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警兆
“他怎么可能死呢?”
白擎无比笃定的说道,“王玄天玄术通神,数百年来都属于风水界最顶尖的存在,恐怕地府阎君死了,他都未必会死。”
“其实啊,他不肯坠入轮回,原因跟我一样,也是不甘心。”
“哈哈哈……活该啊,活该他命里有此劫数啊。”
王玄天当年瞒天过海,从皇帝眼皮子底下弄走三枚密钥,偷偷送进双子女人村。
他本想着,等自己从皇帝身边顺利脱身后,就去拿那三枚钥匙,独自前往仙阑密境,把所有的重宝和风水典籍据为己有。
但人算不如天算。
前面几次双子村返回阳间时,王玄天恰好有事脱不开身。
而等他有时间时,双子村又藏在地府,没法拿到钥匙。
连续几次阴差阳错后,王玄天身上出现重大变故,再没精力去琢磨密钥的事情了。
事情一拖再拖,结果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说王玄天没死?你对他有特殊的感应?
白擎发出老鸦子似的难听笑声,“当年他虽然坑了我,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悄悄在他身上留下一抹神识,能感应到他的动向。”
白擎留下的这缕神识,很快就被王玄天察觉,以强悍玄力将之抹杀。
不过,白擎的神识很独特,被抹杀掉后,虽然不能再监察王玄天的一举一动,但却可以感知到他的生机。
如果王玄天死了,他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
我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算了,王玄天的事到此为止,后面的我自己来调查。”
“接下来说说你的事吧。”
“白擎,你在阳间苟活了数百年,也算够了本儿。”
“现在我把你引渡到地府,下辈子,你好生做人吧。”
白擎身上最大的隐秘,就是涉及江海劫难以及先祖王玄天。
现在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也该送他进地府了,让他一直困在毛球里遭罪,于我而言没什么意义。
我掏出一张引魂符,将白擎的魂魄附于其上,等念过催符咒,符箓化作一缕青烟,带着白擎前往了地府。
“我怎么有点儿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在引渡白擎时,直觉中升起危险警兆,在我身后近距离的地方,有什么危险将要发生。
真是奇怪!
我身后就是苏小小,再后面,则是一堵严严密密的土墙。
难道我刚才检查有所疏漏,那土墙是中空的?另有一条出路通往更深处?
我正要转身验证自己的猜测。
突然间,前方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两个黑乎乎的大洞来。
浓郁而精纯的阴煞气息快速升腾,同时,有两道身影从下面浮了上来。
“官为民?乌托卓?你们怎么进到了地下?你们……”
我刚喊出两句,立马发现状况不对。
二人身上,都捆着阴差专用的铁索。
他们的表情很难看,状态奇差,几次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明显是被人用术法噤了声。
“三斤哥,他们咋会变成这样?”
“哎呀,不好,那两个大洞里有妖邪,我感应到了。”
苏小小提醒着我。
乌托卓和官为民都是我的好兄弟。
既然兄弟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哪怕明知道有危险,我也要过去救他们。
小阴龙、灵鼠两个护在我一左一右,我们谨慎的向前走去,“你们俩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我即将靠近二人时,从两个大洞中,突然窜出两大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飞到半空,猛的炸散开,竟是无数双纤长的黑手,发出各种诡异古怪的笑声,向我身上缠来。
我装作没看见这些黑手,脚下加快几步,转眼来到官为民身前。
我刚刚搭上官为民的肩头,身上传来一阵阵滑腻冰冷的感觉,不知有多少条黑手缠了上来。
有的黑手像毒蛇一般,在我身上越勒越紧;有的则拼命的在我身上钻动,似乎想钻进我身子,吸干我的血肉精华;还有黑手遮住我的眼耳口鼻,让我看不见、听不见,想要借机要我的命。
我关联到小阴龙身上,两股龙息融合,强悍的“坤绝龙吟”从我嘴里喷薄而出。
吼——
与此同时,我右手猛的一拉,顺势将官为民拽了过来。
刚才我预感到的危险,竟然着落在这里。
假鬼门关的那些家伙,不知怎么找到这里,再以官为民和乌托卓为诱饵,想要诱杀我。
嘿!想法倒是好,可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自从我能用融合龙息使出完整版的坤绝龙吟,一般的魑魅魍魉,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那一声坤绝龙吟吼出,缠在我身上的黑手顿时纷纷溃散。
距离稍近一些的,当场被我震成齑粉。
远些的,则被震的骨断筋散,就像被钝器狠狠击打过。
官为民脱离了大黑洞,落在一侧地面上,他是算暂时安全了。
我再故技重施,赶紧接着去抓乌托卓。
“呜呜呜……”
乌托卓口不能言,急速的眨着眼睛,口中发出呜呜的焦急声音,似乎有什么紧急状况发生。
而此时,我心头的危险警兆更加强烈。
似乎有极强烈的危险,马上就要降临。
说不清的黑手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再次缠绕过来,很快遮蔽我的视线。
我心里莫名的焦急,融合龙息涌上喉头,眼看要第二次使出坤绝龙吟。
不料,我搭在乌托卓身上的手一紧,竟被他夹在腋下。
再一扭一转,我和乌托卓倏然间调换了位置。
“他是想干嘛?为啥要跟我换位置?难道乌托卓是坏人,他和地府联合起来坑我?”
调换位置,就意味着我要处于地底黑洞的上方。
黑洞里指不定有多少怪物在等着我,一旦我处在那个位置,危险程度肯定要远远大于现在。
吼——
我心里电光石闪想过这个念头时,第二次坤绝龙吟已经喷出。
随着无数双黑手节节溃散,我视野清明,重新看清眼前的景象。
当我视线定格在乌托卓身上时,立即像坠入冰窖般浑身发冷。
“老乌!乌托卓!怎么会这样?”
我踩着柳剑杀离开大洞,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乌托卓面前,两手用力的托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