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试探杨展
“不是侄女我不相信伯伯,目前我也只是有些怀疑罢了,没有证据不敢胡言,待事情有了眉目之后,我定会对伯伯知无不言的。”慕清欢说道。
一味的推委拒绝,或者一味的遮掩否认,都不是良策,不如说些似是而非、真假掺半的话,来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
“是什么事?可否告诉伯伯?慕将军是我杨家的恩人,我一直想报恩,却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希望侄女现在可以给伯伯我这个机会!”杨展急切地说道。
慕清欢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轻轻地扫了一眼还在屋里侯着的下人和医师。
杨展当即会意,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片刻后,屋里只剩下了慕清欢、慕正宇、翠喜、宇文澈、邵锋和杨展本人。
慕清欢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其实,我爹爹可能并不是战死的,而是被人设计害死的。”
话音刚落,杨展的一双虎目立刻就瞪圆了,微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慕清欢,身上的灵力波动也开始变得明显了。
他震惊的表情不似作伪,灵力波动中也只有愤怒的气息,慕清欢的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
爹爹曾为杨家所做的事,她也知道一些,那可是救了杨家满门的重大恩情。
如果杨展受了这么大的恩惠,还能做出背叛之事,那么早晚有一天,她会替爹爹收回这个恩情,亲手送杨展全家上路!
与杨展的震惊不同,一旁的宇文澈和邵锋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慕正宇看了他俩一眼,转头便暗示了一下慕清欢。
宇文澈察觉到慕清欢怀疑的眼神时,心里一沉,立刻开口解释道:
“我在平中昇掌管的骠骑军中受训时,曾听到过一些流言,但这些流言只在军官之间流传。
流言说,慕将军是被自己人引到了惊天崖,这才中了敌军的埋伏,这件事,很可能是里应外合!”
“这么说,恩公是被自己人出卖的?是谁?是平中昇吗?”杨展一声怒喝,身上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大,好像下一刻便要喷薄而出,与人一战高下。
慕清欢却没有回答杨展的问题,而是语气平静地又丢出了一颗炸弹:
“不仅如此,有人还要对我和哥哥不利,故而慕府中已经混入了奸细,对方怕是想要灭了我慕家满门呢!”
杨展这一次简直是目呲欲裂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卑鄙狠毒的人,害了恩公那么好的人还不够,就连他的孩子们都不放过吗?
所幸他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把慕清欢的话从前往后捋了一遍,当即就明白了,“这便是你刚说的,不能泄露你们行踪的原因吗?”
慕清欢点了点头,同时,不由得在心中暗叹了一句:官场中果然没有简单之人,看着粗枝大叶,却也有心细如发的一面。
“那这样吧,小侄女,你们安心在这儿住下,伯伯会加派人手保护好你们的!”杨展压下心里的怒火,坚定地说道。
替恩公报仇固然重要,但帮恩公保护好他的一双儿女更重要。
“谢谢伯伯,但爹爹说过,被过度保护的孩子就像温室中的花朵,是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
只有在不断的历练和战斗中,我们才能获得经验!受伤不可怕,只要懂得总结和吸取教训,就能得到真正的和迅速的成长了!”慕清欢微笑着说道。
闻言,杨展再一次愣住了,心里对慕啸天的崇拜,更是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
这就是为什么慕家的孩子都这么优秀的原因么?那他回去,要不要也把他家的三个小子统统丢出去历练历练?
可能不行,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他家老娘和他媳妇能联手扒了他的皮!
慕清欢虽然不知道杨展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点头又一会儿摇头的,还一会儿皱着眉头叹气,但到底是把她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杨展一听慕清欢说,明日就要启程继续历练时,便又有些急了,才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虽然医师说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总得再调养一阵子吧?
慕清欢知道他是好意,但还是婉拒了,既然她都痊愈了,何必还要继续留下来浪费时间呢?
杨展拗不过她,也就只能答应了,当即便派人去帮她们采买了一些用得上的东西,又拿出了一笔灵晶石和银两给她们在路上使用。
慕清欢没有假惺惺地推拒,因为对方考虑得非常周到,把所有东西都装在了一只储物戒中,不至于让她们都背在身上,所以她也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翌日一早,告别了杨展,慕清欢等三人便再一次踏上了历练之路。
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个赶不走的人…
“清欢,你相信我,你父亲真是我的师傅,喏,这是师傅给我的玉佩。”
宇文澈都无奈了,为什么非得赶他走呢?
他这才不得不拿出了慕啸天给的玉佩,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就慕正宇那点修为,怎么保护清欢啊?还要带着一个不能修炼的丫鬟,怎么看这三人,都是小肥羊一般的存在。
有钱有颜,还没有多少自保的能力,不是任人宰割的小肥羊是什么?包长生的那件事,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吗?
在群狼环伺的地方,三只小肥羊到处招摇,让他怎么放心得下?恐怕连做梦都会被吓醒吧?
宇文澈越想越担心,但如果慕清欢知道他的想法,估计就不是客客气气地用话来赶人了,而是直接动用武力。
至于打不打得过,等打过了再说!
慕清欢接过了玉佩,触手生凉,她一眼便认出,这就是极为罕见的月寒灵玉。
手掌大小的玉佩,通体呈月白色,上面雕刻着一个古体的“慕”字,字体上方是云追月的图案,是爹爹的玉佩没错。
“可是,我为何从未听爹爹提起过,他收你为徒一事?”慕清欢有些疑惑道。
在见到玉佩时,她就已经信了一半了,因为这玉佩是爹爹的贴身之物,除非他自己给出去,不然外人根本拿不到。
就算杀人夺宝,也不会留着对方的身份玉牌来惹人怀疑,除非是另有所图,但她相信,宇文澈不是那种人。
“收我为徒却秘而不宣,这其实是师傅对我的保护,毕竟一个皇子有一位手握重兵的师傅,就很容易成为有心之人的打击目标!”
说到这里,宇文澈的俊眸中闪过了一道冷光。
如果不是师傅设想周到,特意叮嘱当时尚且年幼的他要保密此事,否则,他恐怕早就被他那几位皇兄给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