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本女儿身
沈虞娇动作也是快,不过半天便将江宿敌安排到了春日阁。
他站在一座极破旧的屋子清前,若不是牌匾上写着春日阁三字,谁能知道这原本也是一间屋子。
这怕是比冷宫还要破上几分。
院子里杂草丛生,瓦砖掉落下了几块,风吹雨打之下,屋子早已不堪重负了。
江宿敌看着面前的景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头,轻咬了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那笑容中仿佛仿佛是在哭诉着自己的无奈。
“娘娘快些进去吧。”
江宿敌身着一身单薄衣裳,临近深秋,枯黄的树叶纷飞着。
他眸子微微顿了下,看了眼一旁的嬷嬷。
只觉得一股子羞辱。
她知道撤除他的国师之位一是因为目前他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至于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要看着他受辱吧,就如同现在这一般,一声娘娘,多么可笑。
堂堂七尺男儿,却被收入后宫,撤除职务,一口一个娘娘叫着,受尽冷眼。
在旁人眼里,他恐怕早已经是一个笑话了吧。
他没有在想了,多想无益,只是这阵恐怕要忙活着将这屋子收拾好了。
他的东西并不多,甚至都没有带着一个丫鬟小厮,只孤身一人过来了。
倒也是因为这破地方,谁又会想要过来了?
他将那包袱拎了过来,轻轻对着嬷嬷弯了弯腰,表示感谢。
嬷嬷感到唐突,即便他不再是国师,也绝不至于向一个嬷嬷行礼。
嬷嬷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只觉一阵心寒,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这个时代,谁又能决定的了什么了?
……
“什么?你说哥哥被撤了国师之位还……还被拉去了那个晦气的春日阁?”
另一边,听到消息的江梦雨拍桌而起,眼眸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丫鬟,只怀疑自己是否是出现了幻觉?
明明那沈虞娇是喜欢着哥哥的,为何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看着面前的丫鬟,可丫鬟却直直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梦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就准备要闯宫自己去问个明白,毕竟自己也是小国师。
丫鬟却偏偏拉住了她,丫鬟的力气极大,将她直直拉了回来。
这个丫鬟也是江宿敌为了保证她的安全特意挑选的,她自然也没有多生气,只是有些不解。
“这是做什么?我要去问个明白,至少绝不能让哥哥住在那个鬼地方!”
江梦雨眉头紧蹙着。
可那丫鬟却还是低垂着头,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一句话。
“小姐,还有一件事情。”
江梦雨想要尽快问清那件事情,自然也懒得听别的事情,若是不重要的,便也就不要这个时候问。
“小姐,你即日便就要嫁给陛下了。”
江梦雨本还在挣扎的身体慢慢听了下来,她有些质疑的回头看着丫鬟,嘴角微微抽搐。
“你……你说什么?”
江梦雨只当自己出现幻听了,又重新问了一遍。
丫鬟这次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陛下下旨即日便要娶你,墨家养女墨青丝和水太尉谪女水汀兰一同。”
江梦雨微微愣住,片刻呆滞的坐到椅子上面,丫鬟想要扶她,却被她制止。
她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糊涂。
怎么阴差阳错就要娶自己?那哥哥是什么情况?
所以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江梦雨微微垂眸,眼里一闪而过。
现在这种情况对于她来说极其不利,现在还不知道这沈虞娇究竟想要做什么,若是做了什么,正中她下怀,岂不是亏了。
她只感觉自娶了哥哥之后,沈虞娇便好像就变了一个人罢了,明明以前是那样的懦弱,可为何现在却屡次针对哥哥。
最是奇怪还是哥哥,明明有着可以抵抗的能力却毫无作为,反倒任凭沈虞娇羞辱,这与之前杀伐果断的哥哥判若两人。
若不是哥哥还是那副模样,她真是要怀疑哥哥是否被人假扮了。
她手握成拳头,仿佛是忍耐着什么,也罢,她便要看看这沈虞娇究竟是要做什么。
“小姐,这陛下要娶你定是看到了你的才华,如此一来,以后便是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婢女紫薇正悠悠说道,眼神中充斥着羡慕期待的意味。
水汀兰听到却并不如平常女儿家娇羞的模样,反倒微微摇头。
她嘴角勾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紫薇有些不明所以。
“小姐,这是怎么了?”
紫薇看着水汀兰那模样,只觉得奇怪,便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屋顶的瓦被人踩的响了一声,声音很小,但却还是被水汀兰听见了。
水汀兰嘴角微微勾起,放下手中的茶水。
果然是有事情要告诉自己吗?水汀兰聪明,她自然知道朝廷中的是非。
自今日在书房中沈虞娇那模糊的话语,她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这件事情恐怕还与她或她家有关系。
水汀兰舔了舔唇。
仿佛是在尝味那茶水的味道与其中的滋味。
“紫薇,你先下去吧。”
紫微也没有多想,只是退了下去。
瓦上仍不见声响,水汀兰也不拆穿,只是慢悠悠的起身。
“砰!”
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从天而降,一把抓住水汀兰的肩膀。
顿时,天旋地转,水汀兰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水汀兰并不惊讶,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么?陛下喜欢这一套?”
她问的轻松,仿佛是在开着一个玩笑。
沈虞娇似乎很满意,她眼眸微微眯起。
长夜孤寂,万里长空找不带一点星光。
沈虞娇同水汀兰促膝长谈,却听水汀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是说你是个女人,因为小殿下的原因才不得以扮作男儿,成为女帝,只是现在需要我的帮助?”
水汀兰眼角微微下垂,语气却十分笃定,她看着杯子中荡漾着的水面。
明明是一件值得震惊的事情,可为什么?
她竟感觉这件事情她似乎早已经知晓。
水汀兰不解,可接受很快,没一会儿面上便只剩下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