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1章:我只要慕慕【下】
祁岑夜站直身子,矜贵清冷的脸上一片严肃,声音更是沉稳凝重,“欧叔,恐怕我要跟您说抱歉了。”
欧慕盯着他,眸光深沉看不出情绪。
祁岑夜勾唇,声音低沉而坚定,“欧叔,我明白您的用意,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及时止损,不要再跟慕慕来往过密,但很抱歉,我做不到。她的经历让我心疼,更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她、保护她,让她开心度过每一天。欧叔,我郑重且认真的跟您表明态度:我要慕慕,而且,只要慕慕。”
欧慕手一抖,拐杖从手里滑开,倒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弯腰捡起拐杖送到他手便,祁岑夜又补了句,“这辈子,我只要她!这辈子除了沈慕冉,祁岑夜谁也不要。”
欧慕倒抽一口冷气,“总裁……”
“欧叔,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照顾慕慕,也会照顾您。”祁岑夜脸色严肃,“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承诺,但是请您相信我,从今以后,慕慕就是我的命,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她。”
欧慕动容看他,“总裁,您……”
“欧叔,请您给我这个机会……照顾她的机会。”
“可是总裁……”
“给我时间,我会证明给您看。”
自始至终,祁岑夜用的都是尊称“您”,他对欧慕,是真的尊重。
之前他也尊重欧慕,但那仅仅是因为欧慕是祁沧的好友,是支持他的董事,他这份尊重,是对前辈的尊重。
可欧慕绑架被救回来,两腿差点截肢之后,他对欧慕除了敬重,还有钦佩。
钦佩他的高义,尊重他的人品。
当时,祁岑夜也没有多喜欢沈慕冉,只是觉得强吻一个女孩子不对,尤其那还是人家的初吻。
当时想着负责到底,就贸然提了结婚。
沈慕冉拒绝,跟他要了个补偿,到现在还欠着。
在寻找欧慕的时候,祁岑夜发现了沈慕冉隐藏在坚强冷漠面具下的脆弱,她落下的泪水滚烫,灼烧着他的肌肤,也在他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他对这个绝色妖娆的女孩,越来越在意。
几天不见,就开始患得患失。
后来在医院,知道了沈慕冉跟欧慕的父女关系,沈慕冉就代替欧慕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两人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祁岑夜越来越了解沈慕冉,了解她冷艳淡漠的外壳下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
一小时要收上千块咨询费的她,会因为被告人的凄惨经历,只收一块钱的委托费,便帮被告获得自由。
如果遇到有人碰到困难,她那样淡漠凉薄的性格没有无视,而是主动提供帮助。
夜帝内部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员工她帮过,夜帝外面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她也帮过。
节假日的时候,她会跟冯童童一起,给孤儿院的孩子送书包、课本,给敬老院的老人送关怀、给路边的环卫工人送水和食物……
这样的她,闪闪发光、耀眼夺目。
祁岑夜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沈慕冉动了心,只知道看不到她,会想念;见她皱眉会心疼,忍不住想逗她开心;而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也会跟着柔软……
渐渐的,他眼里、心里,就只剩下她的身影。
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被这个女孩影响。
她在公司,会下意识的想跟她独处;她去了律所,他会下意识的想给她打电话,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听到她的声音。
祁岑夜觉得,他完了,彻底的栽在这名叫“沈慕冉”的女孩身上了,而且……甘之如饴。
他开始频繁给沈慕冉电话,找各种理由,只是想见她。
因为沈慕冉的关系,祁岑夜对欧慕也就更加尊重。
欧慕眉梢微扬,被祁岑夜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震惊到,沉默片刻才看着他凌厉的眉眼开口,“总裁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阻止的呢?不过……”
本来祁岑夜的嘴角已经扬起,听到这个“不过”,又压了下去,看他的眼神里压抑着忐忑。
欧慕噗嗤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别想太多,我只是有些感慨,女儿刚长大就被人惦记,但又欣慰那个人是你。”
祁岑夜的心又飞扬起来,“欧叔,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我当然相信总裁的为人。”欧慕喝了口伏特加,随即笑道,“从刚才妞妞能扑到总裁怀里哭,我就知道,总裁在她心里有特殊位置,但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就要看总裁了,我最多不阻挠。”
祁岑夜点头。
欧慕又笑了一下,“毕竟,这丫头从C国回来,就跟我坦白,她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祁岑夜勾唇,愉悦从漆黑眸底晕开,向四周蔓延,衬得他身上的气场都温和了不少,“真的?”
“当然,千真万确。”欧慕点头,“不过,她还没有承认总裁是她男朋友吧?”
提到这事,祁岑夜也有些郁闷,“没有。”
沈慕冉会跟他约会、吃饭、看电影,会跟他牵手、拥抱、接吻,做这些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可她就是不肯承认他男朋友的身份。
两人的关系,一直这么暧昧着。
就算是不久之前,他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在旁人询问与他什么关系时,她还是露出了公式化的疏离笑容,“总裁关心员工,天经地义。”
听听,多光明磊落,多……不负责任。
欧慕又笑了,“总裁,妞妞这孩子,我跟齐竹都教导过,其实她很聪明,只是有些事,我跟齐竹不方便,就没告诉她。所以感情方面,她有些迟钝,您多担待些。”
祁岑夜点头,扫了眼腕表,眉峰不着痕迹蹙起,“慕慕怎么还不回来?去洗手间需要二十分钟吗?”
“去洗手间不需要,针灸需要。”欧慕突然来了句这个,祁岑夜身体一僵,“针灸?”
“妞妞刚才用力过猛,现在估计连酒杯都端不起来,为了酒会,她只能用银针疏导血脉,强行恢复。”
“强行?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损伤?”
“不知。”
“不知?”
“她从未说过,华婆婆也从没跟我们说过,估计是妞妞的意思。”
“就是说,她隐瞒了自己承受的伤痛?”祁岑夜呼吸一紧,豁然转身,大步往洗手间走去,“欧叔先歇着,慕慕这边有我,您尽管放心。”
欧慕步子一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手摩挲着拐杖,小声呢喃,“小悠,等安顿好我们的女儿,我就去陪你,你再等等我,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