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紫衣公子
孙医师的症状他们都是十分了解的,不过却决做不到如眼前这位公子一般,只看一眼便能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精准无误。
一时间,南星阁所有医师看向陆清浅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服。
这时,一位发须皆白的医师走了过来。
观其容颜,这位医师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但满头竟皆是花白的头发,这不就是典型的少白头么?
果然,下一秒,那位医师开口道,“请这位公子看看,我这发须早白,该……”
不等他说完,陆清浅笑了笑道,“肝主藏血,发为血之余,肾主藏精,其华在发,这位医师怕是忧愁思虑,脾失健运,劳神过度,失眠多梦吧?”
陆清浅一番话说完,那位医师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面露愁苦之色,“公子说的无有不对,只是我便是按照公子所言症表,多年对症服药,却始终不见任何的效果啊!”
“对症解表,根本犹在,如何见效?”陆清浅抬眸反问。
那医师闻言,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醍醐灌顶,却又抓不住要害所在。
陆清浅笑了笑,“山茱萸,熟地,山药,核桃,枸杞子,女贞子,天门冬,黄精,当归煎服,一次一碗,一日两次,令辅以黑芝麻,核桃仁,粳米,红枣,红糖煮粥细熬,放入淡盐,每日服用,如此,不出三个月,你再看看成效。”
听了陆清浅的话,那位医师仿佛终于通透,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即刻便去配药了。
一个孙医师或许是巧合,如今竟连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少白头的周医师都有了良方。
这下子,众医师对眼前戴着斗篷的公子便是彻底的敬服了。
于是陆陆续续的,又有医师向陆清浅求医问药,陆清浅皆一一解答。
一圈医师问下来,所有人对陆清浅的医术心悦诚服,更是从中深觉受益匪浅。
就在这时,一开始的那名王医师站了出来,“公子如此神医妙手,不知是在哪个医馆济世救人呐?”
陆清浅淡笑了笑,“王医师言重了,哪儿有什么济世救人,不过医者仁心罢了,如今也是听闻南星阁鼎鼎大名,才特来拜会诸位而已。”
“这么说来,公子竟不在其他医馆?”诸位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
王医师道,“既如此,公子何不如到我南星阁来?若有公子坐镇,我南星阁众医师一定受益匪浅啊!”
陆清浅微微一笑,“正有此意,只不过我尚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如同众医师一般,日日在这里坐诊。”
“公子的意思是……”
“众位医师妙手仁心,每一位都是个中好手,我在这里原就显得多余,不如我便隔几日来一次,或者众位有难解之症的时候,我再过来瞧瞧,如何?”
若换作一开始,陆清浅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令人觉得她自大狂妄。
可现在,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众人不但不觉得有分毫的自大狂妄,反而觉得本该如此。
毕竟,这样的人若只是看那些个他们都能看了的寻常病症,岂非屈才?
只是,他们心中即便再怎么期待欢喜,他们也只是这里的坐诊医师,若真的要做什么决定,还得经过这南星阁的纪老板同意才是。
咦?说起纪老板,他刚才还在这附近打转呢,怎么这会就不见踪影了呢?
南星阁三楼,纪老板无比恭敬的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诉面前的紫衣男子,而后道。
“公子,这样的神医,若不能为南星阁所用,实乃可惜啊!”
紫衣男子正慵懒的神色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修长的手指跳跃间,折扇边缘又化作一道完美的弧落于掌心。
“公子,您看?”
“你既看中,便留下吧。”紫衣男子淡淡开口。
纪老板闻言,恭敬的道一声是,即刻躬身退了出去……
“纪老板,您总算来了,这位公子他医术超群,刚才您是没看到,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
瞧见纪老板走出来,众医师忙凑上前来向其倾情推荐陆清浅。
纪平摆了摆手,“众位医师的意思我明白,刚才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就是不知这位公子是否真心愿意留在我南星阁?”
“自然真心,只是……”
陆清浅的刚要开口,纪平便又伸手打断她的话,“公子方才的要求纪某都听到了,以公子之医术,能来南星阁是南星阁之大幸,自是尽一切可能满足公子,就是不知公子是否还有其他的要求呢?”
陆清浅笑了笑,“纪老板果真爽快人,旁的要求再没有了,只是这诊金方面……凡我所医之病患,其诊金都由我说了算,除此之外,我并不需要纪老板为我开资,只需在我需要的时候随时可用阁中药材即可,纪老板觉得如何?”
陆清浅的话听起来好似她占了莫大的便宜,但纪老板明白,若有这样一位神医坐镇南星阁,哪怕他倾尽药材分文不取,他所得到的好处也远远比想象的要多的多。
是以,对于此刻陆清浅的要求,他自是无有不从。
回去的路上,陆清浅始终想不通的是那个在南星阁门口遇见的紫衣公子去了哪里。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这南星阁的老板,直到后来纪老板出来才知猜错了。
可那位紫衣公子入了这南星阁又分明不见了来着?
若不是老板的话,又会是什么人呢?
或许,下次见到纪老板的时候可以问问他。
就这样,她一路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一路漫无目的的往回府的路上走着。
萧景明的马车正拐过一个街角,暖风撩起软帘,便就见到一个戴着斗篷的青年公子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游荡在街边。
之所以引起他的注意,实在是那身形有些……太过熟悉。
“听风。”
萧景明轻唤了一声,马车停下。
待他仔细一看,果然,那道身影不是陆家二姑娘,又是何人?
只是今日,她怎得竟是一身男装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