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艰难突破
战斗一结束,宇文澈便当即飞身上了擂台,慕正宇和翠喜紧随其后。
三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慕清欢身上连半丝的伤口都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而台下还未走远的人在听到她没有受伤后,也都松了一口气,包括炎巧在内。
要知道,虽说炎巧的修为不高,但灵火可不是一般的火,在没有使用防火类法宝的情况下,恐怕没人能保证自己可以毫发无损吧?
所以众人的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修为到底是有多高,才能徒手对战身负火系灵力的炎巧而完全不受伤的?
可惜,众人的疑问,注定不可能得到慕清欢的亲口解答。
不过几天后,她倒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人们一个让他们更不敢相信的答案…
这天夜里,睡梦中的慕清欢,突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波动十分异常,这是要晋级的征兆。
于是她果断起身,随手在亵衣外面套上了一身襦裙,便当即盘腿进入了冥想状态。
一年多以前,她以黄阶中级的修为离开京城,踏上了艰难的历练之路。
在不断的战斗中慢慢地提升到了黄阶巅峰,被包劲松重伤后,身体自行为她突破至玄阶中级。
之后,她吸收了皓月的内丹,提升至玄阶高级,本来还可以继续突破,但当时因为摩岩灵蛇的意外出现而被迫中断。
再之后,众人于孤山上一处灵气十分充足的山顶修炼了一个月,她便顺势晋级到了玄阶巅峰。
只是当时没有相对安全的场所来供她突破地阶,她才不得不一直压制着体内的灵力。
而来天翼军营不过二十天,这里浓郁的灵气,加上与炎巧的那一场战斗,让她又有了一些感悟,是以体内那些被压制的灵力就开始反抗了。
所谓厚积薄发,哪怕于修炼之道上,也同样适用。
慕清欢的这一突破不要紧,竟把方圆至少百里的灵气都抢了过来,在她的营帐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灵气漩涡。
这样的异象和动静,即使是发生在半夜,也马上就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营帐外人头攒动,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倒不是这围观的数千人都有这么自觉,而是还不等他们咋呼,便被奉寒夜等几位地阶高级强者释放的威压,给吓得不得不闭上了嘴而已。
幸好此时正值历练季,营中的人数少了一大半,不然只靠他们这几位,就未必还能震得住场面了。
当然,这也不能怨众人大惊小怪,实在是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
翠喜轻手轻脚地从天地法则的结界中走了出来,小声地向宇文澈和慕正宇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然后,放下心来的众人便守在结界外,开始为慕清欢护法。
夜幕下,明月孤影当空照。
声势浩大的灵气云盘旋在营地的上空,闪烁着点点细碎的光芒,仿佛是将在天上失去踪迹的繁星也卷入了其中一般。
这个景象实在太美,甚至还带着几分神异,是以很多人的眼中都不自觉地出现了痴迷和向往。
而奉寒夜素来冰冷淡漠的双眸中,却罕见地出现了激动和崇敬,心道他爹对未主的那个猜测果然没错…
炎巧在震惊过后,也是满眼的惊艳,觉得那简直是用这世上最好的丹青笔墨都无法描绘的壮丽盛景。
但与此同时,她不禁在心里有些后怕地想,之前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竟然跑去挑战那样一位天赋异禀的小妖孽?
她是不是该感谢对方,没有一上来就秒杀她,而是耐心地花了一些时间与她对战,让她输也输得体面了许多?
而后,她下意识地环视周围,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奉寒夜。
她本想过去跟她的寒夜哥哥议论两句,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想,却在看到对方眼中的恭敬时,愣在了原地。
虽然她的思想比较简单,性格也有些鲁莽,但并不是蠢人。
她飞快地在脑子里把最近的事都整理了一遍后,才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是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更贴切。
她跟奉寒夜从小一起长大,奉寒夜是什么样的人,她自信还是有所了解的。
别人都说奉寒夜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但在她的眼里,那根本就是一块不开窍的木头,只在意修炼,对人对事都无悲无喜。
就连面对自己的父亲时,他的眼中都不会有多少情绪。
若说这世上,还有哪一个人可以是奉寒夜的例外,那就只有慕啸天了。
倒不是因为慕啸天是天翼军的主子,而是因为,慕啸天是他的偶像!
那么,能让奉寒夜亲自出城去迎接,又能让奉胜勇亲自护送到军营的人…
她偶然间听说过,主子的女儿闺名叫慕清欢,如果这个夜清欢,其实不姓夜,而是……姓慕呢?
想到这里,她差点惊呼出声,幸好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卫静一把捂住了嘴。
可即使不能出声,她也在心里止不住地尖叫…
完了完了完了!对主子不敬,按军规是要被罚多少杀威棍来着?
营帐内,对于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待自己引发的异象,慕清欢无心理会。
因为她此时所有的感官,就只剩下了一个字——痛!
她特殊的血脉造就了她的与众不同,所以她从可以修炼的那天起,就是黄阶初级的修士,而当时她还不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之后从黄阶突破至玄阶,是在她昏迷时由身体自动完成的,就算当时有什么感觉,她本人也完全没有印象。
她当然知道,灵力修士在每迈过一个大阶时,身体各方面都会迎来一次根本性质的提升。
在这个过程中,灵修要经历什么因人而易,但大体都会有些艰难是一定的。
不过,一旦突破成功,收获也会是巨大的。
例如,当时她突破玄阶后,那么重的内伤都能自行痊愈,这个收获之巨便可见一斑了。
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突破大阶的过程,是这么这么这么的痛苦…
就像有一股强大而暴躁的力量,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地肆虐着。
让她的筋脉被一条一条的撕裂,而各个脏器在被猛烈地冲撞挤压过后,也慢慢地从里面一点一点破碎开来。
撕裂、破碎、重组,暂停片刻,然后再一次撕裂、破碎、重组…周而复始。
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淌过她绝美却苍白的小脸,蜇过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樱唇,顺着她优美的天鹅颈流入了衣领。
而同时,鲜血也不断地从她的毛细孔里渗出来,混在汗水里,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湿透了亵衣,连外面那身纯白的襦裙也被染成了红色。
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
恍惚中她竟想到了车裂和凌迟那些酷刑,猜想那种疼痛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疼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她甚至恨不得昏过去,就像上次一样,等醒来时突破已经完成了,那该有多好啊!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一次与上一次的情况不同,她必须清醒着挺过去,不然会有什么变故,谁都无法预料,是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一轮剧痛过后,她浑身上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和痉挛,也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连她想为自己擦一擦脸上的汗都抬不起手来。
然而,疼痛并非是最难熬的,反而是两轮疼痛的间歇时段,才是真正考验她意志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