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端倪
此时假山后面围了不少的人,守卫军早已在周慎的命令下将现场保护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
而被守卫军挡在外面的沧澜国使臣一改懦弱,怒气冲冲道,“你们竟敢拦着我,我们王子死在这里,你们就等着沧澜国发兵吧!”
“使臣好大的口气,我天启泱泱大国难不成还会怕你这弹丸之地?”
沈虞娇一身明黄色帝王服,将眼里的轻蔑和不可一世展现的淋漓尽致。
使臣气的手指直哆嗦,沉默片刻后似乎是发了狠,不管不顾道,“天启皇帝,我们沧澜国出使天启也是带了交好的意思,可如今我国小王子死在皇宫里,难道皇帝不该给我们沧澜一个交代吗?”
沈虞娇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轻扯下嘴角,“不就是要个说法嘛。”
随后看向站在守卫军边上的人,喊了声,“周慎。”
周慎瞬间明白,因着沈虞娇和使臣到了假山后面,里面的场景瞬间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
使臣震惊之余,脸上多少带着点尴尬。
而沈虞娇倒是开口问道,“可有查明是怎么回事?”
周慎:“回皇上,臣早已问过在此当值的宫人,小王子从御书房出来便赶走了送行的公公,一路朝着御花园走来,路上,看到好看的宫人便动手动脚,惹得其他宫人躲得远远的,没有人目睹事发的经过。
但据臣观察,这宫人死于咬舌自尽,经检验此宫人清白已毁,加上手上的划痕,基本可以断定是宫女因清白被毁杀死了沧澜王子,随后自尽。”
沈虞娇没说话,使臣却是跳出来大喊,“不可能!我们小王子向来良善,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周慎不卑不亢道,“既然使臣不信,这还有几个证人,不如听听她们怎么说。”
周慎拍了拍手,手下的人便带来了几个宫人和当初送安霈司出宫的公公。
事情果真如同周慎所说,听着几个证人的证词,使臣的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沈虞娇斜睨他一眼,“朕相信使臣耳聪目明,应该知道怎么回禀了吧。”
想到王上对小王子的宠爱,知道自己回去也是难逃一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一刻,使臣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不管怎么样,死的都是沧澜国的王子,你们一个小小的宫女就能够抵得了我们王子的命吗?天启皇帝若是想这么就了事,未免太过敷衍了些。”
“敷衍?呵。”沈虞娇轻嗤一声,声音陡然凌厉,
“你也说了是你国王子不守规矩在先,他死了也是活该,更何况这宫女也是花容月貌的年纪,是我天启子民,如何比不得你那色欲熏心的王子?朕不找你要个说法你反倒来挑衅朕了。”
使臣见沈虞娇气势凌人,说出去的话,也都被一一怼回来了,一口气憋在胸口却又奈何不得,只好作罢,领了王子的尸体之后便匆匆回国了。
使臣灰溜溜的跑走了,沈虞娇却是重新带周慎看了一遍案发现场。
“周慎,你还有事情瞒着朕吧。”沈虞娇笃定道。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皇上。”周慎此前也是在刑部待过几年,处理了不少的案子,但没有一次案子的脉络会如此清晰,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摆给我们看的。“怎么说呢?就是整体看上去……”
“太过完美。”沈虞娇接过周慎的话,周慎点头,附和,“没错,就是太过完美,反而有点不真实。”
“不过,臣也发现了这个。”说着,周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来,里面拿出一个染血的细线。
“这是上好的蚕丝,被发现勾在安霈司的头饰上,只是因为染了血,所以不明显,想来这也是凶手没有发现的原因。
不过,这蚕丝只有我们天启国盛产,而沧澜国向来是只着棉丝,而宫人的布料也只是次等的布料,这样的蚕丝只会是真正凶手的。”
见周慎欲言又止,沈虞娇不耐,“这是又要跟朕卖什么关子?”
“臣不敢,只是臣斗胆猜测,这宫里有如此穿着的人只有几个娘娘和公主,再就是皇上您,而当初在宴会上安霈司谁都看不上,却是看上了公主。
再加上臣闻宫人提起公主上午崴伤了脚,而公主离开上书房的时间和这案子的时间基本上重合,故臣认为公主的嫌疑最大。”
沈虞娇“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你便跟着朕去看看公主。”
到了青鸾殿,宫人迎上来,沈虞娇张口问起,“公主的伤怎么样了?”
“公主已经好多了,正在屋里歇着呢。”
沈虞娇点头,对周慎施了个眼色,后者将宫人都赶出去,随后将门带上。
沈君赫看到这架势,脸上的笑容转变为不解,“皇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沈虞娇摸了摸沈君赫的头,“别怕,周大人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
沈君赫扒着沈虞娇将头埋进她的怀里,“皇兄,我好怕。”
沈虞娇拉开他,意有所指,“阿赫,不做亏心事就什么都不用怕了,皇兄相信阿赫。”
沈君赫面上一僵,心里百转千回,终是快速回到状态,装作失落的垂下了头。
周慎上前,“敢问公主,您的脚是如何受伤的?”
“在恭房门口被石头绊了一下。”
“既然摔了跤,想来公主的衣服应该脏了吧,不知可否拿给臣看看?”
沈君赫霎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这个可以不说吗?”
“公主,这对臣十分重要。”
就连沈虞娇都暗自打量着沈君赫,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摔跤之后,我不小心跌进了粪池里,所以衣服早就已经焚烧了。”
周慎不在乎沈君赫经历了什么,一心扑在案子上,听到衣服已毁,心里多少有些不甘,接着说道,“那公主可否伸出手给臣看一下?”
沈君赫配合伸出手,手上有些擦伤,“公主这伤看上去倒是挺严重的,尤其是指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