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生生拆散

“小柔，真的是文儿……”

在门口听闻到消息的小柔见了楚元卿，忙追在她身后，她胖乎乎的小脸上满是诧异，“怎么会是她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不会是她的……”

“我也希望。”楚元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在小柔面上，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痕，心中不由酸涩，“你个傻丫头，你哭什么？”

“小姐，我……我……”小柔眼眶通红，咬着唇摇着头，“难道她一直都在骗我们？”

楚元卿何曾不懂她此时的心情，人生的难堪不是被敌人欺辱，而是被自己身边人背叛。

“小柔，走，我们一起去问她。”她牵起小柔的手，朝着训示堂而去。

……

训示堂内。

文儿双手被捆在身后，低垂着头，黑发散乱在肩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听到脚步声，她蓦然回眸，当看到楚元卿和小柔时，眼眸瞬间就暗淡下来。

“文儿，你为什么要背叛小姐？小姐难道对你不好吗？”

小柔见她这般神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愤，踉跄着抓着她的肩膀，“你说啊，小姐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忍心对她下手！”

“好？”过了良久，文儿从黑发之中抬起头，对上小柔那双眸子，似是质问般反问，“给我一口吃的就是好吗？”

“文儿，你说什么？”小柔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人，仿若从不认识般，“你难道忘记了，当年你被嬷嬷欺辱，是谁将你带到身边的？”

“不错，可我宁愿当时从没有跟着小姐。”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唇边的笑是这么的苦涩，“如果可能，我只想永远做一个烧火丫头，而不是跟着小姐，还遇到了……遇到了……”

说到这里，她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说啊？你遇到了谁？”小柔急了，可任凭她怎么追问，文儿都不再开口。

楚元卿将小柔从地上拉起来，缓缓对视上文儿的目光：“文儿，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福王？”

“福王怎是我肖想的，我也不不敢。”她声音低低的，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竟抿起了笑，突然之间，她眼眸中瞬间化成恨意，“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难道……”楚元卿不敢置信的看着文儿。

“是，我是喜欢阿清。”文儿原本那双温柔的眼眸此时满是赤红，盯在她面上，“是你拆散了我和阿清，明明我才是你的贴身婢女，明明我才是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为什么你却偏袒淮素，为什么你还要帮她张罗着婚事？你从来都没有将我看成你的婢女，而是当成一只狗，乖了就赏几口饭吃！”

说罢，她似乎将所有心事倾吐而出，瞬间爆发出凄厉的哭声。

“文儿，其实是你一直都不曾相信我，不然你为何从未将你的心事告诉我？”

直到她哭声渐渐停息下来，楚元卿缓缓站起身，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心中酸涩难忍，“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你喜欢阿清？”

面对她那双哭的通红的眼眸，她抬起眸子，“你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对阿清的感情，又如何指望我帮你？”

她这一句话，却是将文儿说得愣在当场。

“况且，阿清的心思你难道看不明白？”她话音一顿，语气之中已是哽咽，缓缓开了口，“他可真的看过你一眼？”

前世，她受谢轩的欺瞒自此一错再错，可如今，文儿却因一念之差而做了错事。

可谁又能说清楚其中原委呢？

“不！只要淮素不在她身边，他就会看到我的好了！”文儿死命摇着头，她的唇因为用力而被咬出了深深的痕迹，可她似乎并不觉得痛，“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让阿清看到我，真的……”

楚元卿看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悲凉，轻轻蹲下身子，对上她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眸，轻轻理了理她的发，“文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如果只是一人的执念，那就只是一厢情愿。你又何必执着在自己设的局中，不愿意睁开眼看看？”

“小姐，我已经回不来头了。”文儿突然伸出手，一把推开了楚元卿。

小柔慌忙拦在她身前，却看到文儿拿出一瓷瓶仰头喝下。

“你干什么？快吐出来！”楚元卿忙抱着文儿，忙吩咐小柔去请郎中。

文儿的眼神渐渐涣散，目光看着空中，口中吐着大口大口的血，说得异常艰难：“小姐，如果……有来世，我还是……还是……会争……一争。”

看着她甩落在地上的手，小柔忍不住放声大哭。

楚元卿看着她，眼眸中酸涩难忍，眼泪一滴一滴掉了下来。

闺中的陪伴，再到一同前往福王府，这一路走来，竟落到这般地步。

不知道时候，谢克凌已来到她身旁。

他轻轻将她搀扶起身，拭去她的泪，拥着她步步朝外走去。

风乍起，似乎吹起了一地的落叶，凄凉的让人心都荒芜了一片。

她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谢克凌也没有说话，只是陪在她身旁。

“阿凌……”过了良久，楚元卿才缓缓开了口。

“在！”谢克凌慌忙应了，眼眸中满是心疼。

“你要答应我，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坦诚相待。”

谢克凌一把将她搂住，紧紧拥入怀中：“好，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坦诚相待。”

楚元卿环上了他的腰，过了良久终是说道：“这事不用告诉阿清和淮素，只说……只说她是病了很久终是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