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终于醒了
王嬷嬷干了坏事,心虚不已,被她随便一诈便露了马脚。
此番她被赶出慈溪村,希望以后能够痛改前非,做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契纸在慕轻微的脚边被焚成灰烬,关于王嬷嬷的事也终于落下帷幕。
慕轻微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安安心心地坐在床边照料楚峥。
她等了大半夜,楚峥却一直未醒,最后大概是实在撑不住了,慕轻微便倚靠在床边睡着了。
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等浓到极致又慢慢开始放亮。等到天完全大亮之后,床上躺着的楚峥终于从长久的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手指,感受到自己身上似乎被插满了什么细小的东西。手指再继续往前,似乎又触到了一个球状的毛茸茸的东西。
其实那是慕轻微的脑袋,他一触碰到她,她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慕轻微随后才发现那手指正在四处乱动的楚峥。意识到楚峥已经醒了,她一下子便高兴得站起身来。
“楚峥,你醒啦。”
楚峥想要点头,可马上他又发现自己的脸上似乎也被刺了东西。
最后,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个轻轻的“嗯”。
因为太过激动,慕轻微差点忘了要给楚峥拔针这回事,见他面露难色她才恍然想起来。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它们。”
慕轻微凑上前去,就像当初施针一样,将那些银针从楚峥身上各处穴位里拔了出来。
没了银针做累赘,楚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我睡了多长时间?”
他终于能正常地说话了,只是一开口,发出的声音仍旧十分虚弱。
慕轻微还以为他醒来的第一个问题会问自己受了什么伤,却没想到他张口就问的竟是时间。
她一面收拾着手中的银针,一面回答道。
“没睡多长时间,从昨日你昏迷到如今,才过去了一晚上而已。”
将银针放好,她又拿起楚峥的手腕给他号脉,发现他的脉搏虽然有所恢复可却依旧虚浮。
外伤只需要多换几次绷带用上好药就能好,而内伤则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休养回来。
所以这次受伤,按照慕轻微的判断,他非得在床上躺半个月才能行!
如此想着,慕轻微便默默地在心里给他制定起了康复方案。
楚峥看样子似乎还想问些什么,但慕轻微却已经站了起来,去厨房将她刚炖好的汤药给端了过来。
幸好之前她置备了不少药材,这次楚峥受伤,都不用去镇子上抓药了。拿了家里的药,马上就可以上锅炖。
“这碗药是我精心熬制的,保管了喝了之后身体会舒服很多。”
慕轻微如此念叨着,小心翼翼地吹凉了汤药,将碗沿凑到楚峥的唇边。
楚峥大概也知道慕轻微这是为了他好,她端上的药,他一张口便全喝了。
那苦涩的味道在二人周围环绕,慕轻微闻着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虽然她是个大夫,可是她最讨厌喝的就是这种黑乎乎的中药。
可楚峥却似乎并不怕苦,大口大口地喝的很带劲。
等到他喝完,慕轻微赶紧将药碗丢到了厨房里,又取了一碗煮的稠稠的粥,回到床边继续喂他。
一勺勺地将米粥喂入楚峥的口中,慕轻微想了想还是将自己思虑了大半个晚上的话对着他说了出来。
“楚峥,我们以后都克制一下自己的脾气不要随便吵架好吗?我发现,每次只要我们吵架,紧接着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说的是上回给他泡药浴的那次,和这因为交友问题而闹出来的麻烦。
大概真的应了那句话吧,家和万事兴。他们若不吵架,也许上天也会对待他们温柔些。
楚峥费力地喝着粥,并没有反驳慕轻微,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好,就依你,我们以后就不吵了。”
他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很不把它当一回事。
他知道慕轻微是个急躁的性子,等到要吵的时候还不是要吵,她哪里控制得住自己。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这段时日为了给楚峥营造一种良好的养病环境,慕轻微将自己的性子都改得温柔了许多。
当然,这段时间她也变得很忙,因为村长夫人将那只她爹爹留下来的药箱并里面的东西一起送给了慕轻微。
慕轻微对那些小工具,还有罐子里装着的药丸什么的很感兴趣。这几天,她除了照顾楚峥,便是在研究这些东西。
还有那几本医书,她抽空也会看一看。
就这样,时光飞逝,很快他们便迎来了今年的中秋节。
而到了中秋节的时候,楚峥的身子也终于恢复得可以下床走动了。
虽然慕轻微一早就计算过楚峥这一身伤需要恢复的时间,可她也没料到他的身体底子居然这么好,只在床上躺了五天就能自己扶着东西下床了。
说起中秋,慕轻微才想起当初从兰山县回来的时候,她似乎还特意去点心店买了两个月饼。
这次既然是过节,她便将那月饼找了出来。
晚饭就摆在外面的走廊里,除了月饼,慕轻微还从村里的小孩子们手里买了一大碗河蟹,洗净清蒸之后用自己调好的酱汁沾着吃。
当然,除了这些,别的菜她也准备了不少。不仅炖了鸡汤,猪蹄,还有两个清炒小菜。
慕轻微很喜欢吃螃蟹,楚峥似乎也很喜欢。
可是螃蟹性凉,楚峥的内伤还未完全好,慕轻微可不敢让他多吃,便只分给了他两只。
吃完螃蟹,楚峥摸索着端起了一旁的米酒,凑到嘴边饮了一口。
这些酒是慕轻微花了铜板跟村子里的村民买的,都是些他们自己家里酿的米酒。
这米酒入口顺滑,甜滋滋的,一不小心就会喝多。
慕轻微也是第一次喝,只将它当做甜味的饮料,配着螃蟹一起吃。
可她忘了,即便是米酒也是能醉人的。就那么喝了好几杯,慕轻微莫名其妙地就醉了。
她咬了一口月饼,觉得硌牙还甜腻,一点都没有她以前吃的那么好吃。
便扔了月饼,靠在桌子上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