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好狠的心思
大姑娘此举实属不妥,众人朝她看过来,目光中皆是鄙夷。
唯独萧景睿的眼神里带着疼爱和怜惜,他冷冷的看了陆清浅一眼,而后上前温柔的扶着陆清歌的肩膀。
“本王这便命人去追他们,至于陆夫人,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本王定能替你,也替陆夫人守护这个秘密。”
瞧吧,这便是陆清歌,凭着那张花容月貌,她哪怕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不用说,便总会有人愿意为她前赴后继,只为美人展颜一笑。
这一次,陆清歌没有理由再拒绝,她只盼着她的人能先睿王一步找到那两个乞丐,让他们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见她敛眸不语,萧景睿还道是美人受到了惊吓,忙道。
“大姑娘放心,今夜有本王在,大姑娘只管带夫人好好休息,本王保证不会再出任何事情。”
陆清歌这才淡淡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睿王殿下了。”
白氏被众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服下宁神药后才逐渐转醒。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直到陆清歌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她方才惊怒不已。
“贱人!竟然连本夫人都敢算计,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和白氏的暴怒比起来,陆清歌则显得语气平静。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计划落败,这一局终究是她赢了。”
白氏有些着慌,“那可怎么办?那傅家的银子……”
“母亲愿意给吗?”陆清歌忽然问。
白氏答,“别说我没有,就是我有,那可是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啊,我怎么可能给她?”
“既如此,女儿倒是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这回,母亲是否下得了狠心?”
一瞬间,房内的温度仿佛都因为陆清歌这句话下降了许多,白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
直到听到陆清歌接下来说的话,她的整颗心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一多半是害怕,另一半则掺杂着些许的激动。
面前,陆清歌淡漠的神情幽幽的注视着她,“母亲若是同意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山,否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白氏咬牙,终于点了头。
陆清浅西边的厢房被折腾的一团乱,干脆和方嬷嬷说了一声,睡到了老夫人的房间。
只是她才浅眠不久,就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待她正要查探的时候,外面的声响却又消失了,陆清浅看了看身边安然睡着的祖母,终究是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才得知昨夜那声响,原来竟是白氏带着陆清歌姐妹先行离开了。
据僧人说,白氏昨夜受了惊吓,突发高烧耽搁不得,又不想惊扰了老夫人,便先行离开了,同行的还有睿王护送,剩下的相府的护卫则都留下来护送老夫人和二姑娘。
老夫人尚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便更不明白,好端端的,白氏怎么就受了惊吓发了高烧了呢?
直到陆清浅告诉她始末,才大概猜到白氏应当是自作孽,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出了这样的事,老夫人也没心思供奉什么佛祖了,收拾了行装就和陆清浅离开青山寺。
只是没想到才下了山,两旁的树丛里就冲出许多人将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陆清浅心中一惊,忙将老夫人护在身后。
她就说,白氏的高烧来的实在蹊跷,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看样子,她是连老夫人都不愿放过了,果真是,好狠的心思!
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这些人之中应是不乏高手,若她自己一个人尚勉强脱身,可如今她总不能真的就这么一个人跑了。
莫说这个人是她这具身体的祖母,哪怕是个路人,也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陆清浅想着,便严肃认真的对老夫人道,“祖母,你且在这等着,我出去先看看情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开这顶轿子!”
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不想让老夫人看到自己会武,二来,她的确还不知道马车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话音刚落,她便起身,然而下一秒,手腕却忽然被老夫人抓住。
到底是大家出来的,又执掌相府这么多年,这一刻,老夫人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反而出奇的冷静自持。
她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定定道,“你要小心,顾好自己的安全!”
这一刻,陆清浅心中到底不自觉地涌动暖流。
“知道了。”
她朝老夫人笑了笑,便掀开轿帘……
外面一群黑衣人已经开始了厮杀,有几个府中护卫正倒在马车前面不远处,口吐鲜血。
再远处,几个丫鬟也正在逃避厮杀,大声叫喊。
马车虽被剩下的几个护卫团团围着,但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方嬷嬷看到陆清浅从马车里出来,忙大叫着摆手,“二姑娘,您出来干什么?这些人可都是不要命了,您快回马车里去!奴婢誓死也会保护您和老夫人安全的!”
陆清浅微微冷眸,“再这样下去,你即便真的死了也保护不了我和祖母!”
“可是二姑娘……”
“上车!”陆清浅毫不犹豫,即刻伸出手去。
方嬷嬷眼中瞬时含泪,心一横,抓着陆清浅的手就跳上了马车。
“你去里面照顾好祖母!”
丢下这句话,陆清浅身姿灵巧一跃到了马背上,又猛地一抽马鞭,伴随着一声嘶鸣,马车就开始了狂奔。
黑衣人对视一眼,有几个即刻跃上马背朝马车就追了过来。
两边景致急速后退,陆清浅一边驾马狂奔,一边思量着到底该如何脱险。
就在此时,前面到了一处断崖,马车被迫终于停了下来,被后面紧追而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陆清浅将马车调转过来,坐在马背上,冷眸直视着来人。
“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又可知杀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风将她的发丝和面纱吹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此时的她竟仿若王者一般的高贵从容,哪儿有半分被追到穷途末路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