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倒霉的水颂
无奈,水颂只能认栽。
被沈虞娇带回了宫,并包围了整座宫殿,安排了专人看管。
水颂有种在坐牢的即视感。
除了环境好点,跟坐牢没有任何区别,哪里都去不得。
当晚,果不其然,看顾水颂的宫人前来禀告。
“太傅大人发起高热了。”
沈虞娇倒是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这一次她可是特意将水颂看管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不发病才是奇怪呢。
沈虞娇从案前撑起身子,一旁的玉漱立马上前帮忙修理了下衣衫。
沈虞娇心情大好,声音也多了丝畅快。
“走,去看看水太傅。”
水颂的脸红的像个煮熟的虾米一样,胡乱的呓语却没有人能听清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此时,见沈虞娇过来。
替水颂诊断过的御医立马上前禀告道,“请皇上不要踏足房内,因为经下官诊断,可以确认,太傅大人所患的是瘟疫。”
“瘟疫?”沈虞娇双目微眯,故作惊讶,“那便将水太傅送往城中的隔离区,而此处宫殿消毒过后立马封锁。”
“是。”
沈虞娇见计划顺利,难得让水颂那个老狐狸栽了一把跟头,心里头很是畅快。
不过现在还不够。
沈虞娇的表情开始逐渐狠戾起来。
翌日一早,沈虞娇便命人将墨景离带了过来。
墨景离看着坐在案桌旁静静批阅奏折的沈虞娇行礼后问道,“不知皇上找微臣何事?”
沈虞娇听到声音,好似才惊觉墨景离的到来,搁下朱笔,拿起一旁的帕子边净手边道,
“水太傅得了瘟疫一事,你可知情?”
墨景离点头,“此事臣也是一早才听宫人提起知道的。”
“那你可知水太傅是因何而染上的瘟疫?”沈虞娇又问。
这次墨景离摇了摇头,“此事微臣不知。”
“昨日朕与水太傅及水太傅之女水星芒同去了千水渠,水太傅浅尝了千水渠的水回来之后便发病了。
墨卿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所关联呢?”
听出沈虞娇话里意有所指,墨景离也是聪明的沿着沈虞娇的话往下说,“臣请命调查千水渠,还请皇上应允。”
沈虞娇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他,“果然还是墨卿最懂朕心,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沈虞娇倒是不怕墨景离会作假,虽然水家和墨家同为江宿敌做事,可两家意见不合,互看不顺眼已久,如此机会墨家定不会错过。
果然,夜晚时分,墨景离带着几只动物尸体回来面见沈虞娇。
“启禀皇上,经过臣多次试验,千水渠的水确能引发瘟疫之症。”
沈虞娇的目光扫过那些动物尸体,不疑有他,“竟真是如此,辛苦墨卿了。”
“为皇上办事,臣不辛苦。”
沈虞娇瞧着墨景离黑亮的眸子,垂下眼眸,没再多看。
“传朕口谕,水家照看千水渠不利本应革职查办,但念太傅为天启鞠躬尽瘁多年且此番身染瘟疫,已是不幸便免去处罚,只需承担千水渠重新运作所花银两便可。”
墨景离闻言眸光闪了闪,抱拳应下。
结果,第二天,身处隔离区刚刚清醒知道自己得了瘟疫的水颂又听到皇上下达的口谕,一时气急攻心,又晕了过去。
这边,听完皇上口谕的水星芒此刻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明明她已经和皇上牵桥搭线,马上就要朝皇商迈进一步,即将一步登天的时候竟然迎来了这样的晴天霹雳。
毕竟是做生意的,水星芒冷静下来也是想通了很多。
皇上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过来和她谈合作,并不是看上了她的能力,而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件事情。
与她签协议,只不过也是制肘她父亲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让庞大的千水渠恢复运作所需要的银两更是不用多说,凭她近些年的生意所赚来的银两,全扔进去也不够赔的。
想到此事除了水笙歌能解决,水星芒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好不容易她近些年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才在水家有了一席之地,让别人都高看她一眼。
可眼下却又要被打回原形,受尽冷眼,这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水星芒攥着手指,指尖泛白,眼底满是戾气。
而关起门来,水夫人看着水星芒也没什么好脸色。
她的汀兰温婉良善,懂事知礼,事事做得都很妥帖。
只是近些年来,她或多或少也知道自己丈夫暗地里谋划的事情。
她的汀兰了丈夫的牺牲品。
可就算如此,全家上下对汀兰在宫里也是不管不问,甚至因为汀兰没有照丈夫的意思做就受了冷落埋怨,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恨丈夫的。
可想到丈夫带回的消息,皇上倒是对汀兰很好,这一点是令她没想到甚至是欣慰的。
至少,汀兰不会受委屈。
而圣宸宫里。
此刻安静异常。
水汀兰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沈虞娇过来的时候,水汀兰也没有发觉。
沈虞娇走到水汀兰身后轻轻抱住了她,宫人见此极有眼色的退下了。
沈虞娇将下巴搁在水汀兰肩上,慵懒的声音响起,“汀兰,在想你父亲吗?”
水汀兰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会染上瘟疫。还有千水渠的事情我替水家向皇上道歉。”
“别这么说,这本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向我道歉。”
“可是这件事情终究是父亲监管不力所致,否则父亲也不会染病。不过皇上,您真的觉得千水渠的事情与父亲有关吗?”
沈虞娇身子一僵,是啊,汀兰向来都是这般聪慧机敏,事情一开始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猜出了她要做的事情。
只是却不阻止也不插手,问这世间还有哪一个人能像汀兰这般了解她的心意,知晓她的难处。
“对不起。”
沈虞娇缓缓道了一声。
水汀兰却是受了不小的惊讶,“皇上何必向我道歉?”
“你应该猜到朕在这中间做了什么,可你却从来不质问朕,让你夹在家族与朕中间,辛苦你了。”
短短一句话似乎戳中了水汀兰的心,此刻她不再坚强,转身埋进沈虞娇的胸膛压抑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