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婚约继续
很快,院子里的人就乱了起来,一整夜未睡刚刚闭眼的水星芒被这声音吵醒,眉头一皱,下意识喊道,“芍香。”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水星芒再次喊了一声,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听到里面的喊声,院子里的丫鬟赶进屋内听凭吩咐。
水星芒睁开眼,见不是芍香,眼里闪过不满,质问丫鬟,“芍香呢,她为什么不来见我?还有大早上的外面究竟在吵什么?”
丫鬟颤颤巍巍的说,“小姐,刚刚外面吵的事就是因为芍香,她……她死了!”
本来水星芒睡眼惺忪一点都没有精神气,听到这消息瞌睡全无,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丫鬟回:“事情确是如此啊小姐,今早下人发现芍香投湖自尽了。”
“她现在在哪?”水星芒追问。
“应该还在打捞上岸吧。”
水星芒厉声道,“赶紧给我更衣!”
水星芒在丫鬟的侍弄下快速穿好了衣服,头发也只是梳了最简单的发型。
在丫鬟的带领下,匆匆赶往了命案现场。
几乎是水星芒刚到,一眼就看到那被拖上岸,以一块破帘遮盖住的水星芒的面容。
那是水星芒第一次看到投湖而死的死人。
脸色惨白,露出来的肌肤褶皱不堪,宛如老妇,鼻尖处还贴着粉红色的泡沫,面容狰狞,宛若厉鬼。
水星芒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惊恐。
脑海里不住的充斥着一句话,芍香,你怎么会死呢?
偏生此时水笙歌也来到了水星芒身边,意有所指的说道,“可怜了二姐身边的丫鬟,代人受过,背着骂名还不算,最后竟然沦落到被杀的境地,真是太惨了。”
水星芒偏向目光,眼神凌厉,“你胡说八道什么?”
水笙歌淡淡一笑,“我是在胡说八道吗?二姐心里清楚的很吧。”
水笙歌咬着后牙,下颌冷硬,“以后你说话前最好还是思虑再三再出口,否则,你一定会为你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水笙歌毫不在意,食指缠绕着自己的长发,漫不经心道,“多谢二姐赐教,不过,我只说真话,谁若是动了杀心,恐怕也只是想要掩盖自己犯下恶行的事实吧。”
“你!”水星芒气结,到头来只能干巴巴的声明,“我绝没有让芍香替我承担些什么。”
“那样最好,不然,受了莫大冤屈而死亡的人极有可能会变成厉鬼索命哦!”
水笙歌浅笑,眼里满是嘲讽的看着她,声音高了几分,足以被这里的其他下人听见,“死的既然是二姐最为器重的丫鬟,那么二姐便留下来继续帮着安排一下芍香的后事吧。”
话落,水笙歌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水星芒感受着身上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压下心里的恐惧,走上前去指挥着下人们该如何做事。
整整忙活了两个时辰才结束,期间滴水未进。
听着下人们口中的赞叹,水星芒摆了摆手,装作一副善良模样,可转头回去的路上,却是避开众人的目光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大吐特吐了起来。
脸色也更加难看起来,整整一天都没怎么吃下饭。
而最终,芍香的死被认为是受不了闲言碎语而自杀身亡。
而墨景休在一次早朝过后去御书房找了沈虞娇。
“皇上,府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水妃娘娘的妹妹,而我兄长他现在情况未明,臣恳请皇上取消二人的婚约。”
沈虞娇神色淡淡,“朕也听说了你兄长中毒的消息,不过朕已然派了御医前去,问题不大。
你这个做弟弟的也不要太过心急。
况且这是你兄长的婚事,既然他们二人你情我愿,至死不渝,在挫折面前就该勇往直前而不是退缩。
说起来墨卿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知何时成亲呢?”
墨景休想不到这种问题竟然会抛到他的头上,一时间沉默了片刻,缓过神来后赶紧回道,“臣谢皇上体恤,可是臣暂未有娶妻的想法。”
沈虞娇笑笑,揶揄道,“墨卿这是害羞了吗?要不朕替你问问其他大臣家可有相匹配的女子?”
墨景休被唬了一跳,连称暂不想成家,慌乱扯了一个借口,便走了。
等墨景休走后,沈虞娇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别以为她看不出这墨景休心里打得算盘,跟她斗,还差得远呢。
墨景休这边没得逞,就想去从水妃娘娘那边下手。
谁知道水汀兰一副一心只为妹妹好的意思,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直言拒绝了墨景休的提议。
见婚约无法取消,回到家的墨景休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将房间里的东西纷纷砸了个遍,一点都没有外人面前的儒雅知礼的模样。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他作对,明明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残了一个名声也受了影响,这桩婚事为什么还能继续?
墨景休想不通。
此时,墨瑟踏入房间,看着这一地狼藉,又瞧了一眼怒气中的墨景休,呵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盛怒中的墨景休回神,见到墨瑟,脸上的情绪霎时收敛,恭敬的喊了一声,“父亲。”
“哼!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在这府里闹什么闹,传出去是什么样子?”
墨景休有些难堪,解释道,“儿子也只是担心兄长的婚事,他不该娶一个清白已损的姑娘,这样对大哥影响也是不好。”
“你也知道他是你兄长,既然是你兄长的婚事,理应由他自己来做决定,你凭什么插手其中?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你兄长出事之后,若是没有大族姑娘联姻的话,这家产就要落到你头上了是吧?
我告诉你,就算你大哥残了,废了,这家产届时都会是你大哥的,你这辈子都不要肖想了!”
墨景休垂着头,恭敬的听训,可面上却带着不甘和恨意。
他缓和了下情绪,用着平常的声音说道,“儿子从来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