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微服私访

“容朕想一想。”对李泰的建议，李世民颇为心动，其实他已经不止一次地想去一趟周至，实地考察一下飞天集团怎么就富可敌国，成为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父皇，不用考察什么，心动不如行动，只有去过周至的人，才能明白周至的好！”李泰道，“儿臣都想把王府建在那里呢！”

“周至就有这么好，长安都不如么？”

“父皇，长安的确不如周至远矣！”李泰道，“那里，简直跟天堂一般。尤其是商业氛围，长安更是万不及其一。”

“观音婢，要不我们去看一看？”

“二哥，臣妾也很想知道，周至那庞大的税赋是怎么等来的呢。”长孙知道李世民只有想要她给个就坡下驴的台阶，“一年了，也该去看看丽质了。”

“太好了！我这就给姐夫先生写信，让他准备行宫！”

“不，不必提前告诉他，朕要微服私访。”李世民否决了李泰的做法。

“好的，父皇！”

一天后，从长安到周至的官道上，行动着一支小型的商队。总共有四辆马车，满载着周至最需要的货物——粮食。商队的成员杨天全都认识：李世民夫妇，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以及李泰、李恪、长孙槐还有程处默等人。

进入周至县境之后，路顿时好走了，这让饱受颠簸之苦的李世民等人立马感觉平稳起来。

“爹，娘，我们已经进入周至了。”李泰着介绍，李世民有交待，出门在外，称谓得改，

“这才是路啊！”李世民感叹着，在水泥路上来回走着，似乎永远也走不过瘾的样子。

“玄龄，克明，为什么长安不修水泥路？”李世民想起区区一个小县的荒郊野岭都把路修得这么好，而堂堂长安却还是那鬼样子，心里十分不平衡。

“老爷，朝廷的水泥份额都用来在边境筑城了。水泥筑城，事半功倍，这事，您也同意的。”房玄龄说道。

“不行，长安的路还是得修！”李世民道，“你们回去议一议，拿个方案出来。”

“知道了，我们回去就弄！”

“青雀，这路中间怎么还种树做什么？”长孙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这是房遗正从姐夫先生那取的经，姐夫先生一再强调要想富先修路的道理，所以把周至的所有主干道全部水泥硬化，官道还做了加宽处理，中间有隔离带，所有人都走右侧道路。”李泰道，“娘，现在人不多，你还看不见这么做的好处，等到人多起来，才能体现这么做的好，那就是不会冲突！”

“原来如此！”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仅如此，姐夫先生还建议，这么好的路，弄成乱七八糟的样子不好看。于是房遗正便成立专门管理水泥路的路政处。”李泰介绍着，“新成立的路政处有专人维护道路秩序，搞保洁，每隔一段距离，还设有专供行人休息的长椅和凉亭。如果走累了，就可以在那里小坐片刻。”

“依我看，就不应该给他们留两成的税收！”长孙无忌道，“朝廷到处都要用钱，他房遗正倒好，竟然拿这么多钱修水泥路，什么叫奢侈？这就叫奢侈！”

人家骂自家子侄，房玄龄竟然不发一言反驳，只因他也认为周至在铺张浪费。

“话不成这么说！”李泰反对，“自从周至的路修好之后，周至的商业明显地增强了，虽然修路投入巨大，但是带来的收益也是非常可观的！”

“青雀，这可有依据？”

“自然，周至每月都会统计商税数额，路修好之后的月份，比起之前的要高出两成！”李泰非常不满舅舅的“无知”。

“若果真如此，那长安的路，就更得修了！”李世民坚定了修路的决心。

水泥路上商旅如织，催生了周至日益兴旺的服务业，路边不时能遇上茶馆饭店，虽然规模不算大，但水平真不一般。这不，李泰就把李世民领进了他每次到周至必定的打卡之地——一家叫“有间饭店”的路边小店。

“爹，这有间饭店的米豆腐是一绝。”李泰算得上半个周至人，这地主之宜便责无旁贷，如数家珍般向父母介绍。

“米豆腐是什么东西？”

“这是姐夫先生发明的，把大米磨成米浆，再倒进铁锅里熬制而成。爹，飞天酒店的伙房下设一个培训学校，每三个月招收一批学徒，周至百姓只需交一百文钱的学费，就可以在伙房打下手，每隔三天还能从大厨那里学习烹调技巧。三个月之后，学徒或继续学习，或被其他饭庄请走，或自立门户，是以周至的饭食水平，毫不夸张地说，甲天下之冠！”

“高明，真是高明！”杜如晦突然称赞不已，引起众人兴趣。

“克明，你有什么想法？”

“老爷，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貌，周至的道路非常平整好走，而且洁净非常，更难得的是，所有人都走右边，是以人虽多而不会拥挤，再加上长椅、饭庄等物，真是处处为商旅行人着想，令人心旷神怡！”杜如晦不无羡慕地说道，“老爷，平心而论，在这些方面，长安不及周至远矣！”

“克明言重了，这些东西，哪一项不是钱财堆起来的？”长孙无忌道，“我大唐初立，百废待兴，岂可把宝贵的钱粮浪费在表面功夫上面？”

飞天集团的崛起，不但冲击着五姓七望这些山东世族，对以长孙无忌为代表的关陇集团也形成不少的冲击。

谁叫他们的根本都在土地上呢？

“舅舅，我不这样认为。”李泰反驳道，“姐夫先生说过，要想富，先修路。修路可不是表面功夫那夫简单，其中的奥秘无穷呢。”

“哦，青雀，你倒是说说看，花这么多钱在路上，都有什么道理？”李世民问道。

“爹，舅舅，这修路之中的学问可大了。首先水泥路无惧风雨，能够极大的方便出行，对于商旅而言，这意味着成本的极大降低。其次，周至拿钱修路，这笔钱，会流进水泥厂、钢铁厂、粮商、菜商及其工人的手里，另外参与修路的民工也会有不斐的收入，收入高了，就能过上好日子；再者，路修好之后，会大大促进周至商业的发展，从而能收到更多的商税。总而言之，一条水泥路，能够让千千万万人受益！”

“老爷，公子之言，思之的确有理！”房玄龄道，“我想啊，如果长安的道路也修成这样，将来全大唐的路都修成这样，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自然是江山永固！”李泰非常自信。

“哼，当初杨广开运河，也是这么想的！”长孙无忌哼道。

“辅机，你对杨天的成见也该放一放了。”李世民很是希望长孙无忌与杨天之间能够握手言和，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子，他很是希望其能够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之中，一同对付强大的世家。

“老爷，并无成见，不过是理念不同而已！”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不是他不想与之并肩作战，而是利益相悖，作为家族的族长，他的一言一行，都与家族利益相关。

飞天集团的兴盛，这是在世家的根本利益上动刀子，自然不可能言和的。

这一点，李世民也清楚。

正说话间，饭店老板把米豆腐端上桌，一人一碗，略带黄色的豆腐块，上面洒了些佐料，闻起来香气扑鼻，尝一品味蕾爆炸，令人回味无穷。

一碗吃完不过瘾，李世民又让上了第二份，这才心满意足地让李泰会账。

“想不到一个平平淡淡的路边小店，也能做出不亚于长安的大酒楼的饭食！”李世民叹道，“那周至城内的酒楼，岂不是更不得了？”

“爹，就这水平，根本进为了周至城或者新市场。”李泰笑道，“在周至，这只不过是入门水准而已。”

“这还只是入门水准？”李世民叹道，“光凭这手艺，就算是宫里御厨，也断然赶不上啊！”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早点进城，去感受一下那边的水平到底有多高！”长孙看来吃得也开心，因为她在好奇之下，给小李治喂了一口，结果小家伙用实际行动表示对米豆腐的喜爱。

“噫，刚才稚奴吃了好几块呢！”李泰也发现了。

“不错，米豆腐用大米制成，不仅养人，而且入口即化，非常适合小孩与没才的老人食用！”杜如晦笑道。

“青雀，回去之后，宫里要有它！”李世民下达了任务。

休憩之后，一行人继续赶路，随着周至县城的逐渐接近，路上的商旅明显地增多起来，大大小小的车辆，挽马，骆驼，还有不少挑夫来去匆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李泰的目标是新市场，进出新市场的人有点多，得排队进去。

“少爷，周至每天都是这样吗？”魏征一直用审视的目光扫瞄着四周，不免为周至的繁华感到震惊。