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禁闭
伍柏一直以为禁闭是杨天的儿戏之作，满足在乎地钻进杨天准备好的黑屋子，屋子很小，也就是一个卫生间的大小，连床都没一个，只有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装屎尿的夜壶。
纠察把门关上，禁闭室里立即黑下来。
“大爷我正好睡上一觉！”伍柏不以为意，很快睡去，禁闭室里传出极大的呼噜声。
因为不是正常睡觉的时候，伍柏没多久就醒了。因为完全与外界隔绝，因为一直是漆黑一片，立即丧失了时空意识。伍柏只觉得自处在一片虚空之中，孤寂，冷漠，与世隔绝。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便如种子发芽一般，渐渐地侵蚀他的每一根神经，伍柏终于失掉了原本的淡定。
他开始大叫，但外面的纠察队员似乎聋子一般，根本不理他。喊了好一会，嗓子都快哑掉，便停了下来。伍柏决定破坏这间禁闭室，拿拳头猛烈地撞击墙壁，然而除了发红发疼的拳头之外，禁闭室一点坏掉的意思也没有。
能破坏才怪。这是杨天专门准备的禁闭室，钢筋水泥的，墙体足足半米厚，别说是血肉之躯了，便是拿一般的炮弹炸，也不一定能做到立即破开。
中午时分，杨天结束军官的训练，带着一帮人来到禁闭室外，好让他们初步了解禁闭的威力。
“里面什么情况？”
“报告统军大人，伍班长刚才一直在喊叫放他出去，现在在砸墙呢！”杨天的军规中强调向上级说道前要喊报告，很明显纠察队掌握的不错。
“那就让他继续吧！”杨天笑道。
“大人，伍柏向来胆大，且气力无穷，当初哪怕深陷敌阵，也不见如此，怎么会这样？”常凌不解地问道。
“嘿嘿，这才哪跟哪，伍柏已经表现的不错了。”杨天笑道，“看来这禁闭还真不错。”
“这就是禁闭之威吗？”众人还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是吧？等伍柏放出来的时候，你们再去看就明白了。”杨天道，“久了你们会明白的，军营中间最恐怖的不是杀头，而是关禁闭，嘿嘿……”
“我怎么突然觉得禁闭好厉害的样子？”蔡行键道。
“嗯！”其他人表示认同。
统军府的伙食不错，周至现在富得流油，房遗正分拨下来一大笔钱粮，是以后勤不缺。
一日必须三餐，餐餐必须见肉，油盐一定要足，品味一定要好！这是杨天对厨房的基本要求。
没有好伙食，哪来的体力训练打仗？
十五分钟的时间吃饭，休息半个小时，下午的训练便开始。府兵以排为单位进行军资队列的练习，以杨天为首的军官单独一队，一个也没落下。
到了晚上，军官还不能休息，杨天还要给他们上两节课，一节是对全体军官的特种作战理论课，一节是对督军的专门课程。
军官要学习，士兵也好不到哪儿去。识字与算术，必须学习。老师是侯府的家丁队伍，学校还在地基阶段，先把他们弄到军营里来，就当是教育实习了。
古代老百姓对文化还是相当渴望的。这么难得的识字机会，虽然学起来有很吃力，但没有一个不是抱着巨大的感恩之心来学习，是以非常认真。
今天是伍柏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日子，两天的禁闭生活几乎把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给彻底摧毁，当禁闭室的大门打开瞬间，强烈的光线照射进来，伍柏直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本能地闭上眼睛。
“伍班长，你可以出来了！”纠察队员说道。
伍柏渐渐适应光芒，茫然四顾，发现所有人都在外面看着他，最前面那位便是带给他恐怖体验的家伙。
“伍柏，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敢置疑上司么？”
“属……属下……不……不敢。”官兵们突然发现原本场若洪钟的伍柏竟然不会说话了，无不对那间小小的禁闭室露出恐惧的眼神。
“带下去，下午参加训练！”杨天转过身，“我希望，伍柏是第一个关禁闭的，也是最后一个关禁闭的人！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声音这么小，没吃饭啦？”杨天吼道。
“能！”官兵们受了刺激，拼命地吼着。
“能就好，现在，开始训练！”
黄烨来周至的消息他是知道的，但没兴趣管他，所有的事项都已经交待给马林，如果这都办不好，就得考虑换个人来管理水泥厂了。
马林自然不会就水泥价格的问题请示杨天的，倒是黄烨派人马不停蹄地去请示杨天要价的问题。
长安，紫宸殿。
李世民把内烨的奏折给长孙无忌等人看，“杨天要求朝廷出钱购买水泥，你们认为应当如何？”
“陛下，飞天水泥厂是杨侯的私人产业，朝廷出钱购买，原也应当，只是不知道他要价多少？”房玄龄问道，“这个黄烨在奏折里没有说明，实在是不应该。”
“水泥市价是六钱一石，总不成按这个价给吧，这样一来，水泥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朝廷怕是吃不消。”杜如晦道，“恐怕黄烨的意思是让朝廷提出一个价位来，然后他再与水泥厂交涉吧。”
“陛下，臣以为，杨天这是在趁机要挟。”王圭道。
“臣以为王大人之言有理。”萧禹进言，“朝廷命官公然经商本就违制，陛下不追究还不感恩，竟然还趁机要挟，臣以为应予以惩戒！”
“萧大人差矣，杨侯也并未直接经商，虽有产业，也是下人在经营，朝中大臣多有产业，长安居大不易，这都是许可的。”房玄龄道，“陛下，水泥烧制费料费工，本是要成本的，臣以为，这钱花的应当。”
“那仆射认为该多少钱合适？”魏征问道。
“最多四贯，如果能三贯更好。”
“克明，你看呢？”
“臣以为可！”杜如晦道。
李世民也不想水泥卖得过于便宜，要不然杨天赚不到钱，皇家的分红也就少了。“既然如此，那就定下四钱一石吧。”
“陛下，朝廷恐怕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长孙无忌道。
“不如这样，让周至县代朝廷向杨侯支付钱款如何？”房玄龄道。
“对了，你不说还忘了，周至商税不少啊！”李世民拿出另外一份奏报，那是黄烨呈上来的周至见闻。
“陛下，刚过完年，难道这么快就有大笔进项了？”众人来了兴趣，唯有房玄龄不语。
“是啊，黄烨来报，这十几天来，周至商业发展迅速，商税收入已经达到三十万贯，当新市场的发卖，就收了二十万贯，可是了不得呢。”
“陛下，二十万贯，可解朝廷钱粮之困啊！”
“长孙大人，二月十五还早，周至解钱之期未到，朝廷可不能言而无信。”房玄龄道，“朝廷定下的一月一解之制，应当切守为好。”
“陛下，以周至之税支付水泥之费，臣以为可行。”杜如晦道。
“臣等以为可行！”众人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玄龄，这件事你来安排。”李世民道，“另外，让左卫大军专门负责押运水泥，就这么定了。”
“陛下圣明！”
散会之后，李世民带着满脑子的二十万贯回到寝宫，长孙见他面带喜色，心里也是奇怪，最近没听说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怎么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丈夫如此开心？
“二哥，是什么时候好事么，如此开心？”
“观间婢，你猜猜看？”李世民笑道。
“二哥，这臣妾哪猜得到呢？”长孙想了想，“难道又有分红来了？”
好吧，果然是两口子，都钻到钱眼里边了。
“哪有那么多的分红，不过也和钱有关！”李世民道，“黄烨从周至带信来，说人家在年后一个月不到的工夫，已经收上来商税达二十万贯，如果全天下州县都如周至一般，那我大唐财力之盛，远超前隋也。”
“杨天总是说商业有大利于国，连青雀也说要经商，看来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长孙道，“先贤总是说商贾败坏人心，不知周至是否坏的不成样子？”
“从黄烨的信中可以看出，周至已经有盛世气象，境内安定无比，别说大案了，连偷盗都没发生过。”李世民道，“也许先贤之定论，未必正确啊。”
“二哥，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杨天的建议呢？”长孙问道，“由重农变为农商并重，这样说不定大唐真的不愁钱粮了呢？”
“如果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李世民道，“朕当然知道杨天有他的道理，但是我朝立国，根基在世家大族，而这群老顽固，是不可能同意重商的。”
“是啊，前隋灭亡之覆辙，不能随便蹈之。”长孙也叹口气。
“眼下只有等！”李世民道，“杨天的飞天集团还是太弱小，等到他成长起来，能够与世家抗衡的时候，朕就有把握一举铲除这颗毒瘤！”
“原来如此，臣妾明白了。”长孙道，“也许，臣妾该给杨天认个错，对，就是认错，上次那二十大板，据报让他受了极大的委屈，此次回周至，很大程度上是在生气呢。”
“道歉？你的道歉，他敢接么？”李世民道，“且不必管他，对了，丽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