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造了什么孽?
“胡说什么?便是战王患有心疾,又如何是那郑家姑娘能配得上的?”
“郑父如今在云州任职都统,说来官职也不算低,更何况这婚约可是当年战王的生母娴贵妃娘娘亲口定下的,如何配不上了?”
“我可听说,当年不过是娴贵妃一句推托之辞,没想到却叫郑家当了真。”
“话虽这么说,但贵人之口,自是一字千金,这么多年,整个大兴朝有谁不知道郑家和四皇子的婚约?”
“是啊,只可惜咱们战王患有心疾,否则该是和郑家姑娘早早的琴瑟和鸣了,又何至于担心连累了郑姑娘而再未提起婚约之事。”
“不错,说起来,郑姑娘又何尝不是为了战王守身如玉,如今都芳龄十八了,也未再提婚嫁之事。”
“如此说来,战王和郑姑娘倒真是彼此深情啊!”
“不错不错……”
有关萧景翊的这场婚约,陆清浅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却也只是知道个表面。
如今才知道,这其中原来竟还有这许多的曲折。
一时间,陆清浅不由的为那素未谋面的郑家姑娘有些可惜,那么好的一个大姑娘,偏偏和这个冰山男有了婚约。
便是她日后真为冰山男解了毒,那姑娘往后的人生怕是也只能在冰窖中度过了吧。
啧啧啧,这真是……造了什么孽呐!
陆清浅正感叹的忘我,并未注意到某男骑着马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百姓们呼啦啦的全都跪下来叩头,只剩下陆清浅好似呆愣愣的杵在原地。
“王爷,那个女子好像是……”
长安认出了陆清浅,只是这个女子又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至少,记忆中的某女可不会傻乎乎的在这发愣,难道,是他认错了人?
“二姑娘,二姑娘……”地上的流朱拼命扯着陆清浅的袍角,后者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大家都是来看战王的吗……怎么所有人都在看她?
“二姑娘,快跪下……”流朱无奈的提醒。
好吧,身为一个现代人,陆清浅还没有习惯动不动就要下跪的这个意识。
陆清浅正要少数服从多数下跪呢,就在这时,某冰山男正好就朝这边看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霸道中却带有一丝邪魅,明明长得张扬的过分,却又深沉的像一汪平静不见底的湖水,仿佛世间万物都勾不起他的半分涟漪。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陆清浅忽然只想说一句,真不愧是冰山男啊!
一个眼神都能冷漠至此,忽然,她就不想跪了,她又不欠他的,好歹得给个好脸色不是?
萧景翊眉头微皱,不跪也就算了,看这个女人的表情好像是对自己很不满?
他得罪她了?
众人则发现,战王皱眉了?
还是对着这个不向她下跪的女人?
很明显,这个女人在找死!
下一瞬,所有人都投去不善的目光,好在萧景翊很快收回了视线,否则下一秒陆清浅很有可能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长生军浩浩荡荡,围观的百姓热血沸腾,眼看偌大的阵势就快收拾不住,太子萧景明带着维持秩序的官兵来了。
陆清浅扯了扯还意犹未尽的小丫头的胳膊,“流朱,该回去了。”
流朱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想起,“二姑娘,夫人派来保护二姑娘的那名侍卫呢?怎么不见了?”
陆清浅笑了笑,“人这么多,兴许是走散了吧……”
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更何况是京城这样的地方。
眼下,战王回京的热度还没下去,百姓们便又已经开始议论新的话题了。
“听说了吗?陆家的姑娘又出事儿啦!”
“可不,那陆家的大姑娘是何等的天姿国色,结果竟然当街被人扒了衣裳!”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扒陆家姑娘的衣裳,不要命了?”
“是陆家的三姑娘,据说是下马车的时候不慎摔倒了才……”
“什么不慎,我看分明就是故意的,陆家大姑娘当时就傻在那儿了。”
“是啊,那可是她的嫡亲姐姐,陆三姑娘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哎,陆大姑娘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这般的品貌和身份,未来可是要做皇后娘娘的人,可惜啊可惜……”
相府里,陆清歌自从回来就一言不发,脸色也始终清冷的像一朵寒冰做成的霜花。
一旁,白氏亦是铁青着脸色,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事情怎么就忽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该被推下马车扯掉衣裳的分明是陆清浅,她都计划好了。
先在大庭广众之下彻底毁了她的名声,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叫侍卫要了她的命。
这样,即便真的被发现了,她也完全可以说她是自尽而亡。
她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想到中招了的是她最疼爱的女儿陆清歌!
“母亲,大姐姐,宁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宁儿知错了,可是宁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大姐姐,母亲……”
陆清宁红着眼睛不住的哀求,不知过了多久,白氏终于开口。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只是记住,此事休要再提。”
“可是母亲,分明是陆清浅那个贱人做了手脚,否则……”陆清宁有些不甘心,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氏冷着脸打断。
“住口!刘嬷嬷,送三姑娘回去。”
“是!”刘嬷嬷道。
陆清宁被白氏的语气吓了一跳,终究不敢再多言,乖乖的跟着刘嬷嬷去了。
很快,房间内就只剩下白氏和陆清歌。
陆清歌依旧一言不发,而白氏却是在等待一个结果。
她不管一切是不是巧合,也不管陆清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只要她死,这就足够了!
只要那个丫头死了,那么这一切都值得!
白氏这么想着,心中逐渐升起了几分期待,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她又抬头巴望着门外。
按理说,该回来了啊……
又过了许久,白氏愈发的望眼欲穿,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