阳水,把林永光泡了进去。整整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一早,果然恢复正常了。可就在当天傍黑的时候,二军他爹又疯了,就这么着,还是按照三月红的法子,阴阳水泡了七天七夜,等二军他爹好转过来,又换成了黄老七……”
“这不就没完了,好一个紧着又疯一个,这到什么是个头儿啊!”
“可不是嘛,我当时也觉得这事儿太过邪性,就想着找三月红要个彻底了事的法子。可这三月红呢,趁火打劫,就非得是住进河东村,她才想法子破邪。不然,她就只管看热闹了。这个女人呐,可是不简单!”孙四平颤颤摇头,长出了口气。
“这么说,你也是为了村里人才把三月红留在了河东村,这事儿倒还真怪不着你!”
“你小子还算是个明理的人,不像某些糊涂车子,动不动就跟村里那帮老婆子一个心眼儿,脏的臭的都往我一个人身上泼。”孙四平瞪了一眼林全,往地上啐了一口。
“这事儿还不是你一个人的说法嘛,那村里都说你跟三月红走得近,不然大伙儿怎么会埋怨你呢!”
“我跟三月红走得近是为了找回长生策,那是逼不得已,你们以为我还愿意跟那个鬼女人套近乎嘛!”孙四平咧了咧嘴,继续说道,“你们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平常的德性,一个人跟一屋子白狐狸睡在一起,就那光景,现在想想,我都后脊梁发麻。”
“那这么说,你也承认这白狐狸很可能是三月红驯养的?”我问孙四平。
“这件事儿,咱从来也没说不是,只不过,这三月红离开河东村几十年了,就算不死也是黄土埋到鼻子尖儿了,她咋还能再回河东村来捣乱呢?再说了,她要办的事儿也都办完了,也没必要再进将军墓了,怎么会突然在这儿出现呢?”孙四平摆了摆手。
“你说她要办的事儿都办完了?这意思,她已经在长生策上留了名儿了?”
“留了,只不过,后来又掉了。”
“掉了?怎么掉的?”
“一对儿好兔爷,给她抹掉了!”孙四平嗤笑一声,看向林全和刘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