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无力回天

“丽质，你不要怕，我有办法治好你，而且还是断根的那种！”杨天安慰她，“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水生，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么？自从被父皇指婚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李丽质盯着杨天的目光闪烁着无限的迷恋，“水生，就算你真的治好了我，又有什么意义，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

“丽质，我……”杨天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这话。

“水生，你不必说，我明白的。”李丽质突然又呼呵呼呵起来，原来是过于激动，又发作了。

杨天连忙上前抚其后背，又让明月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起来，保证能呼吸到新鲜一点的空气。

“丽质，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治好你！”杨天暗下决心，好不容易让她平复下来，李世民民闻着里面的动静，走进来查看情况。

回到侯府之后，不用李世民下令，杨天立即着手培养青霉素的试验，这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化学工程，按说以现有的技术条件，条件根本就不成熟，能不能成功提取出青霉素来，杨天的把握并不是很大。

但是，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失败，因为李丽质的病不等人。

培养青霉素的第一步，是选取合适的菌种，杨天的资料中记载着青霉素菌种获取之法，但条件有限，只能从自然界中提取，当年青霉素研发阶段有过从泥土中分离菌种的历史，杨天也这么做。各种泥土运进侯府，杨天随即开始艰难的分离工作。

这是一个非常细致的活，没有人可以帮他，哪怕是他自己，当年也只是听旗下药厂工程师介绍过。

从未进行过实践，一切都得从头做起。

五天时间，上百次试验，终于成功分离出来菌种。菌种放入培养皿中，培养基早就调配好了的，剩下的时间就是任其自己生长。

这此阶段，杨天立即着手准备飞离青霉素的准备工作，很多东西都没有，得临时做，此时连续高强度工作的他已经不成人样了。

皇宫。

李丽质的身体更加差了，孙思邈依然毫无音讯，温太医发现李丽质身体崩溃的速度大大加快，判断她只剩下十天左右的寿命了。

李世民天天派人去杨天那催促，但每次带回来的消息都一样，杨侯正拼命工作，但还没有成功。

这样又过了七天，李丽质开始长时间的昏迷，李世民宣布大赦天下，以给女儿积福，但是这根本不管用。

“父皇，母后，儿臣要走了。”难得清醒之际，李丽质带着不舍地看着父母，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她已经看淡了生死，是以说话很平静，竟然没带呼呵声。

“丽质，不，你会好起来的，杨天已经差不多炼制成功了。”李世民心中大恸，长孙脸色不佳，李泰甚至小声地哭起来，李承乾等也好不到哪里去。

“父皇，来……来不……及了。”李丽质积攒了一些体力，“父皇，儿臣有一个请求。”

“丽质，只要你能好起来，别说一个，就是一千个一万个，朕也会答应你！”

“父……父皇，儿臣，看在儿臣快要死的份上，请，请父皇解除指婚好不？儿，儿臣，想，想要做水生的妻，妻子……”

“这……”

“父皇，丽质都这样了，就答应了吧？”李承乾含道。

“是啊父皇，姐姐好可怜……”李泰道。

“观音婢，你看呢？”

“二哥，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臣妾好生后悔！”长孙道。

“丽质，朕答应你，你快点振作起来！”李世民道。

“谢，谢父皇，隆……”李丽质双眼一翻，又昏迷过去。

“太医，太医！”李世民吼道。

温太医就在旁边，立即进行急救，现在人等声不敢出，生怕打扰到温太医发挥。

与此同时，周至侯府里突然爆发出杨天兴奋的喊叫声，“哈哈，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看着玻璃试管中大约二十毫升的透明液体，看着用于实验的老鼠依然生龙活虎，杨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心地收好青霉素，带上早已准备好的玻璃注射器，跨上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小强二号，飞马进宫。

一路畅行无阻，毫无顾忌地闯进宫，直到丽质宫外才停下。

杨天跳下马，带上救命药，跑进屋。刚好李丽质又被温太医给针灸醒了。

“陛下，陛下，臣成功了！”杨天兴奋地说道，连礼都忘了施。

“好，好，你快点医治！”杨天一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而且是最可能成功的希望。

“水生……你……你来……来了？”李丽质带着无限的不舍说道，“真好！”

“公主，你先别说话，我给你上药！”杨天知道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手都有点抖，差点忘了要做皮试。

当大唐第一支针管扎进皮肤之时，李丽质只是轻轻皱下眉头，小心地推进一点点，皮肤上鼓起一个小包来。

“一定要成功啊！”杨天急切地祈祷着，什么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连上帝都没放过，求了一个遍。

李世民等不清楚杨天在做什么，但见杨天郑重无比的神情，知道事大，根本不敢开口询问。

“水生……你……你这是……干……干什么？”李丽质问道。

正想回答呢，杨天陡然发现李丽质皮试的位置发生红肿，那个小鼓包还扩大了。过敏！

李丽质对青霉素过敏！

这简直就是判了她的死刑。

杨天脸色瞬间苍白无比，浑身力气一下子被抽空，无力地坐在地上，眼泪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公主，对不起！”

“君可，怎么回事？”李世民暗叫不好。

“陛下，公主对青霉素过敏，新药不能用！”杨天道，“臣无能为力。”

“你，你不是说新炼之药一定行吗？”李世民吼道，“你竟敢欺君！”

“陛下明查，微臣之前早就说过，青霉素对很多病能起到药到病除的效果，但有一小部分人天生就不能用，微臣称之为过敏，很不幸，公主就对青霉素过敏。”杨天心情十分低落。

“过敏？如果使用青霉素会怎么样？”长孙问道。

“娘娘，如果强行使用的话，十之八九会立即身亡。”杨天道，“如果不是过敏体质，十之八九能痊愈。”

“我可怜的女儿……”长孙悲戚无比。

“君可，真的没办法了吗？”李承乾问道。

“是啊老师，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李泰也很着急。

“水生，别……别难过，能……能在临死前看到……看到你，我……我心满意……意足了。”李丽质凄美地笑道，“可，可惜，我……我不能成为你的……你的妻子了。”

“公主……”杨天无办至极，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力挽救李丽质的生命。

“水生，你能再叫我一声丽质吗？”突然，李丽质精神大好，脸色也红润起来，说话也利索了。

李世民等人见了面带喜色，只有温太医与杨天，仿佛看到了可怕的事情，一个词出现在杨天的脑海里——回光返照。

“丽质……”杨天再也忍不住眼泪，本来连连加班不成形的样子，现在更加不堪了。

“别哭，你哭，我好难受！”李丽质笑道，“好羡慕巧儿姐姐，能一直陪在你身边！”

“丽质，对不起，对不起！”杨天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臭小子，把你的爪子拿开！”李世民怒道，还以为杨天趁机占便宜呢。

“父皇，儿臣还有一个请求。”李丽质看到李世民，“儿臣要嫁与杨天为妻，请父皇恩准！”

“丽质，父皇答应你！”李世民还没来得及与杨天说什么，李丽质突然变了脸色，状态急转直下。

“谢……谢……”李丽质带着灿烂的笑容，躺在床上不动了。

“丽质！”杨天大急，“温太医，快！”

温太医立即上前诊治，但李丽质已经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脉搏再也不可能醒来了。

“陛下，公主薨逝了！”温太医把头深深地叩在地上不再说话，等着李世民杀掉他的命令。

然而李世民并没这么做，虽然这位千古一帝不怎么会当爹，但对儿女的情却是好很的，哪里还管得上温太医？

“丽质……”

皇宫里丧钟敲响，丽质宫中哭声一片，整个房间里笼罩着悲凉的氛围。

李世民终于失去冷静，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李丽质能有今天这个结局，都是杨天造成的。想到此，哪里管得住既已，一脚把杨天踹翻在地，“都是你，要不是你，丽质也不会死！我打死你这个小人！”

杨天沉浸在悲痛之中，任凭李世民在自己身上施为，一声不发。

“二哥……”

“父皇……”

长孙拉住李世民，“二哥，息怒，息怒！杨天没做错什么，再踢，会死人的！”

“要不是他，丽质也不会死！”李世民余怒未息，“来人，把杨天关进宗正寺，没有任何人不能探视！”

就这样，在李丽质去民的那一天，杨天被李世民给丢进宗正寺，皇宫有点乱，周至侯府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