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一百多年前的记忆

不过片刻，洞口下方已经钻出来了十多个人偶。

它们全都穿着锁子甲，手握重武，不是狼牙棒就是偃月刀，还有两个手持铜锤巨斧的，气势汹汹地朝玉麒麟和轩辕长夜袭来。

轰轰！

地面被人偶们砸得稀烂，碎石飞溅，浑厚的劲气飞射，稍不小心身体就会被洞穿。

但无论是玉麒麟还是轩辕长夜，都不是普通人，这样的攻击虽然霸道迅猛，还是一多对少，他们也应付得游刃有余，还算轻松。

“速战速决，赶紧干掉它们，不然……”

轩辕长夜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愣，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

眼前这个人偶虽然被锁子甲包裹，连脸都没有露出来，但它的武器还有手腕上一道明显的伤口却唤起了他的记忆，那已经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司马云廷……

这是天武帝的祖父在世时，当时另外一个大家族司马世家的一位天才，曾经轩辕长夜以另一个身份和司马云廷相交过一段时间，对于他的人品才学修为都算比较认可。

但有一次，司马云廷兴冲冲地来告诉轩辕长夜，他奉命去办一件事，一旦成功，整个司马世家都会受到封赏，而他也能娶心爱的女子了。

当时轩辕长夜还鼓励了他，祝他一切顺利，哪知，一别到今天。

从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司马云廷。

没过两年，司马世家家主病故，又受到了政敌的抨击，落井下石，哪怕轩辕长夜尽量周旋了，也依旧没能挽回，偌大的一个司马世家分崩离析，彻底倒台，让人唏嘘。

现在，轩辕长夜却在皇库地底的残破宫殿中，看到了司马云廷。

当年的真相，他瞬间想通。

脑中电光火石，轩辕长夜明白了很多，曾经的朋友却被制成人偶，再没有丝毫感情，对他挥刀相向，恨不得杀死他。

眼瞳冰冷，轩辕长夜仿佛摒弃了一切感情，毫不犹豫，祭出了龙牙刀瞬间斩下。去吧，安息吧，云廷，我会帮你报仇的，司马世家的仇我也会代你索回。

唰！

刀锋雪亮，眼前的人偶身上出现了一条光痕，从头到脚，将它一分为二。

随即化为无数飞尘，纷纷扬扬落下。

这时，旁边传来玉麒麟惊讶的声音：“喂，你怎么了？杀个人偶，用得着这么费力？你这是什么武器，好像很厉害。”

看着面前消失的身影，轩辕长夜没有说话，只收起了龙牙刀。

司马云廷，才值得他用这把刀。

送朋友最后一程。

“不关你的事。”轩辕长夜淡淡一句，压下了略微起伏的心绪，动起手来却更快了。

这些本来不该死的人，全被萧家的人坑害了。

轩辕长夜冷面如霜，下手更加霸道犀利，每一次挥手就能粉碎一个人偶，每一次出招就将眼前一切阻挡击散，杀伐果决，毫不留情。

玉麒麟看呆了：“喂！你怎么突然……”

突然变得这么恐怖了？！

他有种对方忽然变了一个人的感觉，难道，这才是轩辕长夜的性格？

面对轩辕长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以及玉麒麟的动作，很快就没有人偶再从那洞口钻出来了。地上东倒西歪地堆了二三十具穿着锁子甲的人偶，但两人都没去探究是什么人被炼制成了人偶。

“终于清理完了，还挺费劲的。”

玉麒麟看着洞口处，扫了轩辕长夜一眼：“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吧？天武帝用这些人偶来防卫此处，下面的秘密你确定一定要知道？”

轩源长夜没有看他，只大步朝前走，一句话也没说。

顺着洞口的台阶，他再次走了下去，果然没有什么异样了。

依旧是那股源源不断的能量，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物品还是阵法、秘法导致，顺着洞口弥漫出来。每下一步，哪怕是轩辕长夜这样的修为，都要运功抵挡，不然根本走不下去。

台阶不断延伸向下，三尺宽，通过一段之后，两旁的墙壁到了尽头。

但台阶依旧没有完，不知道通向何处，只有那股能量越来越明显，而且呈现出一片血色，仿佛前方是一片尸山血海，炼狱杀戮，让人望而生畏。

能量混杂着血色，犹如浓雾一样，让轩辕长夜无法看清前方。

上次他就止步于这里。

无论轩辕长夜怎么用尽全力，也无法再深入了，他看不到下面是什么，不知道血色浓雾中是什么。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一直要寻找的……

“你来！”他转头，看着玉麒麟。

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仿佛在压抑着那几百年的恨意和渴望。

玉麒麟越过轩辕长夜，走到了前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破解之法，他割破手腕，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流了出来，轩辕长夜微微皱眉，难道这就是破解之法？

需要玉麒麟的血，难怪他怎么也破不了。

玉麒麟可是天盛朝的镇国神兽，寻常人是不可能得到他的血，更不可能通过一个个机关来到这里，以至于皇库之下的秘密隐藏了这么多年，也无人得知。

轩辕长夜的心跳了起来，克制不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玉麒麟的鲜血不断流出，顺着台阶不断往下，已经染红了一大片。

可他并没有停止，也没有止血，任由伤口不断流出鲜血，见血流得太慢，干脆又在伤口上划了一下，让伤口更深，果然血如泉涌。

轩辕长夜忍不住了。

光是这一会儿，玉麒麟起码损失了三大碗血，虽然他是自愿的，但也开始心惊，究竟要如何才能进入这片血色之中。

“还要多久？你流了很多血了。”轩辕长夜问道。

“这才一半呢，急什么？”玉麒麟平静地道。

“这么多？这到底是什么封印，需要用你的血来解除？”

玉麒麟瞥了轩辕长夜一眼，淡淡道：“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答应你？若非你帮我找回了儿子，呵呵……其他事怎么可能让我心甘情愿这样？”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死，破掉这个封印后，我和这里也解除关联了。虽然会被天武帝发现，但只要你尽快，我们应该能成功逃离的。”

他看着轩辕长夜，告诫道：“等会封印一破，不管你要干什么，记得动作要快，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折在这里。”

难怪，轩辕长夜明白了。

几乎是要付出半条命的代价，玉麒麟才能破掉这个封印。

所以，当初设下这个封印的时候，必定也和玉麒麟有关，甚至因此将他和这个封印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